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彧所著的《安魂曲B小调》讲述地球突然停止转动，形成黑暗、光明两个极端世界，人们只能生活在黑暗与光明交界的黄昏地带。在这个极度被压缩的空间里，黑暗世界的势力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在一个极富想象的虚幻时空里，性格迥异、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众多人物，仿佛生活在你的身边，不动声色地将权欲、物欲、情欲与人性的真实展现在你的面前，撞击着你的心灵，震慑着你的灵魂。

任彧所著的《安魂曲B小调》讲述这是一张肖像画。《安魂曲B小调》中那上面的人物是一位穿着古代贵族服饰的年轻男士，身姿挺拔，拥有深红色的双眼、雪白的发丝，手中拿着一张灰色的面具遮住自己一半的脸孔，而从面具的位置向两边延伸到画面尽头，被无数奇异花纹的面具占满，排列成一个弧形……

序曲

 画师

基音

 旅程

主音

 五大家族

泛音

 三个蕾娜斯

和弦

 三音 王子与雕刻师

 五音 螺旋花园

 根音 阿兰古斯207l

导音

 玫瑰酒杯

主音

 流放

泛音

 亚伯拉罕·克劳斯纳

阴暗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素描。一位戴眼镜的画师正快速环视画在每一张素描上同一个人物不尽相同的表情，接着他支起画架，放上画板和画布，拿起调色盘与画笔，他有些兴奋，画笔在画布上愉悦地跳动着，色彩迅速渲染出一个人物大致的轮廓。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半天，他终于在第四天时完成了，他有些疲惫，摘下眼镜，揉揉眼睛。

这是一张肖像画。那上面的人物是一位穿着古代贵族服饰的年轻男士，身姿挺拔，拥有深红色的双眼、雪白的发丝，手中拿着一张灰色的面具遮住自己一半的脸孔，而从面具的位置向两边延伸到画面尽头，被无数奇异花纹的面具占满，排列成一个弧形。背景则充满混沌与不均匀的深紫色……那之中似乎淡淡透出了某种图案。整幅画唯有那深红色的双目透露出一丝生气。但再度戴上眼镜的画师看着这杰出的肖像画时，却露出阴郁的神情，念出一个名字：“丹比尔·布兰克。”这时房间角落中睡着的小兀鹫听到声音醒了过来，一下子飞到画师的肩上。关于这位画师有这样一个传说，被他画过肖像的人都会在不久后死去，仿佛中了诅咒一般，但传说终归是传说，画作是不可能具有魔力的。

画师拉开窗帘，窗户已被雨所打湿，看不清外面的风景，他看了看屋里的时钟，指针指向9点零1分。他穿上黑色长衣，用布将画作盖起来，接着便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拧开门，走出阴暗的洋楼时，他回过头。在这里的半年多时间让他完成了刚刚的杰作，如今到了该告别的时候。那画中人正是这洋楼的主人，布兰克家族的首领丹比尔·布兰克。

失去轮转的天空，在乌云的加持下夜晚也依旧是惨淡的灰色。画师撑起黑色的雨伞，来到大门前，黑色的铁门缓缓打开。画师独步在街上，因为下着雨，一切都平静得出奇。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所孤儿院前，轻推开矮小的院门，孩子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他又看了看时间，喃喃道：“9点40分，快到孩子们睡觉的时间了。”他嘴角泛起笑意，刚要默默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是院长先生吗？”一位中年女I生打着伞，匆匆走出来。 “院长先生你怎么不进来呢？要出远门吗？”她看到画师手中的行李问道。

画师没有回答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说：“本想以后再寄过来的，正好现在就给你吧。”说着画师将信封交给中年女性便离开了。中年女性有些不明白，看着画师逐渐远去的背影，打开手中的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三百万葛罗明。

雨渐渐地小了，画师收起伞，前面就是火车站了。

偌大的车站里，没有几个人影，空荡非常。画师与肩膀上的小兀鹫一同看着时间表，他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列车出发的时间是12点30分，而现在是10点5分。

站台上安静得听不到一点杂音，只有坐在长椅上的画师稍显不平稳的呼吸声在演奏着。不知何时起，他身边竟又坐了一个人。是个端着手风琴，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流浪汉突然说话了，看样子是在对画师说：“身为十二信徒之一的你如果现在离开的话，不仅是死亡画师的传说会就此终结，恐怕你一生也只能生活在逃亡中。”

画师没有回答，流浪汉也没有再多说，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许久，流浪汉站起来，似乎要离开了。但临走时留下几句话：“画师你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那位大人震怒的话，受害者将不光是你，还有你周遭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你远在世界另一端的母亲。”

画师似乎被触动了，他低下头想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突然站起身，决定回去，但他又想到几天前的夜里，与她的约定。那时……画师对面前的年轻女士说：“周六晚上的12点，火车站。我会在站台上等着你。”

年轻的女士小声答应道：“嗯……”  画师想到这里，又坐下来，他有些悔恨，但他并非没有考虑到远在世界另一端的母亲，而是感情的爆发让内心的矛盾选择忽视许久没有联络，又或许说是无法联络的母亲……他看着列车应该驶来的方向，天空变得越发灰白，铁轨的延伸也摸不清了头绪，这并非他的错，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凡间没有人能解开，或许只有上帝知道答案。

时间在接近时刻，画师依旧独自坐在那里，没有答案的他又向周围瞅了瞅，空无一人的站台上显得越发孤寂，落寞。“还有二十分钟。”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好像吃了一惊，但四周并没有任何能让他吃惊的东西出现，吃惊的缘由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时间向12点钟越发地靠近，他所想到的可能性也变得越来越大。终于来到了12点整，伴随时钟敲响的声音，火车进站。不过依旧只有画师一个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瞳孔中映出的是列车车窗上反射出的自己，在这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半个小时过去了，列车离去，画师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她没有出现，他所等的人没有来。

