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初的人生经历，往往决定着以后发展的方向。小学是人生发展中启发心智、培育人格的最关键阶段，一直以来为全社会所积极关注和重视。那么，小学学什么？小学教师和父母应该怎么做？

本书汇集了近五十位名家回忆小学生活经历的文章，重构了20世纪的小学教育文化的历史，让我们了解了他们求学时代的文化环境，以及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中成长为英才的。阅读他们的小学生活历史能开阔我们的想象世界，这不仅有助于增长知识，而且有助于启迪智慧，能使我们在思想和感情上成为一个更大的宇宙公民，而不仅仅是一个日常生活的公民而已。

小学是人生的开端，我们能提供给孩子们什么？

本书汇集了近五十位名家回忆小学生活经历的文章，绝大多数为首次发表。

他们的回忆，让我们了解到：过去的小学是怎样的，他们在小学学到了什么，小学如何奠定了他们的人生，甚至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这些文章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当前的小学教育：小学应该学什么？英才是怎样炼成的？

身为教师，或为人父母，定能从中得到诸多启示。

第一辑 小学时光

 北 岛 小学时光

 游乾桂 玩出学问——我的小学生活与我的书写

 张晓岚 我的小学

 钱理群 附小教育的三大特点

 肖 毛 令我爱恨交加的小学教育

 残 雪 沉重的包袱

 杨叔子 从我只读了一年小学说起

 陶世龙 我的小学生活

 陈子善 我的小学时代

第二辑 求学奇遇记

 张五常 求学奇遇记

 李银河 我的小学生活

 徐兆寿 我的小学生涯

 止 庵 我的小学生活

 朱晓剑 小学札记

 朱 竞 颠沛流离的记忆——我的小学生活

 孙云晓 危险的童年——回忆我的小学生活

 陈志武 “文革”时期的小学生活

 文洁若 我的小学生活

第三辑 母校！母亲！

 刘 墉 母校！母亲！——写在龙安小学建校八十周年前夕

 袁 鹰 杭师附小——心中永恒的圣地

 余泽民 记忆的庙宇

 萧 默 我上了五所小学——忧患中的快乐

 葛剑雄 故乡小学杂忆

 尤西林 保育小学——与真实生活相隔离的美好心灵田园

 陈忠实 难忘一渠清流——母校记忆点滴

 崔自默 我的南张庄小学

 萧功秦 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

 龚小夏 从城市到乡村——我的小学生活

 干春松 烂漫的小学

 李新宇 小学生活残片

 安 琪 我的小学生活

第四辑 我的小学老师

 智效民 我的小学老师——小学忆错

 孙绍振 女老虎

 黄礼孩 那年来的语文老师

 柯云路 我的第—篇作文—一回忆我的小学生活

 老 村 懵懂里走过童年

 陈泰然 我的小学生活

第五辑 儿嬉？不儿嬉！

 黄素君 儿嬉？不儿嬉！——我的童年故事

 郑小瑛 音乐，祖国——回忆我的童年

 熊丙奇 我的小学生活

 施晓宇 快乐的小松鼠——我的小学生活

 蓝英年 童年

 虎 闱 生龙活虎读书郎

 余中先 小学的课外生活

 邢小群 我的小学生活

 杨支柱 回顾我的小学生活

 姜晓铭 童心烂漫忆儿时——我的小学生活

编后记

明朝陆绍珩的《醉古堂剑扫》中有句发人深省的话——“高人玩世”，我喜欢极了，把它奉为圭臬，摆放于心。

嬉玩一事，大约贯穿了我的小学生活，让我从中得到了经验、阅历，以及尔后慢慢滋长出来的智慧。

事实上，我们把太多时间花用读书一事上了，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坚信嬉无益，可是哲学家们却提醒我们，人生的两本大书不可不读，—本叫自己，一本则是大自然，我从中受益极多，有必要谈一谈。

我的好友留学美国，在当地执教十一年，后来返台，在大学执教第十二个年头，他的发现正是我的省思。他说，美国当地的小朋友，九点，甚至十点才上课，约莫一点半就放学回家了，十八岁之前全部在玩，玩得很专注，一旦进了大学，入了实验室，马上收心，犹如老僧入定般，投入研发，一点不喊苦。回台多年，他日益感伤，他发觉台湾，甚至华人的孩子，十八岁之前全在苦读，那么十八岁之后呢？他说散了，气力放尽的人能干吗？说得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咧。

