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猛编著的《千呼万唤(湖北最美警察吴和平昏迷千天纪实)》写的是吴和平和他妻子的故事,却记录了孝感经历的时代变迁和孝感人忠厚朴实、尊老爱少、坚忍不拔、相互搀扶的德孝品质;吴和平也是孝感公安系统爱岗敬业的优秀代表。 吴和平夫妇是小人物,是平凡人,不得不为工作为生活奔波忙碌,所做的也非英雄般壮举,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平淡事、婆妈事。然而正是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不再需要为衣食住行发愁,社会的发展和观念的巨变,让群众生活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和新困惑,需要深层关怀,更温馨的帮忙:孤独老人渴望温暖,留守儿童等待关爱,郁闷夫妇需要倾诉……
黄世猛编著的《千呼万唤(湖北最美警察吴和平昏迷千天纪实)》是一部以爱情为主线的长篇报告文学。生动描写了湖北最美警察吴和平脑溢血成植物人后,他的妻子王旭峰守候900天的感人故事,再显他们非同寻常的爱情经历,再现了吴和平和他的战友亲民爱民的故事,再现了孝文化对他们这一代人深刻的影响。
该书是一部主题鲜明、传递向上向善的正能量作品。全书用大量翔实生动、充满情趣的细节、自然流畅的表达,细致刻画出吴和平夫妇,一个为小家,一个为大家的矛盾冲突,以及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文风朴实,不施玉琢,自见精彩,具有较强的可读性。
三年了,吴和平还“活”着,平平静静地“活”在孝感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
斑驳繁杂、缤纷五彩的现实极容易覆盖昨天的往事,但凡听过武昌洪山礼堂吴和平事迹报告、看过大型话剧《吴和平》和有关他深度报道的人们,特别是孝感城区的许多居民,对他仍保持着鲜活的记忆,那是怎样的一天啊!
吴和平昏倒了,在孝感市中心医院抢救!
这个噩耗不仅让他的亲人呼天抢地、悲恸欲绝,也让许多居民食不甘味,睡不安寝,他们自发地一拨拨到医院看望,有的默默祈祷,有的放声哭喊。在重症室抢救的20多天里,去看望吴和平的群众络绎不绝,每天少则七八十人,多则一两百人,以至院方的保安不得不劝告探视的群众分批进入。短短三个星期,群众30元、50元、100元……捐款达14万多元。此现象引起孝感市区各级领导和媒体的关注:普通社区片警吴和平,靠什么赢得群众的如此喜爱?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多群众对他难舍难分?
经各级组织调查核实,经媒体不断探访,大家发现,吴和平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他所做的,多是与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的平凡事、普通事、鸡毛事、麻烦事、琐碎事、婆妈事。他所做的,许多基层干部也做到了,只是他做得更多一些,坚持更久一些,感情更投入一些。他数十年如一日扎根基层,把群众当亲人,真诚、真心、真情服务群众;为社区群众办实事、做好事、解难事,用真心换来真情。
群众喜欢这样的公仆,放不下这样的片警。于是在他生活工作过的地方,在他曾“走”过的那些村村湾湾、街街巷巷,至今传颂着他的故事。
1倒在自家门前
2013年3月9日,正月廿八,周六。
这是一个平静的日子,也是孝感城区百姓男婚女嫁、赶情赴宴、走亲访友的吉庆日子。然而对于王旭峰一家来说却是一个雾霭深重、悲怆痛苦的日子。
下午4时许,连续值班24个小时的片警吴和平,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家走——城西二路小区。他四肢酸软无力,步子显得有些拖沓踉跄,国字形的脸上略带浮肿,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不时地跟熟人打招呼。
