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塔奇诺是一座中世纪山城,位于托斯卡纳的心脏地带。这里是布伦尼诺斯酒的家园。这种传说名酒在全世界都深受尊重。《托斯卡纳的葡萄园》的故事背景就在这里。作者费伦茨·马特和画家和坎迪斯受够了纽约的恶性竞争,搬到田园牧歌的乡下,在那里开始新生活。这里是地球上最浪漫的地方。他们一家人在六十英亩土地上发现了一座十三世纪的修道院,在这里建起童话式的家园,酿造获奖的优质葡萄酒。马特向我们介绍他两年来的历险和不幸。他修复了这座八百年古屋,亲手打造了世界知名的葡萄酒品牌。他们刚刚种下葡萄,就遇上了异乎寻常的旱灾,濒临灾难的边缘;幸好这时发现了一股泉水,才拯救了农作物。他们的山坡上森林茂盛,有无穷无尽的惊人发现。一片空地上长满了牛肝菌。一座三千年前的伊特鲁利亚古城。成片的鸡油菌。一条瀑布峡谷。他们在这里遇见了许多奇人,包括托斯卡纳最好的厨师纳西。纳西的手制意大利面条和美食令人垂涎。他们多年来钦佩不已。(书后附有十三种经典菜谱。)费伦茨照料葡萄园。坎迪斯这时获得了调酒师资格。他们创建了一家葡萄酒作坊。他们俩艰苦奋斗,调教不听话的拖拉机,制服了乖戾的发酵桶。在此期间,他们向邻居学习。
托斯卡纳,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这里成就了彼特拉克、但丁、乔托、波提切利、达·芬奇、米开朗琪罗、伽利略等一大批诗人、艺术家、科学家。
这块神奇的土地至今保留着淳古而浪漫,质朴而精致的生活,这里群山傲证,这里美酒待沽。
蒙塔奇诺是一座中世纪山城,位于意大利托斯卡纳的心脏地带,是地球上最浪漫的地方之一。这里产出的葡萄酒在全世界都深受尊重。《托斯卡纳的葡萄园》的故事背景就在这里。作者费伦茨·马特和画家坎迪斯受够了纽约的恶性竞争,搬到田吲牧歌的乡下,在那里开始新生活,并建起属于自己的葡萄园。
第三章 我们的托斯卡纳生活
匈牙利人在逆境中茁壮成长。如果我们是从倒数第一开始,那我们成功的机会将会是几十倍,尽管我们可能看上去都在忙于喝酒、跳舞以转移注意,但我们可以忍受的压迫是有限度的,恼羞成怒的苏联人在1956年的革命中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这一点。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好战或是很难相处,但你还是必须谨慎对待这样一个民族。1000多年来,尽管并没有一个严格的防止混杂的自然界限,但这个民族却依然保持着纯正。我所听到的唯一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是我祖母说的:“若非不得已,谁愿意跟匈牙利人结婚呢?”
安德鲁的房子又高又窄,能将整个山谷尽收眼底,我坐在那儿抿着第二杯苏格兰威士忌,如果我明智一些的话,就应该以安德鲁为样板,但我还是打定了我自己的主意。
安德鲁是一名英格兰油画家和雕塑家,《华兹华斯》是他最伟大的作品,在某些人的写字台上还有他的一些其他作品。他目前定居托斯卡纳,在这里工作,也十分喜爱这里的生活。他有时间去旅游,理由很简单——他没有土地。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房子占满了他所拥有的每一寸土地。他的那座三层宫殿位于小城的最边缘。我说边缘,是因为它就在环绕蒙特普契亚诺的大城墙的顶上,墙就在城的西北,建在长满树林的砂岩悬崖上,下面是一片墓地。他的雕塑工作室和酒窖在最底层,画室和厨房在第二层,卧室在最上面。房子里充满阳光,天气晴朗的时候,甚至能看见中国。当他厌倦了这一切的时候,就把行李装上汽车,关上百叶窗,去希腊、西班牙、西西里或是月球,无定期地客居在那些地方。为什么我就不能学一学他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呢?到底是什么驱使我还想要更多的东西?更多的土地!这就是我想要的。
安德鲁耐心地听我唠叨,却不提任何建议。他拿过来一个纸口袋,里面装满了刚从面包房买来的余温尚存的佛卡夏(focaccia)烤饼,他把橄榄油倒进一个小碗,又把碗推到我面前,像是在安抚一只猫。“吃吧,”他说,“吃点儿东西你会感觉好一点儿。”
