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草族出没，请注意！

台北纯爱掌门人，以他那温暖的“敷氏笔触”，描绘出一段如歌一般的动人情愫，再现都市“食草男”的温柔与守护。

蔡智恒、饶雪漫诚意推荐！如果你爱上食草男……温柔守护，痊愈破碎过的心……

这是一个有关都市“食草男”的情事，这是一个关于相信和等待的温暖故事。

父母双亡的马千雅，自从发现了那家古老的杂货店后，所有的期待似乎都一一实现：再度获得的亲情、陪伴左右的友情，和她一直盼望的爱情。可是，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一丝变化正悄然而生……

他说，你开心的样子，好像一首歌。

于是，她决定，一直守在这里。

因为，她相信，他最终会回来。

序曲

第一首歌 飘摇

第二首歌 戏剧

第三首歌 鞠躬

第四首歌 眺望

第五首歌 开启

第六首歌 陪伴

第七首歌 抱歉

第八首歌 假扮

第九首歌 再见

最后一首如歌

后记

第一首歌 飘摇

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里，空旷的味道让我眩晕。就好像望着一阵一阵往岸边拍打的浪花一样。也不是房间很大的空旷。而是一种带着寂寞的摆设，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书桌上有一台电脑，电脑旁有个粉红色的熏香蜡烛。玫瑰花香，我猜。大师坐在地板上发愣，表情比我还要痛苦。但其实我笑了。书桌旁有个深色原木书柜，里面摆满了书。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书背与书柜的边缘小小的空间，堆满了烟盒。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大师会抽烟。

“为什么这么多烟盒？”

大师傻愣愣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因为那个空间太浪费了。”

“房间里还有很多位置，”我说，指着垃圾桶，“这里很需要烟盒。”

“你知道吗，那个空间看起来很小，其实很大。”

“有多大？”

大师笑着不作出解答。

“兵者，诡道也。”大师摇头晃脑地说着。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这是什么？”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很大？”

“不，是我这个龟孙子胆子很大。”

第一次让女孩子进来这个房间。大师说着，眼光却好像穿透过我，望着某个背光的地方。只看得见模糊的轮廓。离开大师的房间之前，我觑准了个空当，找了个烟盒做上记号。哪一天大师会发现呢？

那一天很惊险的，其实。大师通常不能提早下班，吴老先生会因此发很大的脾气。吴老先生就是杂货店的老板，脾气不好的老先生。曾经在一日我从公司离开，见过老先生对着客人大发雷霆。柜台上所有能丢的东西都没有放过。我在杂货店门外吓傻了，只看见大师一脸尴尬，在客人离去后，默默捡拾起地上的东西。能用的、不能用的。那一秒钟我知道了，对大师来说，这个海岸线有点长。

“你为何总是买橘子水？”大师问我。

“因为我喜欢啊，我小时候隔壁就是杂货店。”

“这个东西没营养，很多色素。”大师说。

那一秒钟我突然想起了爸爸。爸爸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每回我拿着硬币跟杂货店交换了橘子水回家，爸爸也会这样跟我说。

“干雅，这个东西没营养，色素很多。”

然而每回我讨硬币的过程却没有任何阻挠。直到爸爸离开我的那一天，他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只有一个硬币。

“干雅，想念爸爸的时候，就拿去买橘子水。”

“那个东西没营养，很多色素。”我哭着说。

“没关系啦，傻妞。”爸爸很艰难地喘气着。

“你只能买一次，买一次就好。”

然后爸爸就离开我了。

那个硬币我还留着，即使遇见大师之后，我已经喝过很多次橘子水。每次我想起爸爸，想起自己的飘摇，我就会把硬币拿出来看一看。只能买一次。买一次就好。

只是爸爸忘了，隔壁的杂货店已经关了很久了。

我把硬币拿给大师看的时候，大师笑了。  “于人何不可容者，凡事当思所以然。”

“大师，我听不懂。”

“你什么时候要拿这个硬币买橘子水呢？”大师笑着。

我摇头。

“你不想念他吗？”

我点头。

“那你为何不买？”

“我想保留这个机会。”

