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中学、重点班尖子生跳楼，好学生出走，先进教师累死在岗位上，中学教育似乎走进了死胡同，升学率≠一切！升学率＝？

小说围绕一所中学展开。这是一所名校，有花1亿贷款建成的美丽校园，有全市最优秀最尽职的校长老师，有让家长最看重最动心的全市第一全省第三的升学率，有最优良的生源……在这里，人人都在奉献：校长奉献了升迁的机会，教师奉献了所有的时间、健康，甚至生命，学生奉献了几乎全部的青春，每天学习15个小时……小说对现行中学教育体制提出了尖锐的质疑。

“狠如羊”是一种男性药物的名称，出自《史记》，寓意本性温顺懦弱的羊类，身体里也含有坚韧凶狠的基因，一旦诱发，便可制造惊天大事。

小说围绕一所中学展开。这是一所名校，有花1亿贷款建成的美丽校园，有全市最优秀最尽职的校长老师，有让家长最看重最动心的全市第一全省第三的升学率，有最优良的生源……在这里，人人都在奉献：校长奉献了升迁的机会，教师奉献了所有的时间、健康，甚至生命，学生奉献了几乎全部的青春，每天学习15个小时……所有的付出，目标只有一个——升学率，人们像机器一样坚定不移地走向它，并且成功了。然而，在成功的光环下，现实是如此的荒诞与不堪：重点班的尖子生跳楼了，温顺听话的好学生王立业和调皮的戴军出走了，并且编造了被绑架的谎言欺骗家长，谁知谎言最终演变成现实，他们真的被王立业母亲的情人——一个没有大学文凭、一事无成的失败男人——绑架了，家长、学校和老师乱成一锅粥，学校的教学秩序却冷酷无情坚定不移地朝着永远的升学率前进着……

小说对现行中学教育体制提出了尖锐的质疑：让教师和学生付出所有精力、时间，甚至生命的做法真的是必要的吗？高企的升学率与冷漠的人生观、价值观，与疏离的师生关系、家庭关系、人际关系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当前的教育到底缺失了什么……小说并未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案，只是将足够震撼人心的故事叙述出来，让作为教师、家长、学生的广大读者自行思考、判断：我们的教育怎么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未来会怎样？

那是她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夜里，觉得火车浑身上下乱开，肌肉跟着一阵一阵紧张。夜深人静，忽然听见一声响亮的汽笛，猛地醒来，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她的心一阵狂跳，却再也睡不着。

有时她会想起死去的丈夫，清清瘦瘦的、一直郁郁寡欢，每天在家里只是读书写作，很少理睬她。他好像从小到大没高兴过，至少是结婚后没高兴过，其实是这性格害了他，立业六岁时他得癌症，扔下娘儿俩走了。

相比之下，倒是李凡的样子清楚得多，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男人，却摸得着，够得到。哪怕是讨厌，总也一清二楚。

跟丈夫相比李凡挺贪的，总没够。如果你肯去他那里，他就有的是精力，有时他要到她这里来，她坚决拒绝。白天来可以，晚上绝对不行。她不想让立业心里产生任何阴影。

也有人给她介绍，陈冰溪见过几个，比来比去，不但比不上死去的丈夫，连李凡也比不上。李凡坏坏的样子都在外面，那些人却像一杯温吞水，不凉不热的没意思。

看她不高兴，李凡没敢往前凑，只是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陈冰溪便把那张报纸摔在李凡脸上。

李凡说：怎么了？

你看一看。

李凡拿起报纸，这是一张广告小报，介绍一种叫“狠如羊”的男性药物。通篇讲“狠如羊胶囊”如何如何有效。李凡没看出问题。

陈冰溪认定李凡装蒜。她说：李凡你卑鄙不卑鄙，你想挣钱想疯了？想挣钱你凭知识，凭能力，实在不行你凭力气。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能挣钱，用这种下三烂的办法。

李凡让她骂得莫名其妙。说：我怎么了？

你装什么蒜，你看一看。

李凡以为陈冰溪怪他把他俩的事登了上去。他也吃过狠如羊胶囊，公司里人互相开玩笑，说试一试效果。正好陈冰溪去找他，李凡当然不放过试验机会。事后陈冰溪说：你吃了疯猫肉了？李凡带着炫耀说了这个胶囊。陈冰溪说：你找一只疯猫吃了，也一样。

这事他在公司里说过，便怀疑公司里人恶作剧给登了上去，他通篇上上下下找自己的名字，没有。后来又找陈冰溪的名字，也没有。

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说，他虽然年届七旬，对老伴儿仍然有异样的感觉，无奈总是力不从心，是狠如羊胶囊让他重新焕发了青春，觉得又回到了初婚的年代。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士说，他在公司里担任领导职务，每天心力交瘁，回到家倒头就睡，时间一长妻子心生怨气。他想满足妻子，身体却实在不能做主。勉强试过，不但唤不回妻子的温馨，反而招得妻子更加怨恨。吃了狠如羊胶囊，他一下子找到了男人的感觉，现在他的家庭非常和美，夫妻俩就像刚结婚一样。

这样的事例有二十几个，密密麻麻地登了一大版。李凡没有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找到陈冰溪的，难道陈冰溪平白无故就对一种药这么恨吗？当时她可是挺满足的。

李凡举着报纸，问：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这个狠如羊胶囊是不是你们公司卖的？

李凡说：我们公司是总代理。

陈冰溪说：报纸是你们编的吧？

李凡说：不，是总部编的。我们代理的药多了，都编报纸也编不过来呀。

陈冰溪说：不是你们编的，也是你们提供的资料。你们太卑鄙了。

陈冰溪狠狠地点着报纸。李凡仔细看，终于看出了名堂。那是一张不太清楚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忧郁地朝他看着，似乎有许多话憋在心里。李凡觉得这个男人看他的样子不怀好意，肯定是在恨他。

狠如羊这个词不好理解，羊不是温顺的动物吗？看了这张照片就懂了，那是骨子里的力量，是内心深处的恨。每次到陈冰溪家，李凡都看见这男人在镜框里怪模怪样地看他。李凡有些怕，他跟陈冰溪要求，把这张照片拿下来。陈冰溪瞪了他一眼。他说：我一来他就瞪着我。

陈冰溪说：不愿意他瞪，你别来。

李凡这些年一直在想，怎么把这张照片摘下来。

陈冰溪曾经跟李凡说过，她丈夫好像对这种事没兴趣。李凡说：不是对这种事没有兴趣，是对你没兴趣。陈冰溪低了头。李凡猜她很受打击，实际上她也是认可这话的，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

不管李凡对她多好，陈冰溪都只认定照片上才是丈夫，李凡便什么也不是。她对李凡是满意的，内心里却看不起，照片上的男人没给她带来任何幸福，她却看得高高在上。她不能爱跟她平等的男人。如果丈夫不比她高大，她也要举起来，举到头顶上，然后再爱。

现在这张照片到了小报上，她当然不能容忍。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