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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商羊欲雨
内容
试读章节

晏婴大夫是三朝元老,严重的关节炎在齐灵公当政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他年轻的时候,身材很矮,模样却不失英俊,而且辩才极佳,在全周室分封下的土地上,只有一个名叫邓析,擅长颠倒黑白的讼师能与他相提并论。据说此人颧骨很高、面目清瘦,两只眼皮耷拉着,除了钱之外,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有时唱唱红脸,有时唱唱黑脸,更时不时地唱唱花脸。

运用这种语言上的逻各斯中心主义,当有一个打捞者来找邓讼师时,他满嘴儿化音地回答说:

“别着急,沉住气。他不往你这来买尸体,还往哪去买?”

当悲悲戚戚的死者家属来找邓讼师时,他又说:

“别着急,沉住气。他不把尸体卖给你,还能卖给谁?”

就这样,尸体在铺满红色水藻的河岸上足足搁置了半个月,买卖双方都牢记邓讼师讲过的博弈论,互相均打满了小算盘,力图将好运气绷到最后时刻,绝不肯退让半步。激烈的争吵声、嘲讽声像玩一种抛球游戏,从尸体头的一侧抛到尸体脚的一侧,然后又抛了回来,周而复始,直至尸体本身被繁琐的微生物慢慢消解进了淡黄色的沙石里,双方才自认倒霉地各自走散了。

邓析的跨国讼师行业如火如荼地开展,他的头顶围着黑色三角巾,像烟囱,就要在身体的用铅笔可勾勒的线条中脱颖而出,每当他发言,又一次旗开得胜,经过他的乌鸦嘴一念叨,富可敌国的朝臣沦为了阶下囚;经过他的喜鹊嘴一点拨,明媒正娶的正房和嫡长子身无分文,某膝下无子的小妾却赢得了所有的遗产。当他思图将商业版图扩展向与郑国相隔千里的齐国时,句子就从烟囱口里冒出来,盲鳗是怎样地把钳子似的嘴钻人大鱼的嫩腮帮,继而登堂入室,吞食肠子的,这些句子就是怎么缠着被告,直到句子多得都可以将被告拖起来,离地三尺。讼案结束时,官老爷会令当差的用浇了醋的海绵举到半空,把句子们擦掉,但也有一两次,句鳗瞅准方向,蛇吞象般地啃去了当差的膀子,把案牍也咬烂了,桌子没了,最后,半壁审讯室塌了,邓析纠集人民群众直往广场奔赴。

很明显地,邓讼师也是愣头青阵营的人,但树大招风又每时每刻都发表刺耳的言论,这就预示了他命中注定活不长。在公元前501年,被政敌宰相子产下了毒手,把他从自家谷物富庶、鲜果遍地的仓库拖到衙门立即处斩时,晏婴对此一无所知,那时,他还仅仅是管理一个小封邑的地方芝麻官。

他所在的小县城是“阿邑”。齐灵公执政的中期,曾经连续一个季度全国滴雨全无,齐国人主动砍伐了很大一片桑树林,用来制作遮阳帐篷、大伞和简易别墅,再集体被王宫买走。一夜之间,被砍伐殆尽的土地上冒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碱,越积攒越厚,如果用尖利的椎体刻下一片,就能看见美丽的石笋般生长着的盐结晶……与周围形成差异的不仅是它的形态,更是光线穿透它,在结晶体中的反复折射。盐碱地不但开始持续下陷,而且变得蒺藜丛生、坑坑洼洼。

各住户前的木门牌挂在一根断了一头的绳子上,或者直接湮没进了淤泥里,风一吹,就拍击在门板上哐当哐当响,搅拌着地下土质咯吱咯吱响,一耳听去宛如送葬的鼓乐声。人们纷纷传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齐昭公饲养了那只黑底白斑的蝾螈,这一灾祸分明属于天神安排好的惩罚。

阿邑坐落于盐碱地的中心地带,几个月前还富足而安康,如今却成了远近闻名的首批贫困地区之一。二十多岁的晏婴乘着一辆用烂葛藟绳勉强维系的老牛车抵达,他举目四望,一望无垠的碎石块处处滋生出鲜红色的、叶片布满针刺的荆棘,它们像色彩繁复的河鳝,又像某种擅于纠缠对手的海洋动物,一动不动地窥视着。良田早已荡然无存了,仅有的几株矮树将死未死,正沿着一条人和牲口胡乱踩出的仄径缓慢倒下。他没走几步,就前仰后合在滚动着许多小盐粒的地面上。盐碱地的房屋只剩断壁残垣,所有的一切好东西全被几日以来黄沙弥漫的飓风给刮跑了,留下的垃圾遍地,肮脏的鸡笼像南美洲荒原的卷柏一样,游荡在没刷白灰的院落里。阿邑的百姓仍然无法容忍穷苦的生活,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墙体上挖洞,把穷得响叮当的钱囊和装有薄薄几张白条的箱箧藏进去。P21-23

