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恒的长篇小说《中尉们的婚事》讲述沈阳军区在某些历史阶段，有血有肉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进步的心理历程。翻阅本书，让心灵经历了一次次难忘的军旅历程，从字里行间透出的丝丝情怀，从白纸浓墨中逸出的淡淡书香，让读者在感动中静静地感悟着军人志向，在回味中细细地品味着军旅生活真谛。

“黑土地军事文学·长篇小说卷”的7部长篇小说或用娓娓道来的倾诉，或用栩栩如生的描绘，或用激昂澎湃的呐喊，热情赞颂了驻守祖国北疆的沈阳军区广大官兵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积极投身军事变革大潮，扎实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实践，为推动沈阳战区全面建设又好又快发展、实现我军由机械化建设向信息化建设跨越式发展而不懈奋斗的感人故事。有的作品讲述了我军官兵在某些历史阶段，有血有肉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进步的心理历程。有的作品记述了老一代革命军人特殊的人生体验和战斗履历，有的作品以独特的视角，描写和记述了我东北军民以特殊的方式反抗和反击日本侵略者的浴血画面。阅读这些作品，吸取其中的文化精华和思想精华，对提高广大官兵的思想情操和道德水准无疑是非常有益的。《中尉们的婚事》为其中之一，李占恒的长篇小说《中尉们的婚事》把尉官们的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

第一章 刘一凡与叶婷玉

第二章 刘一凡与唐世军

第三章 汤贵、刘一凡与叶婷玉

第四章 汤贵与叶婷玉

第五章 高宏声与唐世军、李凤芝

后记 再版，想说几句话

第一章 刘一凡与叶婷玉

过去看劳改，现在干守卫。不适应，完全的不适应，根本上的不适应。汤贵也不知怎么了，瞅啥啥不顺眼，看啥啥不中意。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个撅嘴骡子，其实副连长汤贵是个生就的随和脾气，全天候的乐天派，张口“小老妈在上房打扫尘土”，闭口“二八佳人巧梳妆”。唉，任务，都怨这新接的任务使汤贵没了唱词儿。

一九六六年初，驻哈尔滨的内卫部队又增加了一个团。从佳木斯、北安、嫩江、齐齐哈尔……调兵遣将；从抚顺、通化、双城堡…一补充新兵，不到三个月人马齐备，将帅就位，随后上级授予了军旗，颁布了番号，当日在哈尔滨的大街上便出现了以连为单位的一队队扛着枪、背着背包的队伍。只见士兵们昂首挺胸，步伐整齐，高唱着“红色的帽徽红领章，红色的战士红思想……”一批批开进了工厂、机关、电台、学校、仓库、监狱、银行……于是哈尔滨市民看见了“三大动力”有士兵在巡逻；哈工大的试验室有士兵在站岗；电视台的直播现场——三台机器，一个士兵守护着一台，此外除了三个挎冲锋枪、背手榴弹的士兵，还有一个斜挎五四式手枪的军官在场地上巡游……这使老资格的市民想起四六年春天，东北民主联军开进哈尔滨的情景。那会儿是敌伪势力猖獗，这会儿呢？思路敏捷的年轻人成本大套地讲述今日兴兵的重要，诸如“对外反侵略，对内防复辟”云云。并有事实佐证：全市每一扇玻璃上都贴着“米”字形的防空袭纸条儿，全市每个单位都轮流到喇嘛台那儿的“社会主义教育展览馆”去参观，看看旧社会阶级敌人是如何欺压劳苦大众的，新中国阶级敌人是如何颠覆人民政权的，于是这个新增加的内卫团除了给被守卫单位带来少许的安全感，更多的是将寒冷的空气施放到初春的哈尔滨上空。

内卫部队不同野战军，野战军作战对象明确——两军对阵，不同服装、不同徽记，你就开枪好了；内卫部队作战对象模糊，除了看押劳改罪犯，谁是阶级敌人？阶级敌人的脑袋上不贴帖，难死了。

汤贵是从北安调来的，他在那里看了八年劳改犯。虽然罪犯当中有政治犯与刑事犯之分，动用武器有“五条戒规”，但是汤贵的脑袋里有个明晰的界限：铁丝网里的都是阶级敌人。阶级敌人逃跑了，腿撵不上就用枪子儿追！可是到了哈尔滨，守卫广播电台，枪口冲谁？烦恼放出去就是牢骚，汤贵原本就是一个狗肚子装不住二两香油的主，无奈连队的正职都在轮训队搞“创业集训”，他目前是四连的“一号首长”，主帅的言行影响着士兵的情绪，汤贵忍了。可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关系重大，并且身边来了一个可发牢骚的对象——团司令部的内卫参谋刘一凡。于是他发泄起来。