城西二路小区有36户人家,并排两幢居民楼看上去略显简陋,他家住左侧二单元顶部六层。小区出入口旁有个小卖部,一条简易村级公路,左边伸向槐荫大道,右连着百米外的村落。因这里离繁华地段有点偏远,小卖部前的三尺空地便成了村民和居民歇脚聊天的地方,偶有老年人摆桌凳,摸上几把。
通常情况下,如果吴和平正常下班,他也会到小卖部坐坐,东家长、西家短地聊聊天。搬到这里住了七八年,聊天让他发现了不少线索,帮群众解决不少疙疙瘩瘩的事。所以每次看到他回家的身影,在小卖部聊天的人就纷纷跟他打招呼,或让座或敬烟。若看他很疲倦,就让他在靠椅上躺一会,或催他上楼休息。
这日,他很累,跟大伙打个招呼就上楼了。这个小区没有电梯,栏杆锈迹斑斑,顶屋遇到暴雨天还有点漏。据说,2004年这里刚建起时到处是泥水,不通水电不通路,业主进来要挽裤子,所以房价比较便宜。吴和平住的六楼那套只花了6万,当时交了47万元,剩下的钱,开发商听说他家有困难,同意暂时欠着。
吴和平本想直接上楼,刚进院子,一群四五岁正在捉迷藏的孩子们发现了他,一个小家伙挺着肚皮、扯起嗓门高喊:“吴爷爷回来了!”顿时,孩子们从四处纷纷跑出来,燕群一般向他飞过来,吴和平慈爱万般地弯下身子,完成他们见面时的习惯仪式:老脸贴下小脸,小手拍老手。这个亲密的过程,让吴和平快乐无比、充满遐想,他的一对儿女早到了婚配年龄,他也该做外公当爷爷了,可两个孩子的婚事至今八字没有一撇。亲完这些孩子,往往有种隐隐苦涩爬上他的心头。
扶着栏杆,一步步爬上六层自己的家。在阳台收衣服的妻子王旭峰看他疲惫不堪,随口说:“你睡会儿,晚饭喊你。”吴和平说:“晚饭还早,别管我,你出去玩会儿吧。”这是吴和平清醒时留给妻子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是今生的最后一句。
王旭峰刚下到五楼拐弯处,听到家里吴和平的手机响了,她知道又来事了。这样的情况她已习以为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所有工作日、节假日、深夜或黎明,吴和平从不关手机,随时接听辖区的电话。极少是报警,多是孤独老人渴望温暖,留守儿童等待关爱,郁闷夫妇需要倾诉……这类电话听多了,王旭峰自然猜想到,丈夫至少会电话安慰对方一番,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继续下楼。事后想起这个细节,她万般后悔忘了嘱咐丈夫吃药。丈夫的高血压此时实际上已到了临界点,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约半小时后,在对面三楼与老姐妹聊天的王旭峰,突然听到楼下急切地呼喊:“老王老王,和平发病了,昏倒了!”高血压三个字像露出狞牙的恶魔在她脑子闪过,她疯一般跑下楼。此时小卖部前乱成一团,在附近办事的新华街派出所副所长胡立听到焦急的呼喊,看到路人惊惶失措,职业的敏感促使他也向小卖部跑去,原来是昔日的战友吴和平昏倒了!他连忙和居民李友如等一起,把吴和平扶到靠椅上平躺,同时掏出手机呼叫120。
跑到小卖部的王旭峰,看到丈夫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曾当过几年护士的她被突如其来的灾害击蒙了,整个糊涂了,只知道抱着丈夫大哭大喊。没想到吴和平接到电话后还是下来了。
最初十多秒,吴和平还是清醒的,手伸向装有手机和通讯录的口袋,似乎有急事没办完,要联系、要交代……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摸到手机,人就失去了知觉。在王旭峰不知所措的哭喊声中,胡立已经呼来了救护车。
在场的群众纷纷出手,把吴和平抬上车。
胡立手一挥,救护车风驰电掣直奔孝感市中心医院。随后他又跑上跑下帮忙喊医生、办入院手续、联系做手术。王旭峰后来说,如果不是胡立、李友如等人帮忙,吴和平恐当时就没命了。