大师点点头。

吴老先生咳了一声，我慌忙走向冷藏柜，拿了罐矿泉水。大师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

“应该的。”

“你今天下午怎么不上班？”

“晚上公司聚餐。”说完，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大师好奇。

“主管说，可以携伴参加。”

“你没有伴吗？”

“难堪的不是这个。”

是我很怕见到那个人，如果他带了伴侣的话。那个人是公司的同事，比我晚到公司两个月。

“你喜欢他？”大师促狭地笑，让我好尴尬。

“你管太多了。”我有点恼怒。

“如果他带了伴侣去，你会怎么办？”

“不关你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

大师，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岔开话题。我恶狠狠瞪着大师。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晚上我陪你去。”

P6-9

有一年的圣诞夜里，晴朗却有些冷。那晚我呆在家里，并没有出门狂欢作乐。不知道几点的时候，街道传来了广播的声音。

“小朋友，赶快出来，圣诞老公公来了。”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拉开窗帘往窗外一看，才发现一辆车子旁，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小朋友们开心地飞奔，那一秒钟天空下起了糖果雨。我也不小心把自己留在那一个晚上了。这样的存在很美，对于那个圣诞老人来说。对小朋友来说也是，对我这个安静的旁观者来说，也是。如果我小时候，也可以遇见这样的圣诞老人，多好。我相信我的人生会因此而不同，不会那么早就知道这世界有太多幻想。然而我也很清楚，即使年幼的我遇见了真实的圣诞老人，我还会是现在这个我，因为我仍旧会等到过去了以后才缅怀。

圣诞老公公每年都会出现，带给孩子们希望。他的存在是带来幸福的，是千真万确的。同时，也维护了孩子们天真的幻想。很多年后，当孩子告诉他的朋友，幼年确实见过圣诞老人，也许会招来嘲笑，也许有一天孩子会了解，那并非如他所坚信的那样干真万确。

但孩子所拥有的，却是谁也带不走的，清晰的存在。这是一种幸福。

而身为旁观者的我，好像看着别人的剧情。很难找到自己是在哪一个时空里面存在着。也因此我写下了这个故事。其实，我也只是想了解我究竟存在于哪个时空。是我们引颈企盼的未来，或者是念念不忘的过去？不断地追寻着眼前的东西，然后偶尔夜里会想起那片糖果雨。就这样在现实以及幻想当中碰撞，其实我们都忘了，这一切——

不过就像一首歌一样。

我用我的方式存在，也用我的方式写下存在。所有我的挣扎、感情、困惑都在文字里面了。等到我毫无代价地唱完了这首美妙的歌，我才发觉，我还是现在的我，即使歌声已歇。歌的旋律只有在我匆匆回头一瞥，勉强可以看见她尾随的身影。从容却有些孤单。不需要证明自己是否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我的每次呼吸都是一个存在，都是一个美好。不需要去理解这首歌的含意。因为你只要听着旋律，感受这样的节奏。你、我都是一首歌。我希望你们感觉到幸福与满足。我希望你们跟我一起大声歌唱。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手牵着手一起走过。

我希望……

大家一起传唱着关于你、我的歌。就好像没有怀疑地坠落一样。

因为这一切，如歌。

小时候我家隔壁是杂货店。好玩的是，隔壁的隔壁也是杂货店。我还记得那个大姐姐会一个人唱着歌。虽然好听，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后来，杂货店关掉了。小时候陪我长大的橘子水也不见了。我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一次。大姐姐为什么会一个人唱着歌呢？为什么总是坐在那个板凳上面，看着门口发呆呢？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就像一首歌一样。只是我们都记不得了。

杂货店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大姐姐一个人，是空旷了点。但我却感觉不出来，她随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我长大了，杂货店是什么时候关掉的，竟然没留在我的心中。没有关系的。因为这首歌会流传下去。你也唱着，他也唱着，我也是。

当我们等待一个人，而痛苦不已的时候，我们唱着。当我们感觉到失望侵袭的时候，我们也唱着。等到快乐来了，我们更是尽情地唱着。这一切都真正存在着。也不需要去怀疑存在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啊。

因为人生如歌。

敷米浆于二〇〇八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