四连守卫成高子电台，这是一个发射中心。拨开收音机，近在咫尺的市台、省台在这里播出；远在首都的中央台由这里接收，再由这里发射；还有一个对国外播送的台，因为方向、任务十分专一，大家称之为“反修台”。成高子电台是全团最重要的守卫目标。“一号目标”四个字由团长傅忠臣嘴里一进出便印在了四连干部、战士的心坎上，同时也落实到了行动上。

干部每晚都要查哨，这天晚上轮到了汤贵。查哨也大有学问呢，查头班岗、末班岗不耽误睡觉，三更起夜顺尿道上岗哨也省着再折腾。汤贵是站大岗站出来的干部，深知这门学问。平时汤贵吊儿郎当，这回来了责任心——他选择了末二班岗。也就是尿泡尿又钻进被窝，睡得最香的时候。这会儿战士是放心大胆地失职。连长不在，副连长得负起责任来。

汤贵由远而近，查罢了天线区，便顺着馈线来到了发射中心的心脏——操纵室。四连进驻那天，台长带大家挨个屋都参观了。“工”字形的平房，中间是操纵间，两侧是机器房。机器房里，有无数个高高胖胖的电子管。操纵间里，两个穿白罩衫的人坐在两条转椅上，同时看着一块显示板。设备并不复杂，任务却极其重要。这里设了一个固定哨，二十四小时昼夜值岗。汤贵由南向东没发现哨兵，由北向西也没发现哨兵。忽然汤贵听见一声狗叫，奶声奶气的是条小狗。接着他看见了那绒球似的小狗在灯光下滚来滚去。这是连队进驻电台那天一个战士捡来的，它一身白毛，间杂着黑点儿，战土们便给它取名“花子”。“花子”成了战士们的尾巴根儿，走哪儿跟哪儿，“汪汪汪”吵得人心烦。连队多次宣布，不许带狗上哨。但是今天这个战士又违犯了规定。不过这次“花子”倒是帮了汤贵的忙，汤贵跟着“花子”找到了哨兵。

哨兵抱着打开刺刀的半自动步枪，把脸贴到窗玻璃上向操纵间里窥视……一会儿他又把脸侧过来，将耳朵紧贴到窗缝那儿听着什么？这是一张典型的娃娃脸，圆圆的脸庞上长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蒜头鼻子下长着一张和鼻子差不多宽窄的小嘴，没有胡须，没有皱纹，人便显得年轻。但这会儿树枝的黑影印在他的脸上，有“胡须”，也有“皱纹”，他仍显得那么年轻。什么道理呢？哦，是那稚嫩面孔上过于专注的神情。汤贵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仍没有离开窗玻璃。汤贵十分纳闷，不由地凑上去，运目向操纵间里望去——操纵台完好无损，也没有歹人在那里实施破坏，只有两个穿白罩衫守机的人在那里——噢，是一男一女，他和她在亲嘴儿……妈的，是看这个！汤贵一把抓住那战士的衣领，拽到了路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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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军区宣传部部长 刘洪军

春种秋收，花开花落，是自然作物生长的基本规律；以物抒情，以事明志，是从事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二者物殊理同，事异本源。再次翻阅由军区著名作家郝仲术(中夙)、杜守林、李占恒、马晓丽、庞天舒、栾人学、关键分别创作的军事题材小说《士兵志》、《沙盘》、《中尉们的婚事》、《楚河汉界》、《白桦树小尸至》、《士兵今年十八九》、《死亡村庄》，又让心灵经历了一次次难忘的军旅历程，从字里行间透出的丝丝情怀，从白纸浓墨中逸出的淡淡书香，让我在感动中静静地感悟着军人志向，在回味中细细地品味着军旅生活真谛。

在全党全军深入开展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之际，白山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们为了提高基层部队官兵的阅读层次，丰富广大官兵的精神文化生活，集结了沈阳军区7位著名作家的7部代表作，把“黑土地军事文学·长篇小说卷”呈现在我们面前，作为“百种图书下基层活动”的重要一部分。这7部长篇小说或用娓娓道来的倾诉，或用栩栩如生的描绘，或用激昂澎湃的呐喊，热情赞颂了驻守祖国北疆的沈阳军区广大官兵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积极投身军事变革大潮，扎实做好军事斗争准备实践，为推动沈阳战区全面建设又好又快发展、实现我军由机械化建设向信息化建设跨越式发展而不懈奋斗的感人故事。有的作品讲述了我军官兵在某些历史阶段，有血有肉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进步的心理历程。有的作品记述了老一代革命军人特殊的人生体验和战斗履历，有的作品以独特的视角，描写和记述了我东北军民以特殊的方式反抗和反击日本侵略者的浴血画面。阅读这些作品，吸取其中的文化精华和思想精华，对提高广大官兵的思想情操和道德水准无疑是非常有益的。