我之所以先说这个故事，源于我发现一生之中，有两个时间很长，不可浪费，不可后悔，一是读书，大约占去一辈子的三分之一光阴，二是工作，长长三十年，大约又占用了三分之一岁月，合起来已是垂垂老矣的长者了，怪不得日休禅师会说，人老是活在后悔与等待之中，集合起来便是来不及了。

我是心理学专家、教育学家，有理由比别人更加明白，人的一生之中具有所谓的关键期，它是某些学习应用的决定时光，人该学会在不同的年纪做该年纪合宜的事。比方说，童年，应该是玩，中年，理应要做，老年，则该多休，时序错了，人生必定错误百出，如同揠苗助长一般，不尊重四季的律令，结出来的果实必定不甜，不是吗？

朋友的发现正巧是我童年生活的写照，我之所以能说、善写，得力于嬉玩一事。在文评家的眼中，我的文章在台湾省算是独树一帜，这源于我把童年精彩的生活，巧妙地放在文思之中。

文字与文章在我看来是有别的，这一点得力于小学生活时的一位老师。他告诉我文字只是媒介，必须揉搓着真善美、爱与情，才能成为具有穿透力的文章，文章一旦无力就是一迭字了，这一点我放得极深，藏在潜意识里，算是我小学生活中收到的最美的厚礼，影响我的写作。

另一位老师在我的作文簿上写过一语——特优标准作文，这一句含藏着鼓励的话语，让我像被醍醐灌顶一般开了窍，执迷不悟地往写作之路前进。

两位老师被我视为恩人。

我能写作，但写什么？

这个巧妙，小学生活给我十足的活水源头，养分充备。

我爱玩是有名的，算是野孩子，至少我的朋友、读过我的书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爬山、溯溪、泡野溪温泉、浮潜、打球等悠闲生活，大约在我小学生活时便已奠基，影响深远，即使早越过童年，来到中壮之年，最想退回的地带还是烂漫的童年。

小学时代的玩，现在看来正是智慧的源头。

我不相信真理，因为我从小就怀疑答案不止一个，一定有第二个答案、第二种方法、第二种选择、第二个意见，它给我的学术生活引来了美好的开始。

小时候家里离河川、湖泊很近，那是孩子们嬉游的地带，我们在其中游泳、划竹筏、垂钓、摘水果与摸蚬。蚬是河中野生的一种蛤，煮姜丝韵味独具，好吃得很，乡下穷，我们常捞食加菜，博取父母欢心，但湖深人小，捞不着，朋友们纷纷放弃，我却坚不妥协，与几位朋友商量妥当，由最会潜水的下湖去捞，我设计一条救命绳，系在他的腰上，大约一分钟就拉它一次，如果他也回拉，我们便出力把他拉上岸，再潜第二次，收获其实不丰富，但有意思。

我们从大人身上得知，某些鱼类属夜行性，夜里活动，白天通常钓不着，我便想了两个方法，一是浑水摸鱼，一干人下水去游泳，把水弄浑了，再上岸甩竿，有时候真被我们钓上了夜行性的鲶鱼、鳗鱼，个个乐不可支。

其二是夜间行动，我们研究过这类鱼的习性，明白它们是肉食的，专吃体型比它们小的会动的小鱼，我们便选定了滑溜溜的泥鳅，钩在鱼钩上当饵，夜里插入水中，白天收取，往往会有大收获。

这种鱼属于高经济价值鱼种，我们全舍不得吃，多半运到市集贩卖，只要卖出一条鱼，便可抵一学期的学费，用暑假短短两个月的假期，足以赚足好些年的学费，不仅我们开心，爸妈更高兴。

我爱爬树，什么树都爬，它们是孩子们玩躲猫猫、人捉人的魔幻场域，也是被父母责备后躲了起来的自我疗心的心灵避难所，更是老人家夜里说鬼故事的好地方，这个经验影响我至深。

在心理学上，我提出过“树屋理论”，意指童年时期，某一种孩子们流行的避难方式，长大后可以成为这个人的心灵医治理论，我在诊所实验，得到很好的效果，而这个理论便是童年爬树的结晶。