医生看到吴和平呼吸微弱,瞳孔已经放大,感觉没救头,不建议动手术。在吴和平亲朋的恳求下医院有所松动,不过要查看病人有无摔倒痕迹,如果有,做手术也没有意义。于是当着亲人的面,医生们剪开了吴和平的衣服,没有找到摔伤痕迹,这才同意做开颅血肿清除手术。
在快递公司工作的儿子吴恒斌几乎与救护车同时赶到医院,看到妈妈急得不知南北,从没有经历如此场面的儿子,双手颤抖着在手术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泪水汪汪地将爸爸送进了手术室。
女儿吴恒敏在孝南公安分局通信科值班,接到妈妈的电话她有些不相信,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她还与爸爸通过电话,也就是说,一小时前爸爸没有任何预兆。她请假,拦出租车,一路不停地安慰自己:爸爸没事的、没事的,是小问题,只是小问题。到神经内科才知道,爸爸已经转到外科三楼手术室。她忐忑不安,急忙赶过去,看到眼睛哭红的妈妈,恒敏的心沉了下来,抱住妈妈安慰说:“没事的,爸爸身体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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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又称红苕、红薯。湖北方言指土气、笨。而今引申义为一门心思,一个心眼,形容人的心眼实,一根筋。
两年前,当吴和平的事迹在荆楚大地、在全国公安系统叫响时,湖北省委书记李鸿忠多次说到,他到湖北工作学到一个词“苕”,苕的特质是,扎根泥土,朴实无华,反映在实际生活当中就是办事踏实、为人实在、脚踏实地。李鸿忠要求党员干部发扬苕一样的精神,做实在人、老实人,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事;发扬苕的精神,求真务实,做扎根厚土的红苕、土苕和甜苕,虔诚笃实j赤稚专一,“行大道、民为本、利天下。”
吴和平的人生经历处处闪烁着“苕精神”,那就是爱岗敬业、尽职尽责、吃苦耐劳的苕劲;孜孜不倦、勤勤恳恳、亲民爱民的苕气;不争名利、扎扎实实、默默无闻的苕样。他的“苕精神”还包涵着把群众当亲人、处处为民着想的胸襟;始终把群众的小事当大事,点点滴滴分忧解难的善美;几十个春夏秋冬在大街小巷走来走去,确保一方平安的毅力。
吴和平从警30年来,累计调处纠纷近万起,救助帮扶群众2000余人次,在年复一年的行“走”中,探索出“迎、听、办、释、送”的群众工作法,以真诚、真心、真情成为群众信赖的贴心人,先后获得“湖北最美警察”、“湖北省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称号,并荣立一等功。2013年3月9日,距离退休不到六个月的他,因常年超负荷工作,在完成值班任务后突发脑溢血,手术后至今昏迷未醒。两年多过去了他还“活着”,他憨厚的笑容和贴心的话语,仍留在社区居民和他的战友的心坎里,不间断有居民有战友到医院去看望呼喊,与他“说话”,盼他醒过来。
同样令人感动的还有他的妻子王旭峰。
被确诊为植物人的吴和平在医院躺了两年多,面对病房里多个与吴和平一样昏迷的病人先后被他们的亲人放弃,面对教授专家一次次明里暗里提醒吴和平醒来的可能性不大,王旭峰“痴心”不改,坚信会出现奇迹,丈夫会醒来。她不屈不挠地守候在床头,日复一日地呼喊,把伺候丈夫当日子过。漫长的痛苦和不分白昼的操劳,把她的黑发磨成了白发,牙齿熬掉了几颗,守护期间心脏病发作险些丢命。手术后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没力气喊,就在心里与丈夫交流,一夜夜守候到黎明,一天天幻想梦成真。可是,病床上的丈夫总是那样“一动不动”,有时她难过得发疯般地大吼大叫,希望丈夫动怒,哪怕是吭一声,可丈夫回应的是无边无际的“平静”,她绝望得一次次大哭,可是哭过后又一如既往半跪在床头给丈夫擦洗、翻身、喂流食、刮胡子……丈夫的肌肉严重萎缩无法大便,她就用手抠。
盼望丈夫苏醒,成了她的人生目标!