烤饼里加了切碎的橄榄和碾碎的迷迭香,也许是烤饼,也许是暗绿色的橄榄油,或者是杯中的16年陈酿艾雷岛单一麦芽威士忌,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透过窗子,我看见借着上升的气流从城墙上俯冲、翱翔的燕子。我下定决心:搬家!我要卖掉被那只癞蛤蟆的土地环绕、包围的房子,然后再买一座带有葡萄园的城堡。
在此,我必须承认我的另一个弱点,那就是我一生都幻想着重建一座古老的城堡。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我跟着祖父一起跨过多瑙河,去布达山上为祖母采野花,那时我看到了一处古代瞭望塔坍塌的外墙。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在梦想着:怎样为它重新垒上石头,安上新房梁,然后成为城堡的领主……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梦想。
“水手之妻”剥夺了我的乐趣,它修得太完美了,这包括花园以及所有的部分。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修整草坪(这恐怕是上帝分配给我的最无聊的一份工作)。
我想听听安德鲁对我的计划有什么建议,可他只是摇摇头,微笑着,又斟满了我的酒杯。等到这一杯也喝干了,我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他说:“吃午饭之前先不要卖房子。午餐之后,生活会有所不同的。”
回家的路上,在城市最高处的大广场上,我走进大教堂,想清理一下头脑,寻求一下圣母的建议。墙上悬挂着一幅15世纪的油画。油画是画在木板上的,镶嵌在一个小镜框里,画中的圣母怀抱着圣婴,在她身后是深蓝色的天空,她的表情神秘莫测,随着光线的变化,看上去既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在呵斥。和往常一样,大教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柔和的光线透过天窗洒落在红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圣母在等候着,我站在她下面,苏格兰威士忌的后劲儿让我变得嬉皮笑脸、极不严肃,不过这好像丝毫没有妨碍到她。当我向她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可正当我说到“葡萄园”这个词的时候,一阵单纯欢快的笑声从四周响起,在教堂里回荡:教堂的前门大开,一群背着书包的孩子冲了进来,他们蜂拥而至,而我站在那里尚未得到圣母的最终答案,除非……当然,那是孩子们的笑声。
买“水手之妻”的时候,我曾下定决心死也不离开这座房子。然而眼下,我已经重新规划了房子的前景,此时,我的脚下像是安了弹簧似的——
恰好那也是下坡的路——忙不迭地往家里走去。不过,我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保卢奇,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这件事情。为了逃避这件事,我选择绕道回家:从葡萄园中间穿过去,沿着一片罂粟花向前走——在托斯卡纳是没有围栏的,除了围羊群的围栏——跨过溪流,再爬上那座山坡,就到家了。
和往常一样,坎迪斯在菜园里锄草。无论白天晚上,无论晴天雨天,无论天气多么恶劣,她总是在锄草。几年后,我们的儿子在祖母的生日宴会上对所有的客人们说:“我妈妈很了不起,她是个了不起的做饭人,了不起的长跑人,还是个了不起的锄草人。”祖母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男人们也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那只癞蛤蟆要价太黑心了。”我说,“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从这儿搬出去,找一个土地更多的地方。”
“好啊,亲爱的。”她轻声回答。
“我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了。你从来都很认真。不过,吃完午饭你就会觉得好一些了。”
