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笑了。好极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缠绕的电线拉出，然后跳下小床。
他将捻好的电线两端插入房门与墙侧的缝隙中。火花四溅，一声轻微的咔嗒声紧随而至。伊索再度试了试门。这一次，门打开了。
断电引发了紧急警报。借着频闪的灯光，伊索走下黑暗的走廊。他所经过的牢房中，犯人们大声叫嚣，猛砸他们的牢门。他还听见另一问牢房中传来疯狂的大笑。伊索不愿意救他们。这些疯子和小丑们还是被锁在这里为好。他没有兴趣在离开此地之后还得同他们竞争。
他只动手打开了一间牢房。里面的犯人冲出来，欣喜若狂，一对角险些将伊索戳穿。
“谢谢，谢谢！杰克会为你特别努力工作的，特别努力！”
“闭上你的大嘴，羚角兔，”伊索厉声道，“你的嗓门都盖过警报声了！”
“对不起，伊索博士，对不起。”羚角兔说。这名矮个子男人之所以得到这个称号，是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长着羚羊角的大野兔。糟糕的基因让他长了一对大耳朵、一只扁鼻子和一口龅牙。但他的角却属于个人选择。他戴着一条装有沉重羚羊角的头带，紧扣在他的下巴下方。他拒绝脱下这对犄角，任何医生只要试图拿走它们，都会招来一阵长达好几天的尖叫发作。羚角兔，就像阿克汉姆的很多病人一样，是个真正的疯子——并且，在现在这种时候，他也非常有用。
“踉我来。”伊索说。
他带着羚角兔，走进了错综复杂的办公间，心理学家们会在这里写下关于他们病人的报告。由于工作时间已过，他们全都下班回家了。通常驻扎此处的警卫也都离开了岗位，前去处理烧掉的发电机。
伊索从衣柜中抓起一件白色实验服套上。他在桌上寻找，找到一副镜框坏掉的眼镜。他弄掉镜片，用胶带缠好镜框，将它们戴起来。他用一副剪刀剪掉了他已经长及肩膀的头发，还尽可能地剪掉了拉碴的胡须。他转向羚角兔：“我看起来怎么样？”羚角兔眯起眼睛：“伊索博士上哪去了？”
伊索笑了。这算不上什么一流的伪装，但如果他一直躲在阴影里，入口的警卫就不会认出他。“这还是我，不过嘘——如果你想要自由，就不许告诉任何人。
羚角兔摇着他的角：“不，不，不。不告密也不哼哧。保证。”
“很好，”伊索说，“现在我需要用上你的力气了。”
有人需要羚角兔发挥他的长处，着实让他很激动。他开始双脚交替蹦足达起来：“是的，是的，杰克很强壮。非常强壮！” “所以我才认为你能打开这些门。”伊索指向一排金属门。这是少数没有与备用安全系统相连的出口之一。一条粗重的锁链和挂锁已经足够了。
羚角兔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开始在油毡地板上蹬他的脚：“是的，是的，杰克会帮你打开它的！”
“你只要拽一下那道挂锁然后——”
羚角兔没有听进他的建议。他已经朝那扇门跃了过去，羚角放低、朝向前方。它们锋利而坚固，直接刺穿了金属。随后，羚角兔向后退去，将其中一扇门从门框上拽了下来。他摇晃着他的脑袋，解放他的角。那扇门仍然直立着，一道挂锁把它同其他门拴在一起，但现在这些门扇之间出现了一道缺口。
“干得好。”伊索说。
羚角兔骄傲地咧嘴笑着，开始转圈。伊索阻止了他：“留着等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再开始庆祝吧。”
伊索从门间的缺口中挤出去，来到前面的走廊。羚角兔则拜那对角所赐，在那里多挣扎了一会。他笨重的头饰卡在两扇门之间，然后有那么一会，伊索都想把他就此丢下。不过，这必然会让他开始哭叫求救，随之引起保安警卫的注意。伊索抓住羚角兔的一支角，将他拽过了门。
“谢谢，谢谢，伊索博士。杰克会在哥谭万向节工厂为你擦洗更多东西的！杰克会的！”
P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