盛事年华谱新曲，科学发展铸丰碑。以文字的形式深刻反映军区部队全面建设成果、讴歌军区部队官兵投身军事斗争准备实践、反映军区部队的精神风貌，是沈阳军区文学艺术工作的优良传统。军区广大专业作家和业余文艺创作骨干，坚持服务战斗力建设、服务部队建设、服务基层官兵原则，牢记使命、聚焦中心、倾力打赢，用自己的言行和作品，为繁荣发展先进军事文化、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作出了应有的贡献。这7部长篇小说就是军区文艺工作者倾心军事文学创作、倾力部队全面建设的一个缩影和集中展示，倾注着沈阳军区军旅作家对党、对祖国、对部队、对官兵的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感。这些作品以鼓壮军威的黄钟大吕，气贯山河的战鼓号角，唱响了时代主旋律、军营主旋律，塑造了一批赤胆忠诚、热血澎湃、矢志精武、献身使命的黑土地英雄群像，是奉献给军区部队官兵的宝贵精神食粮。

希望军区部队全体官兵要认真阅读这些优秀军事题材精品力作，切实从中涉取知识和力量，夯实思想基础、坚定理想信念、强化使命责任，树立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以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奋发有为的精神境界、锐意进取的精神追求，在扎实推进中国特色的军事变革、有效履行我军历史使命中有更大作为。也希望军区广大文艺工作者和业余文艺创作骨干，深入军事斗争准备生活的前沿，积极投身火热的部队生活，继续关注军旅生活。展现部队风貌，激励官兵前进，为军营放歌，为时代抒情，在官兵的时代脚步中催生更多优秀作品，为军区部队全面建设又好又快发展和广大官兵有效履行使命任务提供强大精神动力。

再版，想说几句话

《中尉们的婚事》再版了，我很高兴。

上一次出版是1987年，这一次出版是2009年，当年的中尉，若留在部队，不是大校，便是少将了；如果他们有参军的儿女，他的儿女也该是中尉了。

中尉是个好年纪，是个演绎浪漫爱情故事的年纪。不过让做儿女的中尉阅读为父母的老中尉们的爱情故事，未免有些尴尬。还好，当年中尉们在恋爱的时候没那么多浪漫，多的是烦恼与波澜。那引起烦恼与波澜的缘由是今天的中尉们所鲜知的。于是我便将那些生活拿来写成小说。既能人书，还能有不小的发行范围，证明“中尉们的婚事”是有其价值的。

文学作品，有教育、认识、启迪、审美等等作用。施教于人，不敢当，读了小说能认识一段历史，是可能的。那个时代，男女不是有了感情就能结合的，男婚女嫁受制于一个大前提，这个大前提，凌驾于感情之上、经济之上、文化之上、人品之上、容貌之上……我不想在这里道破这个大前提是什么，因为大家能猜到是什么。如果猜不到，你就翻翻我的这本小说，她会告诉你是什么。

如此说来，今天的中尉，你们父母的结合，真的是不容易的。做儿女的，你们既然知道父母结合的不易，你们，作为父母爱情的结晶，就该珍惜今天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光。那就应该好好做人，好好为社会服务，好好过日子——经营好自己的小家，经营好自己的感情家园。为和谐付出一份爱。

这本小说的问世得益于时代，这本小说的再版也得益于时代。如果没有拨乱反正不会有这本书的问世。首发那年，我与这本书也在文坛上热闹一番：发行5万册；召开研讨会；电影厂改编电影；出版社准备再版……年终，一位文学评论权威著文评点，称她为“1987年全国最有影响的小说”之一。后来，有了不同意见，这一意见，使再版停了，使电影停了……于是，我和我的小说与读者离异了。再，我没有写长篇小说，我只有这一部长篇小说。再后来，改革开放深入发展了，一批当年不一定会获得通过的文艺作品，如《激情燃烧的岁月》、《亮剑》、《幸福像花儿一样》、《大校的女儿》问世了，于是应时代之运重生，白山出版社便决定再版她。

父母总说自己的孩子好，作家最爱看自己写的小说。但这不等于我固执己见。当我俯下身来，看见孩子的脸上有眼屎，有鼻涕，我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手帕给孩子擦擦干净，为的是让儿女的那张脸更漂亮，书也是一样，再版前，我对书做了修订：将瑕疵剔除，将不妥更替。不过请读者放心，书还是那本书，犹如，被擦拭了的孩子的那张脸还是爹妈给的那张脸。

李占恒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三十日沈阳左岸慧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