生活中有些事情是女人无法理解的。似乎她们能够理解也是她们唯一理解得最透彻的一件事是,如何把语言当成刀子来运用。这也是为什么妇女们从来不去打仗的原因之一,她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消几句话,她们就能轻易撂倒对手,其速度之快,堪比用香肠切片机切香肠的速度。这对她们来说不仅不费吹灰之力,事实上,她们通常还十分快乐地拿着这把刀子在修剪。眼前这位“了不起的除草人”就是这样:“你告诉保卢奇了?他怎么说?”对我们来说,保卢奇一家是真正的家人,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收留了我们。
他们不光教我们意大利语,还在所有的农活方面给予我们全方位的指导。他们还帮我们种菜,修剪照料果树、浆果灌木丛、无花果和橄榄树,甚至还教我们怎么采摘牛肝菌和鸡油菌。大多数的星期天,我们都会到保卢奇家去享用他们的家庭盛宴,而且在多数情况下,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客人。我们从中午开始就在那儿大吃:先吃各种各样的装点着蘑菇、肝酱或番茄的烤蒜蓉面包,接下来是两种不同的意大利面条、浇着调味酱料的烤千层面、蘑菇馅的意大利馄饨、加了野猪肉的手擀面,要不就是炖野猪肉,然后就是在木柴烤炉里烤出来的珍珠鸡或者烤鸭,或是炭火上烤出来的长长的猪排,有时是小牛肉里卷着香肠、火腿和蘑菇或是苹果。最后是餐后甜点:有些是浸足了格拉巴酒(Grappa)的甜品,也有些是堆满了奶油的提拉米苏。就在你的心跳即将停止的时候,一杯浓烈的意大利咖啡又会让它重新恢复生机。
晚上,我们会互相串门,围坐在壁炉旁,品尝着蘸着桑托酒(VinSanto,一种像雪莉酒一样浓郁而强劲的陈年甜葡萄酒)的比斯克提尼(Biscottini,一种烤得很硬的带干果的饼干)。我们一起聊天、玩纸牌,或是看着孩子们做功课,有时还会看着奶奶——保卢奇的妈妈编织羊毛袜子。我们一起欢度节日,圣诞节、复活节、圣母领报节、解放日,以及其他所有一年中意大利人能填进去的什么“日”,所有这些节日都意味着盛宴。还有最令人感动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女儿卡拉原定在夏天举行的婚礼延期到秋天,因为7月我们必须去温哥华参加我们自己亲属的一个活动。
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去回报他们。6月,我们跟他们一起打干草,把一捆捆干草支起来晾干后收进干草棚,给奶牛们过冬用。全年我们都会帮助他们料理葡萄园:1月剪枝,5月把新枝条系在支柱上,10月收获葡萄。春天我们一起修剪橄榄树,11月帮着采收橄榄,到了隆冬,我们下到河谷去砍柴,在严寒中烤香肠、喝葡萄酒来保暖,然后我们一路泥泞,用拖拉机把木柴拖回家。在圣诞节前的寒冷日子里,我们把大肥母猪变成香肠、火腿、腊肠和猪排。
然而,让我们两家连接得更紧密的是他们对我儿子彼得的爱。彼得的昵称是巴斯特,他们整天拥抱着巴斯特,就像是要把他没收了似的。保卢奇的两个女儿伊丽诺拉和卡拉都是十几岁,无论走到哪儿都像拉着一个大洋娃娃似的拉着他。她们带着他买东西、游泳、散步,甚至约会的时候也会带着他。罗珊娜和奶奶更喜欢他,尽管有一次她们没注意到巴斯特还在厨房里,就把门关上了,吓得他哇哇大哭。但罗珊娜会教他烹饪。他跟着和面、揉面、搓面条,烹饪中每个过程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吃过。奶奶给他织了那么多袜子和手套,那些冬天,山谷里的每一只羊估计都因为失去羊毛而冻得瑟瑟发抖。每天他都会跟着奶奶去阁楼里照看那些正在腌制的火腿,给它们翻身或是再撒上一些盐。他还会帮着奶奶种菜、喂鸡,在灌木丛里寻找藏在那儿的鸡蛋,跟着奶奶围着母猪转悠。
