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用脸吃蛋糕
今天心情不好。下午有位轻施粉黛的美女野蛮地请我吃了蛋糕。我与她素昧平生,仅萍水相逢,如此厚礼,让我受辱又惊。地点不是我选的,请我吃蛋糕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真不是我矫情,要是换在一间浪漫的西餐厅,喝着裴斯红酒,尝着九成熟的牛排,享受着一群外国妹
妹的优质服务。然后美女郑重邀请我一个人为她过生日,跟她一起分享美味的芒果幕斯蛋糕,我想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事实是我面带微笑,身穿一身洁白的工作服问美女联系方式的时候,美女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扬起手中的蛋糕,所以我勉强帅气的脸蛋就“吃”了蛋糕。
我知道我是替杜老三挨的这一蛋糕,因为我听了他的忽悠。他说只要我帮他问到美女的联系方式,他就替我值班。我心想:他替我干三个小时的工作,我问个电话,三分钟的事。虽然搭讪不是我的强项,但经过我足以媲美4004CPU的大脑处理,严谨的逻辑思维分析得出结果:这个买卖划算。
结果使我始料未及。很显然,人家是顾客,我不能跑上前去抽人家俩大嘴巴。最重要的是我妈妈曾经教导我,女孩一定要呵护,就算人家骂你揍你,你也不能还手。看来我绝对是个听妈妈话的孩子。
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像个不倒翁,晃荡了两下,最后“不堪重力地自然倒下”。在敌情尚不了解的情况下,我只能躺在地下,并且还要装晕。如果美女用食指试探我还有没有呼吸,那么我的机会就来了。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人家肯定要做人工呼吸。我岂不是占了便宜,把挨的一蛋糕找补了回来。
我眯着眼睛看周围的人群,奶奶的,美女正朝我坏笑,看来人工呼吸是泡汤了。老三站在旁边特讨好地对美女说:“这小子就是这样,没有什么问题。我踹他两脚就没事了。”
这时我肯定不会站起来,因为老三是个要结果的人。我虽然帮他,最后却没有成功,那我岂不是白挨了一蛋糕?我趁老三和美女聊天,偷偷从嘴边卷了舌头奶油。我心里想:好久没用洗面奶,不知道蛋糕上的奶油对我日渐沧桑的脸蛋有没有滋润美白的效果?
最后调查清楚:美女因为买的蛋糕重量未达标,跟店里交涉未果,一时接受不了,刚好看到我一脸猥琐地走过来,于是适时地被她当成了泄愤的对象。
我没有接受美女的道歉。因为她看见我眉目清秀的姣好面容居然想到了“猥琐”二字。对于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极端的个人行为,我没有过多苛责。因为说得越多越增加我“猥琐”的嫌疑不是?
作为一名裱花师(做蛋糕的师傅,业内称裱花师、蛋糕师),我并没有那么生气。在这场误会中我不是过错方,仅仅是一名受害者。假如美女是投诉蛋糕做得丑陋不堪或者发霉变质,我肯定会悲伤自责。 公司前几年一直用磅作为蛋糕的衡量单位,现在用英寸。前者是重量,后者是面积。我只对美女说了两句话:你蒙太奇加杀马特的超前思绪,应该知道一斤重的棉花和一斤重的铁哪个面积大?所以同样大的一款裱花蛋糕和一款水果蛋糕显然前者较轻。
晚上听收音机,又是讨伐缺斤少两、短寸差尺的问题。食品界真到了多事之秋,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风口浪尖。
主持人:“您好,请问您贵姓?”
“我免贵姓赵。”传来一位中年女士的声音。
主持人:“赵女士,您好。请问您打来电话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赵女士:“哎呀,这个事你得为我做主。今天我女儿过生日买回一款蛋糕。拿回来一看,比我在店里看的样品要小整整一圈。拿尺子一量只有22厘米多一点点,我可是订的十寸蛋糕。难道直径不应该是25厘米吗?”
主持人:“哦,那赵女士您有没有拿蛋糕重新去店里要求退换呢?”
赵女士:“当然找了,可是没有用。人家说这就是十寸的蛋糕,是公司规定的尺寸,他们是按照标准做的。”
主持人:“原来是这样,那您拿出尺子当着他们的面量了吗?”
赵女士:“量了,怎么可能没有量。可是人家就一口咬定这是公司规定的尺寸,是按照公司的规定做的蛋糕。不予退换。”
主持人:“好的,把您买蛋糕的店面名字和地址告诉导播,我们会去采访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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