日子多长,豁出去的决心就有多大;命有多久,等待苏醒的时间就有多久。她与吴和平至死不渝的爱情,是湖北乃至全国警察夫妇的一个奇迹,也是“苕”,是“傻”的奇迹。
长篇报告文学《苕夫傻妻》用充满情感的细节,自然流畅的表达,细致生动地描写了吴和平夫妇的爱情和人生经历,深层展示了吴和平的性格特征。吴和平至善至美的品质不是与生俱来的,而与源远流长的孝文化息息相关,是德孝文化的土壤和环境养大了他。吴和平的父亲吴俊文刚出生就被亲人抛弃,又冻又饿快要断气时,是孝感的养父养母及干妈们的慈悲救了他的命。在苦难和“众爱呵护”中长大的吴俊文,不仅自己怀揣着感恩,而且把感恩原原本本地传给了儿子吴和平,让吴和平从小懂得感恩与回报,善良与包容,奉献与快乐——这些做人的法则。
无论后来他们的日子多难,遇到了多少坎坷,始终没有丢掉做人做事的本色。
全书写的是吴和平和他妻子的故事,却记录了孝感经历的时代变迁和孝感人忠厚朴实、尊老爱少、坚忍不拔、相互搀扶的德孝品质;吴和平也是孝感公安系统爱岗敬业的优秀代表。
吴和平夫妇是小人物,是平凡人,不得不为工作为生活奔波忙碌,所做的也非英雄般壮举,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平淡事、婆妈事。然而正是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不再需要为衣食住行发愁,社会的发展和观念的巨变,让群众生活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和新困惑,需要深层关怀,更温馨的帮忙:孤独老人渴望温暖,留守儿童等待关爱,郁闷夫妇需要倾诉……一百个家庭就有一百种难念的经。片警吴和平自然不是万能药,但他兢兢业业把群众当亲人,真心帮一把、真诚说一声、真情劝一句……恰恰是群众最需要帮的事,是建设和谐社区容易疏忽的事,也是最容易赢得群众喜爱的事。
平凡的奉献同样可贵,同样得到了掌声和赞许。
期盼出现奇迹,吴和平能醒过来,盼望他重新走上大街小巷,盼望出现更多的像吴和平这样不计名利、默默奉献的“苕”。
吴和平昏迷至今在病床上已躺了快一千天,被医学界定为植物人或“脑死亡的活人”。
因参与了吴和平的前期宣传,被他的事迹而感动,笔者先后20多次去病房看望吴和平、采访他的妻子王旭峰。每次去医院都会遇到一种固定模式:先在病房外等会儿,等着那些看望吴和平的居民出来,这个时候便会一次次听到王旭峰对探望者说:吴和平的心跳、脉搏,血压正常,眼睛能眨一下,有时还会流泪,他不是植物人,是活人,是好人,他一定能醒过来。
探望者似乎都是带着“希望”离开的。
而笔者在病房看到的却是,王旭峰永不停息地呼喊,自言自语地“交流”,不分白天黑夜地给丈夫擦洗、按摩、翻身、将饭菜捣碎注入鼻饲管……是看不到尽头的“希望”。
日复一日,春夏秋冬,她顽强地坚守着心中的目标,盼望奇迹出现。可是,不管她多么深情,多么用心,多么豁出她的老命,吴和平总是一动不动,从没有过实质的生理反应。有些日子笔者和许多探望者一样,感觉王旭峰快要疯了!
事实上,植物人的生理反应十分奇特,专家教授对吴和平的定性早在手术前已经明朗,明朗得令他的亲人绝望窒息。可是做过护士的王旭峰偏偏不相信专家的判断,她认为,身为妻子,零距离看到丈夫的一系列“动感现象”与专家判断的有很大的出入。专家认为吴和平的“动”是王旭峰个人的感觉,或者说是情感幻觉,根本不存在。而王旭峰却坚定地认为,她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是客观存在的。正是因为她坚信“这种真实”,促使她对丈夫能醒来坚定不移,她决心去证明,豁出去老命去证明,去守候去呼喊,等待她幻想中的奇迹突然出现。即使吴和平的肌肉如今已经严重萎缩,人已瘦骨嶙峋,生命的各项参数更加恶化,她仍不离不弃,顽强坚守……
多位与丈夫同样病情的病人先后放弃了治疗,三家医院的专家教授反复暗示:吴和平早成了植物人,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就是出现奇迹也是“婴儿级智商”,可是王旭峰不依不饶、幻想着希望,哪怕是婴儿级也要等“婴儿”醒来。她以常人难以承受的劳累,忍着心脏病的折磨,伺候着、盼望着,渐渐地,她的头发全白了,牙齿部分脱落了,变得憔悴不堪,极度虚弱。这个时候,笔者既担心吴和平能挺多久,更担心王旭峰还能扛多久!