车站外，雨又开始大了，那之中只留下画师孤单、落寞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漫无目的地任凭雨水淋湿自己。

三个小时过去了，之前的流浪汉找到了画师。这时他手中不仅是手风琴还多了一个袋子， “我帮你取来了。”画师沉默地接过袋子，流浪汉接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坚强。”别了流浪汉，画师独自来到市郊一所教堂对面杂草丛生的小土丘上，掏出袋中被分解的狙击枪。

这里就是画中人，丹比尔·布兰克每个礼拜日都来的教堂，他每次都会坐在教堂主厅里相同的位子。所以只要对准位置就算有彩色玻璃窗的阻碍看不到本人也可以进行射杀。这也是画师跟在丹比尔·布兰克身边几个月以来所找出的唯一暗杀手段。

雨停了，乌云逐渐褪去灰黑，透出仿佛掺杂了血水的暗红。画师给狙击枪装上消音器，蹲下身，将枪口对准了教堂彩色玻璃窗上，耶稣图案的肋部。P3-5

因为对关公文化的共同关注，我认识了小友杨松涛。几天前他突然打电话，说要出版一部年轻人写的小说《安魂曲B小调》，嘱我系序。

“时空穿越”（chrono cross）是近年新兴的小说影视题材。一般认为中国最早是香港作家李碧华的《秦俑》，后来被拍成电影《占今大战秦俑情》。凑巧我在20多年前在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讲学时曾与她有数面之缘，饮茶吃饭而已，可惜我对海外作家所知有限，而她的主要作品像《霸王别姬》、《青蛇》等也还没有上映，所以交游也就是泛泛而已，倒是天南海北地“瞎砍”了一气。请注意，这种毫无拘束的聊天，正写不是魏晋风度的“侃”，而是“砍大山”的“砍”。这个词儿据说是文革期间北大荒知青的发明，把“愚公移山”的艰苦劳作，转换成半年农闲的精神放松了。80年代有句顺口溜日：“北京人什么话都能砍，广东人什么钱都敢赚。”就是冲着这个词儿，来描绘北京爷们儿看似不着边际，却又神游古今那股劲儿的。

有人说，20世纪初美国作家马克·吐温《亚瑟王朝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讲述5世纪英伦的亚瑟王朝廷里突然来了个19世纪美国乡巴佬，算是世界上第一部“穿越小说”。我看未必，随手举例便是比他早400年的《西游记》，孙猴子被如来佛的五指山压了500年后才有观音寻访解脱，再与唐僧邂逅的。如果换算成公历，那么孙猴子闹天宫的时间至少在二世纪，地点也由天宫神界挪移到了人间歧路。这个“穿越”不可谓不大吧？更甭说孙猴子的本领，光就“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穿越速度就不是今天的火箭能够比拟的，得等到光子、量子火箭的发明了。再往前叨，魏晋志怪、唐宋传奇里还有不老少，包括白居易《长恨歌》的描写，为了解除唐明皇的情思，道士们“上穷碧落下黄泉，升天人地求之遍”的穿越努力。而历朝历代“关公显圣”的故事，也无不带有穿越色彩，这在杨松涛筹印的大套《关帝文化集成》里，故事就有的是，有兴趣的读者自可找来翻阅。

问题在于“时空穿越”是否可能？有何意趣？

我们知道，人类空间通常是由“长宽高”三维空间展示出来的，这也是戏剧舞台设置的基础。随着科技进步，人们提出了“第四维”，即“时间”维度的问题。今天科学理论说，光子速度为每秒30万公里，肯定超过了孙猴子翻筋斗，空间穿越只是眨眼间了。如果能够研发出超光子速度的火箭，就能依照时序追踪“倒程”，一点点地回溯历史影像，就像今天拍摄影像后按一下“倒放”键似的。这才有可能实现“时间穿越”。这个想象非常诱人，因为它能部分还原大历史的真实图景。可惜目前只有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理论依据，相当一个时间段还无法实现。即使实现，也只能沿着一个时间轴线回返，而绝不可能随心腾挪，任意“穿越”，更不可能看到未来世界还没发生的历史影像了。

真正能够完成这种“不可能任务”的，只能是人类的想象力。心之所欲，无所不之。虽然只能生活在现实的四维空间里，但是人类经验积累和探索欲望，更加激发对历史、未来的好奇心，和对于异域、外星的探知欲。随着近些年来科技手段日新月异，旅游交往方便快捷，尤其是电子技术和互联网风行普及，不仅“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在话下，“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也是小菜一碟，这自然催生了一大批喜爱穿越的读者和作者。而近年影视虚拟技术的发展，又使得具有深刻思想内涵的大片享有巨大的市场竞争力，如反映环保观念的《后天》（The day after tomorrow），表现人类应对共同灾难的怨01窃等等。而花样翻新的电子游戏更容易地把人类想象力与时空转换背景结合在一起，以互动竞争方式发散思维，争奇斗技，又创造出一片新的空间，吸引更多的零零后参与。

毕竟老了，我追不上“穿越小说”及影视、游戏的步伐，更不能成为其爱好者和参与者了，但我愿意乐于为这种样式的文学鼓掌叫好，因为它把北京人的“砍山”发展了一大步，更大程度地解放了思维力和想象力，即便是俩人间较劲，也由只是活动口舌变成了手脑并用。也考验着作者、玩家的世界文明知识。而这些能力正是人类整个成长进程中，最值得骄傲的收获。《安魂曲B小调》亦是值得期待的文学精品，后生可畏。

因受所托，故序如此。

2012年6月2日于京西卧看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