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12-12-02 23:26:08
再见上海,再见北京
经过近一年的忙碌准备,我终于获准作为中国第29次南极科考的正式队员,赴长城站工作三个月。2012年11月30日,我离开上海到北京报到。第二天(12月1日)8:30在中国职工之家酒店参加了极地培训教育会议,紧接着就是出发。
出发当天,可恨的手机定时闹钟又一次失灵,设定为早晨7:20的闹铃失灵了,我睡到了7:55。可我5:00多钟醒过一次,自己还担心无法再入睡。来不及吃早餐,匆忙中洗漱化妆,冲到酒店A座,却找不到开会的地方。无奈又回到大堂,正在想怎么办时,远远见到两位穿极地服装的人走来。大家自然打起招呼,我才知道开会在C座。我跟着他们到了开会的地方,才被告知要先退房间,把行李带上,会后随车即走。一位领导关照我说,他们先开着会,让我去退房拿行李。会上主要是行前各种教育,如长城站介绍、科考内容及课题、环保注意事项以及安全问题。会议紧紧张张开了一个半小时。
一辆大巴早已在楼下等着,我们急忙下楼,上了车。我被委任协助领队入关各种事宜,因为临时换了领队,原来的领队杨雷另有任务,而该领队又是第一次出国。去.机场的路上,杨雷给大家介绍了《南极公约》的政治背景及我国科考的一些进展情况。
一位来自厦门的科考队员妙星带的行李超重,必须分担给其他队员,因为每人不能托运超过20公斤的行李。我们的队员一阵忙乱,终于搞定了。不知哪个队员感慨道:“还没到南极,大家就表现出了南极精神。”我们这次出发原有12人,除一位来自台湾的队员自行前往,一位领队和一位队员临时不去外,剩下我们9人。其中包括一位机械师,一位大厨。大厨看起来很年轻,他似乎并不了解站上的情况,从他嘴中得知,这次站上没有来自雪龙号的补给,食品全部来自智利。我跟他开玩笑说:“你别拿西餐的料做中餐啊!”他说:“我给你做上海菜。”我说:“没指望了。”正如我所料,今年长城站的食物补给令人担心,更不要说地道的中餐了。
我们将在巴黎转机,再飞智利圣地亚哥。乘坐国航从北京飞巴黎,大约经过11个小时。在机场待5个小时后,要再飞15个小时。的确,这是我有生以来连续飞行最长时间的纪录。好在我们会在圣地亚哥休整三天,再飞一个叫蓬塔的地方,智利空军基地所在地,然后再飞长城站,共四段行程。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研究团队中朝夕相处的老师和研究生。他们为了保证我的南极之行顺利,无休止地加班,抓紧完成在上海的几个实验。他们认真地准备实验日志,购置体动仪。为了排解我在南极的寂寞,帮我准备了大量的奥斯卡电影,我开玩笑说:“到死都看不完啊!”感谢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领导和同事,你们工作繁忙,也不忘关注我和我的南极之行。我们的学科尽管规模不大,但始终能够得到你们的关心和青睐,作为你们的员工和工作伙伴,没有比这更幸运和幸福的了!
尽管我的职业是教育,但因专业关系与照明行业亲密接触。他们中许多人获知我即将远赴南极,比我还兴奋。我知道自己是代表你们先行一步,替你们好好看看神秘的南极大陆。
最后当然要感谢我的家人,他们始终支持我的工作,关切我的身体,成就我的事业,我会好好的。我一定让你们放心。
终于要远行了,心中难免不舍。再见上海!再见北京!
03 2012-12-08 04:44:08
踏上南极,进驻长城站
今晨,我在智利时间4:45被叫早唤醒(实际上我根本没睡足5个小时)。到酒店餐厅吃早餐时,因为要搭乘智利空军的飞机——军用大力神运输机,机上没有厕所,所以队长特别关照大家不要吃太多,更不要喝太多水。可我还是忍不住喝了杯奶茶,吃了两片面包。
其他国家的科考队员已经到达那里。轮到我们时,分别称了体重和行李,每人发了类似登机牌的东西。一个小时后先是安全讲解,指挥官讲的是西班牙语,我们难知所云,接着大家就上了这个我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大力神直升飞机。我还没回过神来,飞机已经起飞了。因为飞机噪声极大,我挤在那些不知道是军人还是科考队员的男人中,感觉好似要去执行什么重要的军事任务。兴奋的中国科考队员们在飞行途中疯狂拍照,飞机噪声大得震耳欲聋,我带着预先准备的降噪耳机,感觉好多了。
俯身望去,满眼白茫茫一片,加上灿烂的好天气,不戴墨镜,眼睛会非常难受。抵达时,中国长城站的俞站长和机械师等人都来接我们了。大家坐着全地形雪地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长城站,这就是我们在极地的家了。
其实长城站的整个设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得多,所以大家心情格外爽朗。我瞭望着曾经在照片上看到的站区,似乎与照片上的很不相同,无论是尺度还是房屋品质。我的宿舍朝向南太平洋,凭窗远望,天空湛蓝,水面平静,白雪几乎覆盖了每一片大地。我不由得感慨:人类征服自然的探险活动一代一代,永不停息。今天我也想对广袤无垠的南极大陆,高喊一声:“南极,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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