随着日子的推移,这两个担心愈加强烈。
吴和平昏迷的大约第450天,笔者在武汉脑科医院看到:刚动了心脏手术的王旭峰,累得连一句话都要分几次说。她却还坚持说,她做过护士,知道对脑昏迷的吴和平要不停地呼喊,要讲有兴趣的故事、往事,放丈夫喜欢的歌曲、NBA赛事解说。为防止吴和平的四肢僵硬、萎缩,她每隔一两个小时帮他翻一次身,吴和平曾是篮球运动员,体型胖,身高一米八o,体重80多公斤,每次翻身擦洗要费很大力气,要有人帮忙,要不间断给他捋捋胳膊、捏捏腿,隔两三个小时注入一次流食,太快、怕呛着他,太慢、又怕流食冷了。擦洗翻身要格外小心,武汉脑科医院有空调,孝感这家医院是刚盖的新医院,病人少,空调不常开,一不小心他就受凉,喉咙咕咕叫,那就要不间断地用抽痰器给他抽痰。
她完全是在赌自己的命!
渐渐地,她喊不动了,就呆呆地坐在床边瞅着丈夫,一瞅就是几个小时,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们的爱情,他们结婚的经历,他们后来的日子,酸甜苦辣环环绕绕,全都变成了她与丈夫“聊天”的内容。虽然丈夫从不应一声,她也不在乎,她适应了丈夫不接话,适应了独自倾诉。有时,她被劳累和痛苦磨得思维失控,像鲁迅笔下祥林嫂那样,精神恍惚、目光游移,就喃喃自语老重复一句:“平时总催你吃药,没想到那天忘了,我傻我蠢啊!”
有几次,她喊得天塌地陷,丈夫却没有一点“动态”,她发火了,大声对他说:“你个懒鬼,再不应一声,我就把你丢在医院,不管你了。”
实在累不过,她就在床头打个盹,但夜里凌晨两点后,无论有没有人替她,她都要在床头守到天明。她在等待那个奇迹,她怕错过那个奇迹发生的时刻。夜夜如此,石头都要意志,忠贞不渝、至死不移的爱情,特别是吴和平做人处事的准则,处处为别人着想的胸襟,兢兢业业又平平常常的本色,一言一行、一点一滴都闪烁着善和美,无不反映出孝感公安队伍的良好素质,也是整个孝感人坚忍不拔、忠厚善良性格特征的写照。
写作期间最担心病床上的吴和平突然“出事”,所以去病房看望的次数和跟他们的女儿吴恒敏的联系就更多了。
吴恒敏说,妈妈把照料爸爸当日子过,苦和累成了常态,也摸索出了一些经验,爸爸的情况基本稳定。吴恒敏又说,妈妈这些日子比以前冷静一些,她想起了许多事,爸爸昏迷时用手指向胸前的口袋,口袋里有一个写得密密麻麻的电话本,一部分是爸爸做片警的社区群众的电话,里面记着许多没办完或正在办的事:孤独老人、留守孩子、吃低保家庭,以及邻里不和、帮吸毒人员走上正途等等一些待处理的事,当然也记着我们家的许多事……可是这些都没有来得及完成,爸爸就倒下了!两年半过去了,妈妈可怜,千天守候,万声呼喊,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因为真实感动,因为平凡敬佩,因为想找到“尽头”,笔者特地到武汉同济和协和医院,请教了几位著名脑科专家,请他们判断一下吴和平可否醒来,醒来后是什么样子,可他们的回答惊人的相似:除非出现奇迹,恢复意识的可能基本为零。这是因为吴和平脑溢血时出血点多、量大,导致脑细胞已经大量死亡,另外,出事时吴和平已接近六十岁,身体机能开始衰退,甚至因为长期超负荷劳累比同龄人更早开始衰退,而欧美包括印度的几例长期昏迷醒过来的病人,昏迷时都很年轻,而且多是妇女和孩子。妇女和孩子的脑细胞再生能力,与中老年男性相比强很多倍。
也就是说,王旭峰盼望发生奇迹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笔者不忍心把王旭峰早知道的结果再次挑明,因为她心脏病随时可能发作,因为她割舍不下心里残存着的一丝希望,因为爱情早把他们夫妇融合到了一起,她绝不可能放弃眼睛还能眨的丈夫;她宁可累死在丈夫的床头,一起走向另一个世界……
于是,关于苕夫傻妻的故事只能暂且写到这里。
本书在采写过程中,得到了孝感市委宣传部、孝感市公安局、孝南区委宣传部和书院街道办事处领导的支持和帮助。
感谢吴和平的战友们提供大量素材,感谢孝南公安分局领导班子把关。感谢黄桂红、胡叶,特别是吴和平的妻子王旭峰、女儿吴恒敏在修改期间提出的建议。
在本书即将付梓之际,向所有付出劳动的朋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