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米勒，有一点必不可少，那就是在研究伊始，就该把注意力放在他创作中的一种特殊的宗教和道德的意味上。这一点甚至远比他作为画家的天才来得更重要，也更能确定米勒在19世纪法国艺术中的特殊地位，或者也可以说是在法国艺术之外的特殊地位。关于这一点，很少有人能透彻地理解，要理解它需要有一颗宗教的心灵。因此，米勒的艺术能打托尔斯泰也就不奇怪了。

《大地之子的落日挽歌(米勒传)》(作者罗曼·罗兰)首先从米勒的品格与艺术地位着手，再叙述其两个阶段的定居生活，其间也涉及他的感情生活以及建立在生活基础上的艺术创作。最后《大地之子的落日挽歌(米勒传)》概述了其一生中最重要的几幅传世之作。

米勒是法国一位伟大的田园画家。要写他的传记，就少不了提及他的绘画艺术。罗曼·罗兰创作的《大地之子的落日挽歌(米勒传)》首先从米勒的品格与艺术地位着手，再叙述其两个阶段的定居生活，其间也涉及他的感情生活以及建立在生活基础上的艺术创作。最后《大地之子的落日挽歌(米勒传)》概述了其一生中最重要的几幅传世之作。

第一章 卓尔不群

米勒的品格与艺术地位

第二章 尘世情缘

定居巴比松之前

第三章 返璞归真

定居巴比松之后

第四章 魂系大地

米勒的艺术

附录米勒年表

从踏上这片沉默的黑森林的土地的那一刻起，与卢梭相同的宗教情感也攫住了米勒。他来了只有几个星期，但却命中注定要在巴比松住上27年之久，直到他逝世为止。

现在该是描绘米勒家庭生活的时候了：

米勒比中等身材略高些，体格强壮，长着公牛般的脖颈和肩膀，还有一双“庄稼人的大手”。他的黑发自然卷曲，被他梳向脑后，漂亮的眉毛引人注意。他的眉头很容易就蹙起来。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不大，但目光“直人人的灵魂深处”。他双目的神情总是那么严厉而忧郁，有时带点嘲讽的意味。他的鼻子端正，没什么特点。他的面颊几乎长满了浓黑的连鬓胡子。他的颧骨结实，略微凸起。从他的画像来判断，他的面部表情并非全是思想或情感的反映，而更多是意志的表象。他五官的优美之处同时也是细腻而动人的，这与他偏大的头部的总体外貌形成对比，与人们对一个善良朴实的大块头的联想形成了反差。米勒长着“诺曼底人那种说话慢吞吞的样子，而且还有一点口吃”。还有作家说：“他讲话时略显犹豫不决，而且动作迟缓。”同生人坐在一起时，他显得沉默寡言，开口时斟酌着用词，用相当正式的方式表达自己，但态度却是“热情诚恳与高贵矜持的混合”。然而，回到家里，或在朋友们中间，他又“恢复了对人与事物的卓越判断，恢复了他的极好脾气和谈笑风生”。彼埃达旺尔说他谈吐简明扼要，生动形象，常出乎人们的预料。爱德华·威尔莱特也深为米勒的“高贵气质和谈吐的严肃魅力”所感染，说：“当他热衷于某个心爱的话题时，他会特别清晰而雄辩地一连谈上一两个钟头，表达方式也温文尔雅。”他也具有广博的知识和惊人的记忆力，这主要是受益于《圣经》、忒奥克里托斯和维吉尔。米勒的衣着也极为简朴、随意。桑西埃在1847年刚同他结识时，发现他就像马车夫那样披着一件棕色的斗篷，戴着—顶羊毛帽子，看上去简直像个中世纪的画家。来到巴比松后，他穿得更加土气，仍旧套着一件发旧的红色紧身上衣或毛衣，短得连裤子也盖不住，腰部露出衬衣；经过日晒雨淋的旧草帽软塌塌的，变形的宽边像一口钟似的耷拉下来套在头上，脚上穿着—双沉重的木鞋。

