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青著的《访史秘录(蒋介石海外档)》利用近些年美国新开放的蒋介石日记手稿复印本和中国台湾所藏的蒋介石档案,刻画出一个多面性、非脸谱化的蒋介石,将蒋介石的酷爱读书、反省修身、好色戒色、夫妻情深、笃信基督、绯闻缠身、情急恸哭、忍辱负重、凡人皆骂、痛恨美国、众叛亲离、反思败因等不同侧面展现给读者,展现出一个生动、立体和真实的蒋介石,一个具有鲜明个人性格与复杂思想感情的蒋介石。
同时,本书试图解答这样一些问题:蒋介石是如何从一个普通的军人,一步步崛起,又如何能在国民党复杂激烈的派系斗争中几番沉浮而不倒;他有着怎样的性格和性情,他的思想又经历过怎样的变化;为何他在与共产党的较量中最终败下阵来,并且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又是如何反思失败的原因和教训的;他到台湾后如何度过他的后半生,死后又为何一直没能下葬……
杨雨青著的《访史秘录(蒋介石海外档)》是利用海外档案研究、解密蒋宋家族的历史著作。作者充分利用了散布在海外的档案史料,同时参考中外书刊、名人日记和口述等史料,配合大量历史图片,围绕着蒋介石、宋美龄、孔祥熙、宋子文等富有争议的人物,对蒋宋家族的权力纷争、恩恩怨怨,以及复杂的蒋美关系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披露了大量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
本书还将解读历史与海外访史合二为一,介绍了学者查阅搜集档案史料的经过与心得,让普通读者更好地了解到史料是怎样寻找到的,历史真相和内幕是怎样从这些史料中被呈现出来的。
苏俄之行引发思想遽变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吸引了中国不少先进分子,蒋介石对苏俄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迫切想了解苏俄革命的成功经验。然而,1923年蒋介石的苏俄之行,却成为他思想转变的关键,他从亲苏逐渐转向反苏。
倾心苏俄
蒋介石最早接触俄国革命的事迹,大概是在1919年。这年11月,他在从日本回国的船上,读到了《俄国革命记》,在日记中写下“想望靡已”四个字。蒋介石原来想去欧美等先进国家游历,俄国革命让他很快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先去俄国,为此还曾努力学习过俄文。
1920年,蒋介石萌生了投身“世界革命”的想法,3月,蒋的密友戴季陶找到他,商议一同赴俄。5月,蒋介石和戴季陶、朱执信、廖仲恺等人,拟于1个月内启程;蒋和戴各出3000元做旅费。但不久,蒋介石即奉孙中山之命,赴福建漳州指挥作战,俄国之旅未能成行。
此后3年,蒋介石一直“想到俄国去视察一回,实在做一些事业”。1923年,机会终于来了。孙中山在和苏俄与共产国际代表多次接触后,决定派代表团去苏俄考察,争取苏俄对中国国民革命的支持和援助。蒋介石得知此事,立即致函孙中山的秘书长杨庶堪,极力争取赴俄:
为今之计,舍允我赴欧外,则弟以为无一事是我中正所能办者。
7月底,蒋介石的请求获得批准,他非常高兴,又是赶制军服,准备出行,又是物色代表团成员,还会见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及其他同志,商议赴俄一事。
9月2日,以蒋介石为团长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到达莫斯科。在车子开往招待所的途中,“恰遇社会党群众运动参会者,约有廿二万人,观者塞途”,蒋介石观此盛事,既震撼又兴奋,在日记中写道:“初到其地,适逢如此纪念大会,亦一快事”,以至于“其余诸事”都“可不言也”。
次日,蒋介石等拜会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会东方部长。初次会谈,令蒋印象良好,双方“相见时颇诚恳,皆以同志资格谈话”。9月5日,蒋介石等会见苏俄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彼此甚为投机”。
9月7日,蒋介石与俄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鲁祖塔克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谈话。蒋介石热情地宣称,“国民党一向认为,苏联共产党是自己的姐妹党”,希望听取俄国革命的经验教训。鲁祖塔克表示欢迎代表团来访,详细介绍了俄国革命的经过及其成功之点与缺点,蒋介石都认真做了记录,并对鲁祖塔克“盛情的同志式接待”表示感谢。
9月9日,蒋介石等会晤苏俄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斯克良斯基和红军总司令加米涅夫,研究中国的情形,讨论中国的军事作战计划。会谈长达三个多小时,苏方同意在俄国境内为中国人建立两所军事学校,并让蒋介石以书面形式详细阐明自己的军事计划。蒋介石非常高兴,在日记中称赞二人“和蔼可亲”,“亦热心助我者”。
初到苏俄,代表团与俄共(布)领导人的几次会谈都颇为融洽,让蒋介石对苏俄的好感剧增,他在日记中盛赞道:
俄国人民无论上下大小皆比我国人诚实恳切,令人欣慕。此点各国所不及也。其立国基础亦本于此乎!