我是个环保主义者，这也与树有关。有位德国环保专家说，没有爬过树的人，很难成为爱树人，毕竟这样的人与树毫无关联，如何爱之。我完全能理解这个想法，我想爱河、爱湖、爱海、爱山，应该也是这种理论的翻版。

我的玩乐生活不仅仅这些，我也爱运动，这大约是小学生活中无心插柳的结果。老师看我瘦弱，鼓励我多运动，便把我选人田径队，一跑竟上了瘾，成果非凡，虽然无法参加奥运，但在小市的比赛中却常常得名。我后来又加人村子里的棒球队，当了投手，成为先发主力，参加比赛，虽未有傲人佳绩，但却在我的成长岁月中留下美好的一页，至少这些年来，儿女渐长，我还可以好汉一直提那当年勇，唬得儿女一愣一愣的。这些欢乐时光，在我后来提出的教育理论中占有极大的位置。

我一直相信，教育真正的意义是让一个人拥有一技之长，所以必须顺性开发，适才适所，我更相信，做人第一，学问第二，这几年我一直努力推销我的《演活自己》的论述，我相信只要把自己演好的人就全都是人才。

很少人知道，我的理论原来与我的童年生活息息相关。

我的读者很惊讶地发现，并且部落格(博客)中(游乾桂的桃花源)留书，问我为何书写少儿作品。因为童年的美好不忍独占，我期待更多人明白，让孩子在小学生活中多一点玩乐，少一点填鸭，多一点梦，少一点苦。

最近，我的作品中有一大部分触及美好生活，也是这个时代的发现。我清楚明白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光当是童年，但我们的童年却常被轻易放过，用考试、分数、等第填塞了，以致长大成人之后才惊觉，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回忆，这种结果恰恰与我相反。我的小学生活很少耽溺在考试之中，即使想用功读书，也会因为农忙必须暂且搁住，帮忙家里把稻谷收成，橘子摘好，金枣装箱载往城里贩卖，等一切完毕，大约晚了，才能翻书来读。

可是这样的小学生活，却是我活至现在为止最美的时光，我常常在夜阑人静时想起这一段，嘴角仍会泛出一抹浅浅的笑。

随着自己教育知识的增长，成为可以四处演讲的演说家之后，我渐次发现，教我的人不只是老师，不必在学校，而是陪我甚深的童年生活，与浪漫的大自然，它出考题，我试着解答，从中形塑智慧。  《礼记·中庸》上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我只有博学一事得助于学校、课业，其他四点，大约都是从大自然的肌理中得到的，而它便是我的小学生活了。P9-12

一个人最初的人生经历，往往决定着以后发展的方向。小学是人生发展中启发心智、培育人格的最关键阶段，一直以来为全社会所积极关注和重视。孙云晓曾感叹道：“人在小学阶段发展迅速并且充满好奇，就像一个初学滑冰的人站在冰场上，随便一种引力都可能把他引向吉凶难卜的方向。因此，小学阶段的教育当然包括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成败得失，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孩子一生的命运。”

2008年4月，我阅读着何兆武的《上学记》、何炳棣的《读史阅世六十年》、傅国涌的《过去的中学》等书，尤其是读了陈丹青先生发人深思的文章《如何成就大师》后，心中萌生了再现20世纪小学教育生活图景的冲动。

而再现“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当时的人们现身说法。于是，我冒昧地向内地和港澳台的学者们发去了一封封约稿函，不少学者慨然应允。我知道，他们是怀着一代知识分子的使命感，怀着对中国教育文化复兴的深切期望，怀着对未来一代的责任感而写下饱含深情的文字的。打开邮箱，收到文稿，先睹为快，喜从中来。沐浴在春风里，幸福地叩开一扇扇小学教室的大门。透视小学教育生活叙事的篇篇个案，感受高远、宽厚、深切而又踏实的教育情怀。在和他们一次次的相遇中，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中国教育突破瓶颈的力量所在，给我以启迪、激情和力量。在他们的小学教育理想的背后隐含着对年轻一代生命的关注，对民族教育未来的焦虑。

那么，小学学什么？小学教师和父母应该怎么做？张晓岚的思考可谓振聋发聩：“我们最应该给予孩子的是什么呢？我想依旧是快乐，我的童年是因为体弱多病才歪打正着地换来了孩子式的自由与快乐，而今天我当然要把这种快乐当做我的孩子最重要的学习课程，给孩子快乐并不是无原则的纵容和溺爱，而是尊重他们的天性。”