后记

本书起因于:景公十五年,商羊飞临齐国,残疾的、奇特的鸟是暴雨的预兆;二,《多刺的梨头》中的老木头人,中空的身体发出历史的罗音,在旷野里日复一日地枯坐着。但这部长篇小说最深层次的肇因还在于——类似某位意大利当代作家所言,他想毒杀一位修士——而我,我想毁灭一个国家。

故事:单脚鸟飞到了齐国宫殿的屋檐上,引发了齐景公、废太子、裔款、晏婴和纳查夫人之间的角力。晏婴是自由派,裔款巧舌如簧,景公非常神经质,纳查夫人美貌但残忍,废太子懦弱。这时,三个卫国老太太也来到齐国兜售娱乐药方,收集死人的灵魂耍骨偶戏;楚巫乱说一气。他们举行了盛大表演并送给景公一只小铁猪,后来这铁猪越长越大,吃掉了全齐国所有的针,引发内乱,于是派废太子去找智慧的孔先生,没想到孔先生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跑。与此同时,季氏老爵爷用30年时间策划了一场叛变,最后,淄水里的水老虎爬上岸大肆屠戮村民,齐国在与鲁国争夺植物猴的战争中走向毁灭。写景公非常顺利,写废太子太困难了(和我性格太相似)。我试图在内容、结构、叙事手法三方面谋求平衡,我不屑于编造扭曲的情节,好吓死任何一个幽灵读者,总之,无论如何,强调的不是神秘,而是模式。

众所周知(运用这挡箭牌似的中国成语),“离题”“对细节的穷究”俨然高居现代派文学的圣器室上:犹如青黑色的巉岩,以上两者作为细微的裂缝构成了另一幅关乎一整片区域的地图册。本书的特点也在于离题离得特别多,对细节关注到了懵懂的程度,以文中的编年史家为例——对历史一窍不通,却洋洋洒洒;隐匿于时空的每一道罅隙之间(不知道谁胆敢藏匿这样的人?)喋喋不休;是什么?他是一颗空洞的大眼睛,左眨右眨,纹满了紫罗兰花饰的曲线与飘带。

恐怕《商羊欲雨》会被形形色色的优劣读者们视作Monster,但我希望它不是不能生育的弗兰肯斯坦,而高贵地荣膺第一个没毛的直立行走大猩猩的浆果勋章。绝对的,残忍的作者把包裹在大青叶子里的无数人物交给了同等残忍的读者,我不带情感的语调整合了各人物参差的生命阶段,但千万勿忘,他们纵然死去,却远远比愚笨的读者活泼得多,他们洋溢着话语永动的青春。

我在堂·吉诃德式的谦虚之后,往往涌现出堂·吉诃德式的咒骂,我要说:小说是叙事的艺术。并非什么“讲故事”,或露骨的、近平病态的自然主义笔调(此类自然主义的自然体现在外部尤为机械,在内部,则沦为虚假的意识流)。我念念不忘《不存在的城市》里这段惊醒了的句子:

身穿元朝官吏制服的马可·波罗在大殿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异域见闻。忽必烈想象看塔楼、红屋顶、车水马龙的街衢时,突然意识到这个外国人的汉语竟讲得如此之好。

我之所以说“惊醒了”,有鉴于这段描写所传达出的精微心理转变,应奉为圭臬。我们在分神遐思的片刻都更能触及一种人的本体,总体——每个人都回到了思考的初始状态,有着简单的逻辑。无关忽必烈和波罗,《不存在的城市》固然深情地缅怀了丛丛簇簇的浮云般豪华的城市,但当文中内在的笔锋转动时,这一种由马可·波罗的叙说所带来的分神,已铺天盖地,以幻化的姿态瞬间在听者的头脑中占据并改窜了一切,只不过,那个小说里唯一有资格作为听者的人此时此刻竞也处于相似的分神状态,他油滑地钻出了梦的底层,像条比目鱼,仅在这谁都未曾注意的一秒钟,忽必烈安全地退回了内心,并反复打量着那讲故事的陌生客人,注意到后者与故事完全无关的普通人的特征,“他的汉语讲得如此好”。

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而且事实如此):这是讲者与听者之间友谊的开始。

叙事的艺术归根结底是生活与思维的双重抵达,是芒刺的撩拨,而想象力归根结底是善的驻留。

那些谵妄着嘲笑所有小说式杜撰的现代蛮人必然棒喝任何改写的渴望,并将在生活的河流中成为涸辙之鲋。(不是早已如此了吗?)而语言,曾将人脱离物自体的混沌,将人从包围他的物中间解救,或许在人越来越无所依凭的今天,也是自由的末日堡垒,所以我越来越警惕于无知之人、心怀叵测之人、昨日之人、明日之人对语言的污损,否则,这世界只瓜熟蒂落成一只巨大的连体婴儿,许多精神的卵壳在摇曳之前先学会了自我破裂。如果我们曾经费尽心力命名了世界的每一片叶、每一朵花,我们却又将其自愿地遗忘——拱手相弃,这是否就是“被驱逐”了?另一类看似聪明的处理办法即指鹿为马,好端端地自欺欺人,如此行事的结局是人既不再知道鹿,更不再知道马。