字里行间,洋溢着蒋介石对苏俄的仰慕和赞美之情。
嫌隙暗生
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在苏俄共逗留了将近3个月,先后参观游览了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地,考察了红军、工厂、农村等,与俄共和共产国际领导人进行了会谈。随着了解的加深,蒋介石对苏俄的观感由最初的高度赞美,逐渐变成有欣赏,也有不满。
蒋介石在了解了苏联军队的组织及党团在其中的作用后,对红军还是比较佩服的。
9月11日,蒋介石与苏联军事学校管理总部主任彼得罗夫斯基会谈,了解到“俄国军队组织之内容,每团部由其党部派一政治委员常驻团部”,“而其共产党员在团中当士兵及将校者,皆组织团体,在其团中活动为主干。凡有困难勤务,皆由其党首先负责服务”。
9月17日,蒋介石等参观步兵第144团,蒋评价说,苏军“军纪及整理虽不及日本昔日军队,然其上下亲爱出于自然,毫无专制气象,而政党代表与其团长亦无权限之见”。
蒋介石对俄国武器很感兴趣,特别是俄国造的“最新式之福德来夫骑兵用机关手枪,每次可发35响,且轻便非常”。蒋由此感叹“俄国武器之研究及进步,可与欧美各国相等,不比我国之腐败也”。
P21-23
对于过往的一切,对于我们不曾经历的历史,人们总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学者们要探究为什么,以便“以古鉴今”、“以史为鉴”;读者们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以满足求知和猎奇的愿望。尤其是中国近现代的历史和人物,因为距离我们最近,和现实联系密切,更是引得极大关注,国内外著述亦是汗牛充栋。相比于那些鸿篇巨制、理论精品和专业研究著作来说,本书可谓小品文,在历史的长河中撷取浪花朵朵,在浩如烟海的档案中寻觅蛛丝马迹,为读者解读若干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秘密。
在民国历史上,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等组成的蒋宋家族,由于长期掌握中国政治、经济和军事大权,无疑是最令人瞩目的。它既是学者倾心研究的重点问题,也是大众津津乐道的重要话题,持续多年,经久不衰。围绕着蒋介石以及孔宋家族,产生了诸多争议,诸多谜团。历史最动人的地方便是它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些谜或因为史料散佚而无从考证,或因为记载有误而以讹传讹,或因为当事人的粉饰甚至歪曲捏造,使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历史是纷繁复杂的,人物是富于争议的,中外学者都在力图探寻历史的真相,其中一条重要途径就是搜寻和依据历史档案,以揭示历史人物的真实面貌,解开种种历史事件的谜团。
历史是一门讲究“证据”的学科,而证据的重要来源则是史料,尤其是档案史料。有关中国近代的档案史料,不仅集中留存于中国内地,也广泛散布在美、英、俄、日等国家,以及中国台湾和香港等地区。蒋介石离开大陆时,就带到台湾很多档案;宋子文、孔祥熙去世后,其后人则将其相关文件交给美国胡佛档案馆保存;而英美等国各级档案馆,也收藏了与中国有关的大量史料……这些海外档案,都是与中国国内档案同样重要的第一手资料。因此,开阔视野,游学海外,努力扩大档案的搜索范围,另辟途径去挖掘史实,寻找历史真相,就成为许多学人必做的功课之一。
笔者曾为美国斯坦福大学、台湾政治大学、台湾辅仁大学、香港大学等校访问学者,在胡佛档案馆、哥伦比亚大学珍本和手稿图书馆、罗斯福总统图书馆、杜鲁门总统图书馆、台湾国史馆、中研院近史所档案馆、国民党党史会和香港大学图书馆等处查阅了大量有关中国近现代史的原始档案。本书充分利用散布在海外的档案史料,同时参考中外书刊、名人日记和口述等珍贵资料,配合大量历史图片,围绕着蒋介石、宋美龄、孔祥熙、宋子文等富有争议的人物,以及蒋介石与美国的关系等读者感兴趣的问题,披露若干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或呈现这些人物不同以往认识的风貌,或对一些历史谜团进行解密。
阅览书籍、爬梳史料,是治史的第一项基本功。访学海外,搜寻散落在海外的珍贵史料,亦是解密中国近现代史的一把钥匙。,只有躬身研究,辛勤耕作,在浩如烟海的档案史料中勤奋爬梳,才有可能收获丰硕的研究成果。本书将解读历史和海外访史合二为一,介绍了笔者在海外辛苦查找、搜集和抄阅档案史料的经历、见闻和心得,以便让历史爱好者了解各种史料是如何寻找到的,历史的真相和内幕又是如何从这些史料中一点点显现出来的。希望既能让一般读者感到新鲜和趣味,也能对学习治史者有所启发和帮助。
感谢邀请和提供基金给我的国内外机构,使我有机会到国外和港台去搜集原始档案资料。以下列出这些机构和基金的名单,既是为了致谢,也是为了给需要者提供参考:
中国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公派出国留学基金
美国罗斯福总统图书馆研究基金
美国杜鲁门总统图书馆研究基金
美国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资助中国学者学生参观了解美国项目
台湾中华发展基金会奖助大陆研究生赴台研究基金
香港大学历史系美国研究中心博士研究基金
本书为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帮助)明德青年学者项目“蒋介石与美国关系研究”成果。
史学界曾经讨论过中国近代史的研究从何处突破,我以为,认真收集、研究海内外的各种有关史料应是造成突破的条件之一。
——杨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