米勒的妻子也是一位习惯过简朴生活，从小就在农村劳动的女人。她把自己的丈夫视为一个完全高尚正直的人。夫妇俩一共生了九个孩子，第一个生于1846年，最后一个生于1863年。米勒非常爱她。威尔莱特说他时常回忆同妻子在一起的温馨时刻，米勒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习惯地称她为“我的老伴”。佩蒂描述过米勒一家人在家中吃饭时的情景：“大脑袋、宽肩膀的米勒坐在没有桌布的长桌子的主人位置上，孩子们坐在他周围，把他们的陶瓷盘子传递到冒着热气的汤锅那里。米勒夫人正在哄她怀里的婴儿入睡。屋里暂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火炉旁的打呼噜声外，静得什么都听不见。”

米勒住的是一所过去农民住的村舍，起初它包括三间低矮的屋子：画室、厨房和一间他妻子同他们前三个孩子住的卧室。后来，在他们又添了六个孩子之后，他们又盖了两间房子，并在花园的尽头又修了_一间画室。墙头上爬满了铁线莲、常春藤和素馨一类的植物。各种花卉、蔬菜和果树杂乱无章地在花园中生长着。距花园不远有一片农场场院，再过去是一个果园和一片茂密的灌木林。从房子走10分钟的小路就到了森林的边缘。米勒的画室十分简陋，盖得像座粮仓，只在朝街的一面开了_一个大窗户。这是一间高大的房屋，地上铺了地板，装了一个铁炉子，墙角摆着一张小铁床，还摆着些希腊巴台农神庙饰物的浮雕和特洛伊圆柱的模型，以及形形色色的零碎收藏品，米勒称这些东西为他的“博物馆”。它们摆放得乱七八糟像堆破烂儿，没有什么玩意可值得炫耀。只有画架在米勒的朋友们中间成了传奇性的东西。“对于托住他的任何一张画来说，它都实在太小了。它的松木架子在接头处是那么松动，又被虫蛀了，以至于我们担心搁在上面的画框会掉下来。”整个屋子都被乡村的简朴笼罩着，所以当他第一次走进卢梭的画室时，他顿时惊呆了：毫无疑问这是一间豪华的画室，家具、摆设的奢侈自不用说，其中一张沙发上还盖着乌得勒支丝绒布，只是布满了灰尘而已。之后卢梭又带米勒去看望柯罗，让他见识了另一番景象：他们在一起进餐，“每添一道新菜都要换一套盘子和刀叉”。他在给桑西埃的信里这样写道：“对这样一种进餐的方式，我感到的不是高兴，而是困惑不解。我不止一次用眼角偷窥那些在我旁边进餐的人，以使我能同他们一样应付自如。” 早上，米勒经常在花园中劳动：挖土、种植、浇水。有时候，他像泥瓦匠那样修建房子。他和弟弟彼埃尔还在花园的尽头盖了一间茅草屋。劳动之后，他就来到画室里工作，有时还把脑子里闪现的灵感速写下来。脑子疲劳后，他就走进树林里，漫无目的地游逛。“我不太清楚什么是快乐，”他说，“那大概是等于坐在草地上注视着云朵吧。”森林使他感到十分愉快和敬畏：“假如你能去看看森林该有多好！我时常在工作完毕之后在傍晚跑到那里去。森林多美啊！每次我回来时都累得筋疲力尽！森林的静谧和宏大令我震惊，我发现我真的感到恐惧了c我听不懂那些树木在互相说些什么，不过它们确实在细语，只是我们听不懂罢了，因为我们和它们讲的不是同一种语言，就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不认为它们讲得是双关语。”P51-53

我是多么地渴望让那些欣赏我作品的人，能看到夜幕深垂时的恐惧与美妙，也能听到大地的歌颂、沉默与颤栗。我是多么希望能将宇宙万物化为眼睛所能见到的事物。

——米勒

米勒是穿了鞋的宇宙神。

——乔罗姆

《拾穗》是“平民”的命运三女神。

——保罗·杜山威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