每当我想要谈严肃话题,就感到听众的稀缺。我能意识到一种在碌碌现实中大煞风景的存在,我知道普遍的平庸(承认了吧)状态下激怒庸人的方法,我清楚极了徒劳无功的汗漫过程,也即“思维”,——夹杂在语言的抽丝剥茧里。如果我们有很好的听众,很配合的对话者,谁还惜乎写作呢?“写”是这样踽然走来的孤独症吗,多说无益,多写也无益,多生活也无益。

少量的说,少量的写,少许生活——我们久已感觉不到这是我们的生活。很多事情都已饱和了。

一切问题都是心理问题,而文学是真的心理学。

不要试图说什么,不要去做什么,只是待在原地,使出浑身解数地待在原地,盯紧自己,由腐败的人群造成的障碍也必然在人群的腐败中分化瓦解。我从来没看见坚持自我的一丁点儿的困难。如果说身为作者的我但凡试图说明什么,那我率先想到的就是被说明之事必是先于我存在的,甚而我就是被它们创造的、构成的,宁是它们改变了我。——哦,分分合合的世界,岿然不动地经受着狂风暴雨般的说明、解释和歪曲。

《商羊欲雨》历尽歪曲。

《商羊欲雨》的结尾引用了维特根斯坦的名言,他执著地认为逻辑学包含了某些神奇的伦理观念,适用于日常罪错,政治,和街角的闲聊……  2013.7.6

目录

1.在狩猎场

2.王城

3.晏婴

4.卫国马戏团

5.废太子

6.骨偶

7.楚巫来朝

8.露寝台

9.视察

10.铁猪

11.盛大歌舞表演

12.纳查夫人

13.擒象记

14.战争疾病

15.盐碱地

16.畿遇荒津樵夫

17.畿遇木头人

18.齐鲁之战

19.畿遇孔先生

20.商羊欲雨

21.编年史家

22.春秋

序言

麻姑自云:三次目睹沧海变桑田,桑田百转千回地萌发以沧海。

言时甚是雀跃,那蝼蚁般的听众一听(完成规定动作)懵了,我想,我就想,汗漫的时间是可观的、可接纳的、可推理而憬悉的,但可耻的“沧海桑田论”饱含毁灭的欲念:微笑着念出大物质的覆灭和重新来过,却又滑腻地转入了进一步蛰伏的状态。

(表达清楚上述的心理机制多么困难)

《商羊欲雨》是我的首部长篇小说,成于2012年冬,在这时,写了新小说《商羊欲雨》的人是名叫张宇豪的。方及明了起来,“历”“史”这东西,长长的一段看上去也很短,短短的一段看上去也很长,十几万字的稿子们如今装订成册,像栖息在铜柱子上的稀有鸟一样开始啼唱啼唱着那曩昔繁华梦呓,唯独保留所有的粗糙与真空。身为作者,嗯,蜿蜒的徜徉者,蛰伏者!——即我们时常在马格利特的画中窥见的打着雨伞的黑衣男子,——委实愿意坦承,写作并不快乐,哪里有那么多快乐的事呀,它近乎远古的巫者占卜,近乎造一面水晶镜,镜中之景纷纭复杂,交媾繁衍,镜子是顽固的,它不动。顽固于它的不动。

然而,我们总可能错(毫不掩饰),好坏,佳运实体。商羊欲雨?概率。

内容推荐

《商羊欲雨》是张宇豪的首部长篇小说。

《商羊欲雨》起因于:景公十五年,商羊飞临齐国,残疾的、奇特的鸟是暴雨的预兆;二,《多刺的梨头》中的老木头人,中空的身体发出历史的罗音,在旷野里日复一日的枯坐着。但这部长篇小说最深层次的肇因还在于——类似某位意大利当代作家所言,他想毒杀一位修士——而我,我想毁灭一个国家。

编辑推荐

景公十五年,商羊飞临齐国,残疾的、奇特的鸟是暴雨的预兆:《多刺的梨头》中的老木头人,中空的身体发出历史的锣音,在旷野里日复一日地枯坐着……

《商羊欲雨》是一部简练的,同时又是玄奥的、文笔清晰的现代派小说。张宇豪对这本10万字的小说修改了2次,不论从故事的情节,故事的叙述,抑或话语的起始与终结,都能够让读者窥见幽暗隐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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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商羊欲雨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张宇豪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九州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10830075
开本 32开
页数 246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148
出版时间 2014-07-01
首版时间 2014-07-01
印刷时间 2014-07-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322
CIP核字 2014115241
中图分类号 I247.57
丛书名
印张 7.75
印次 1
出版地 北京
210
145
17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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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8 19: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