小学阶段的重要性，就在于它存在无限的发展可能性。陈子善认为：“小学阶段无疑是人生的一个必经阶段，一个启蒙阶段，一个承前启后的阶段。虽然小学时代许多事还懵懵懂懂，还无法预想将来复杂的人生，无法设计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但大致的方向已经显示出来。”

教师何为？

对此，萧默有着切身的感受：“老师似乎有一种使命感，教得很认真，无形之中陶冶了孩子们一种美好的情操，培养了孩子们一种向美向上的心灵。”

萧功秦回忆那时的老师“很宽容，也没有想到要压抑我们这些小学生的表现欲，一切都那么自然”。

钱理群幸福地说：“教师对学生的爱护，学生对教师的敬爱，都是出于人的天性，是近于父母子女之间的没有什么理由可讲的无条件的爱。”

小学应该是快乐的！蓝英年也极力呼吁：“可怜的孩子们，生活没开始就想退休了。你们还会不会玩儿，会不会淘气？你们爬过树吗？知道怎么钓鱼吗？分得清蟋蟀和老米嘴吗？你们的童年没有童年！”“年轻的父母们，留出点时间让你们的孩子多玩儿玩儿吧！不要剥夺他们应当享受的童年乐趣！”

编写本书，是一个重温教育历史的过程。一切历史都是精神史，历史始终使我心存敬畏。它为我重构了20世纪的小学教育文化的历史，让我了解了他们求学时代的文化环境，以及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中成长为英才的。优质的小学教育，需要稳定的思想谱系和厚实的精神资源，需要确定的精神之基，以及与之相应的制度保障。阅读他们的小学生活历史能开阔我们的想象世界，这不仅有助于增长知识，而且有助于启迪智慧，能使我们在思想和感情上成为一个更大的宇宙公民，而不仅仅是一个日常生活的公民而已。张五常曾“因为没有纸笔我在晚上跟一位也是逃难到那里的八股先生背诵古文与诗词，不知何解，但遗传了母亲过耳不忘的本领，背很多，是今天写中文的本钱了”；也曾“因为染上疟疾，有几个月妈妈要我每天下午到山间走，对夕阳的光的变化有研究，是今天搞摄影艺术的本钱了”。因此，我们在阅读中，除了读纸面的严谨与理智，其纸背的温润与深情，同样值得我们关切。

编写本书，也是一个追寻有意义的教育的过程。在这些小学教育人生叙事中，需要我们用独特而深邃的眼光和视角为历史把脉，用更丰富和敏感的心灵去发现潜藏在幽深之处的真善美，把目光更多地转向历史与现实教育社会的深层质地，去探询教育的艰难历程与细微脉络，更多地思及学生在教育生活中的诸种命运，从而尽可能保持对教育问题之复杂性思考的审慎。

自开始约稿到结集成书，已有两年半了，其间坎坷颇多，而今手抚文稿，感慨万千。

感谢赐稿的本书的所有作者们，没有他们的拨冗襄助，这本书是无法成形的。借本书出版的机会，我对他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对由于篇幅限制作品未能收入本书的作者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时，也对给予我无限关怀和支持的陆志平、张元健、金海清、章士友、张俊等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对本书的出版者教育科学出版社和策划人吴法源先生、李玲小姐表示真诚的谢意。

时下，爱子蒋天栎正问学小学二年级，愿这些美丽的故事能给予他人生的启迪。

纵然赢了全世界，但输了孩子，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黄素君

人在小学阶段发展迅速并且充满好奇，就像一个初学滑冰的人站在冰场上，随便一种引力都可能把他引向吉凶难卜的方向。因此，小学阶段的教育当然包括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成败得失，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孩子一生的命运。

——孙云晓

只有唤醒和带动小孩子天生就有的好奇心、求知欲、表达欲、成就感和童真的善良，尊重孩子们的独立性，给他们展开一幅广阔的世界图景，引导孩子们尽情享受获得知识的快乐，才是更重要的。

——萧 默

我清楚明白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光当是童年，但我们的童年却常被轻易放过，用考试、分数、等第填塞了，以致长大成人之后才惊觉，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回忆。

——游乾桂

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在他的孩提时代，能背几首唐诗、能认多少数字、能写多少单词、能弹多少乐谱会比童年的快乐重要。

——张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