本书是德·拉马丁的自传体小说，从青年时代一段旅途中发生的恋爱经历，诗人揉入了丰富的想象，以委婉细腻的笔触，演绎出一篇引人入胜的故事。作品像一幅美丽的画卷，浓墨重彩地绘出了那不勒斯海湾的山光水色和希腊渔岛的异国风情；塑造了格拉齐耶拉这一渔家少女鲜明的艺术形象。是公认的浪漫主义文学佳作。

《格拉齐耶拉》是德·拉马丁的自传体小说，作者以青年时代一段旅途中发生的恋爱经历为基础，揉入了丰富的想像，以委婉细腻的笔触，演绎出一篇引人入胜的故事，是公认的浪漫主义文学的佳作。

译者的话/001

第1章/001

插曲/019

第2章/061

第3章/083

第4章/107

附录一：“我的灵魂曾经希望过”——德·拉马丁传略/178

附录二：阿尔封斯·德·拉马丁生平年表/254

大卫和他的学生在罗马逗留了几个星期。我们到达后的第二天，她又换上了男子的服装，领着我先到圣彼得教堂①，然后去科洛西姆斗兽场②、弗拉斯卡蒂③、蒂伏里④、阿尔巴诺湖⑤。这样，我可以免得听雇来的导游那种重复哕唆、令人生厌的解说。这些导游在游客面前解剖罗马城这个尸体，像念经似地反复唠叨，硬把一大堆人名、地名和日期塞进你的感受中，使你的思想不得安宁，使你的感情无法寄托于美好的景物。拉卡米娅⑥的学识并不渊博，但她生在罗马，因此对她幼时已深深铭刻在脑际的名胜古迹和壮丽景色有着本能的了解。

她不假思索就能领着我在最恰当的时刻到最恰当的地点，去观赏这座古城的遗迹：上午，来到蒙特宾丘峰①枝叶如穹的松林间；入夜，则去圣彼得大教堂柱廊投下的巨大阴影里；月光下，到科洛西姆幽静的墙围内；秋高气爽的日子，前往阿尔巴诺湖、弗拉斯卡蒂和西比尔神庙②，在那里，蒂伏里瀑布终日鸣响，水雾迷漫。她快活而又顽皮，在那些历史和死神留下的陈迹之中，仿佛是一尊永恒的青春女神的塑像。她在塞西尔·梅泰拉③的墓地上翩翩起舞，当我坐在石头上遐想的时候，她用歌剧演员的响亮嗓音，让歌声响彻戴克里先④宫殿的穹顶。

傍晚，车上满载着鲜花和石像碎片，我们回到城里，与因事留在罗马的年老的大卫重聚，然后由他领我们去剧院，在他的包厢里度过一天中剩余的时间。这位女歌唱家比我大几岁，她对于我除了怀有一种稍带柔情的友谊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感情。我呢，因为羞怯也不敢有别的表示；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什么，尽管我正当青春年少，她又容貌出众。她的男式服装，男子般的亲昵，她那次女高音嗓门的男性声音，还有她那无拘无束的举止，这一切给我的印象使我仅仅将她看作一个俊美的少年、一个同伴、一个朋友。

P5-7

德·拉马丁在我国是个鲜为人知的名字。他曾在法国复辟王朝为官，一八四八年二月革命中作为资产阶级共和派的代表人物出任临时政府首脑，支持过对工人起义的镇压，并因此受到过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批判。由于其政治立场、社会地位和某些作品的感伤颓废情调，曾被前苏联文学批评界列为消极浪漫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从而在中国也长期被当作反面人物，其文学创作的伟大成就也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大量脍炙人口的杰作在我国文学译林中至今阙如，对文学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历史的缺憾。

德·拉马丁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前驱和巨擘，他的诗作忽而低徊吟唱，忽而长歌当哭，天马行空，激情澎湃，一扫三百多年来笼罩在法国文坛的理性至上、压抑自我的沉闷空气，对十九世纪初的法国文坛起了振聋发聩的作用，催生了雨果、乔治桑、维尼等一代浪漫派大师。他的一些名篇(如“Le Lac”，《湖》)在法国至今仍然妇孺能诵。同时，德·拉马丁又是一个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和职业政治家，他继承了法国大革命的理想，为捍卫共和体制奋不顾身、功勋卓著。尽管后人对他褒贬不一，我们仍然可以并不夸张地说，十九世纪上半叶的法国文坛和政治舞台，是以德·拉马丁为旗帜的。理所当然地，在我国翻译文学的百花园中，德·拉马丁应当获得一个公正的席位；他的作品，也应如迟开的奇葩而绽放。

《格拉齐耶拉》是德·拉马丁的自传体小说，从青年时代一段旅途中发生的恋爱经历，诗人揉入了丰富的想象，以委婉细腻的笔触，演绎出一篇引人入胜的故事。作品像一幅美丽的画卷，浓墨重彩地绘出了那不勒斯海湾的山光水色和希腊渔岛的异国风情；同时塑造了格拉齐耶拉这一渔家少女鲜明的艺术形象：她的情感如意大利南方的阳光一样炽烈，她的心地似那不勒斯海湾的碧波一般纯净。她的美丽、善良、痴情和悲惨的结局引得多少渴望冲决门第藩篱，追求爱情自由的旷男怨女泪湿衾被。格拉齐耶拉，这个优美动听的名字在欧洲家喻户晓，普洛奇达这一无名小岛也因之受惠，成了熙来攘往的旅游胜地，一百多年来，吸引了无数游客前去寻访格拉齐耶拉的芳踪。译者也在旅居欧洲以后，忽发雅兴，循着德·拉马丁的足迹，取道那不勒斯，渡海前往普洛奇达，观赏海湾旖旎风光，探寻渔岛风土人情，了却此生一愿，不亦快哉!

《格拉齐耶拉》是公认的浪漫主义文学的佳作，通篇文字优美、娓娓动人，展现了娴熟的艺术手法；篇末的长诗《初悼》更是情剀意切，余韵无穷，令人不忍掩卷。本书在欧洲文学史上亦有相当高的地位，被译成各种文字，深受读者喜爱。在中国，上世纪三十年代曾出版过革命烈士陆蠡的中译本。据老一辈回忆，该书一出版即争购一空，与小仲马的《茶花女》一样，在当时的青少年中曾引起巨大反响。

本书根据法国阿榭特出版社一九一三年版本译出，于一九八七年由山东文艺出版社以《少年恋》为书名出版。这次重新出版，我对译文作了全面订正，并撰写了一篇德·拉马丁的传略，连同他的生平年表一并附入本书，希望还历史以公正，并帮助读者了解这位法国浪漫派文学大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轨迹，从而更好地欣赏他的作品。

《格拉齐耶拉》一书问世后，产生了大量以此为主题的艺术作品。本书选用了二十三幅精美版画，均为法国著名画家保罗·波图安绘制，梅奥勒镌版。

当年在翻译过程中，曾得到老翻译家付欣先生的悉心指教，在此表示深切的谢意。

郑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