再长大一点儿,保卢奇就把他放在腿上,带着他开拖拉机。骑马的时候,保卢奇也把他放在自己的马鞍子上,那时候他还不到5岁。巴斯特常常跟保卢奇一起坐在暖洋洋的散发着甜丝丝味道的牛棚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巴斯特全神贯注地盯着里面的4头奶牛、小牛和山羊,数着它们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当兽医带来一只没有奶吃的小羊羔时,保卢奇就会从他家的奶牛身上挤出奶来,装进一个奶瓶,安上橡皮奶嘴,交给巴斯特,让他扮成小羊羔的妈妈给小羊羔喂奶。到了葡萄丰收的季节,巴斯特就会跟另一个邻居巴佐提一起站在拖车上,把装满葡萄的篮子倒空,然后在酒窖里,他会拿着一个跟他一样大的杵,把葡萄捣烂、碾碎。告诉保卢奇我们要搬家,那就等于告诉毫无心理准备的父母,他们的孩子要远离家庭去过独立的生活。
除了没有葡萄园和离其他人家太近之外,“水手之妻”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没有一片称得上树林的林子。我一直认为树林是乡村生活的精髓,这不光是因为可以砍到木柴,还因为树林有其独特的气息、丰富的色彩,里面有各种动物,充满了种种神秘,当然了,你还能在树林里找到牛肝菌。这里离城市也有一点儿近,因为我理想的幸福生活是,坐在地球的边缘,耷拉着两只脚。再有,现在的房子也有点儿小,家里的客人常常只能住在我那窄小的办公室里,坎迪斯也没有地方画画,她曾经试着在宽敞的餐厅里画画,但是油彩的气味让最美味的晚餐吃起来都带着松节油的味道。最终,她在蒙特普契亚诺最幽静的地方找到一间画室,同时也找到一个情人——维托里奥,他是一位最后的乡村小镇绅士。
维托里奥正值壮年,瘦瘦的,非常和善,即便是去买面包,他也会穿着得体,一丝不苟。在托斯卡纳,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业:每走10步,就得停下来跟人聊一聊、说说闲话,其中既要和其他城镇来的人们聊聊日常事务,也要听听那些闲来无事站在自家店门前的店主们说最新的传言。除了不可避免地要聊聊天气之外,也会说说邻里间的新闻:谁跟谁结婚了、谁跟谁分手了,有个人开车来到乡间,他就是跟你后面的那个人一起来的,诸如此类。
维托里奥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小巷里面是弯弯曲曲的台阶,台阶边就是一个花园。因此,这里没有汽车,唯一的噪声就是从窗口传出来的闲聊声。他拥有一间巨大的空房子,就在他家隔壁,空房子的窗户正对着一家修道院的神秘花园。那所空房子曾经是一个印刷车间,而现在却空在那里。坎迪斯兴奋之至,因为一个月的房租只要50美元。而在纽约,她曾经以每月400美元的租金租了一个阴暗潮湿的、之前是用来种植蘑菇的糟糕透顶的地方,为此她曾经给卫生部门打过电话。维托里奥有些迟疑,因为他觉得那个地方过于凄冷,完全不适合一位艺术家,墙壁上的石膏已经剥落,水泥地面也已经龟裂,头顶上的旧横梁上刷着沥青,门窗开开合合,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厕所——那是开在地面上的一个陶瓷洞,早已经看不出来原有的白色了。最终,维托里奥还是同意了,不过,他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清理房子。
当我们回去看那个清理过的地方时,我们径直从它前面走了过去,已经认不出来那个地方了。房子的外部油漆过了,门窗经过打磨后也重新刷了油漆,还挂上了钩花窗帘,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盆盛开的天竺葵。室内的墙壁焕然一新,粉刷得洁白耀眼,地面现在也铺上了崭新的瓷砖,天花板经过喷砂处理,橡木横梁也重新漆过。那个陶瓷洞的厕所现在是一个封闭式的镶了白色瓷砖的卫生间,里面有马桶、浴盆、洗手池和淋浴器。
“这才配得上一位艺术家。”维托里奥轻声说道。
坎迪斯给了他一个令人生疑的热烈拥抱。
这间画室也将成为我的梦想的另一个牺牲者。
P15-24
“音乐一样流畅优美的散文仿佛伐木巨人保罗·班扬在托斯卡纳度假马特用自己的想象创造了他的葡萄酒。”
——《纽约客》(The New Yorke)
“希拉酒在莫雷尔的投票中入选‘意大利年度红酒’时,读者感同身受、体会到成功与骄傲的滋味。”
——《纽约时报书评》(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书中到处是激动心灵的故事。”
——《西雅图邮讯报》(Seattle Post Intelligen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