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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离歌(附光盘Ⅰ)(精)
内容
试读章节

Part 1 过去

(1)

我叫马卓,是个川妹子。

我出生的小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雅安。也有人叫它“雨城”。雨城的雨名不虚传,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奶奶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们这里的天漏了一小块的缘故。我的奶奶是个藏族人,她其实并不算老,但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还有一双看上去很神秘的眼睛,她说的话我差不多都会相信,因为如果不信,兴许就会遭殃。我的爸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在我两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不顾奶奶的坚决反对非要跑出去见一个什么人,结果被一把牛耳尖刀插入心脏,当场死亡。

当时我的妈妈只有二十岁,还没有跟我爸爸领结婚证。爸爸死后她丢下我独自去了成都,于是我跟着奶奶长大。雨下个不停的时候,奶奶会给我唱歌,用藏语,与众不同的调子,飘飘忽忽,像是天外飘来,直至把我唱入梦乡。

九岁那年,妈妈终于从成都回来看我,放学后我回家,看到她坐在我家的堂屋里,瓜子脸,尖下巴,大眼睛,是个标准的美人。一把把有些婴儿肥的我搂进怀里,她用一种轻快的语气问我:“你就是马卓吗?”

我叫我叫得太客气,仿佛我只是邻家一个长久不见的孩子。我怀着失望轻轻地推开她,她却又把我拉回怀里说:“好在我没给你买新衣服,你比我想像中矮好多呢。”

奶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腊肉,夏天的腊肉失去它本来的光泽,变得干巴巴的,让人没有任何食欲。妈妈放开我,轻声唤了奶奶一声:“妈。”

“滚!”奶奶把手里的腊肉一下子砸到地上。吓得我一哆嗦。

妈妈轻声说:“我来看看马飙,还有马卓。”

马飙是我爸爸的名字。

“这里没啥子人是需要你看的。”奶奶说完,拉过我的手说:“马卓,你到屋子里头做作业去。”

我依言去了里屋。屋子里很黑,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抄完了当天的生词作业,抬起头来,才发现又下雨了,雨打在屋顶的青瓦上,让这个秋天的黄昏变得恍然如梦。屋外很久都没有声音,我猜她是走了,于是我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跨出去,却没想到又看到了她,她站在屋角,那里挂着爸爸的一张照片,她把脚踮得高高的,伸手去触摸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一直挂在那里我却从来都没敢认真看过的一张脸,她纤细的手指迟疑地深情地抚摸过他的脸庞,空气里有灰尘碎裂的声音,和着滴答的雨声,让我要窒息。

我蹲下身子,大气不敢出。直到她回转身,看到我,走到我身边,拎起我的两个胳膊,把我拎直了,让我望着她的眼睛。然后我听到她说:“马卓,要不我带你走吧?”

“嗯哦。”我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古怪的音节,然后试图挣脱她。

“你跟你爸长得真像。”她柔声说,“听话,让我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我不敢看她,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花裙子,上面有紫红色的一个一个的小图案,像某种动物的眼睛。我的天,我没有妈妈,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可是她一拉着我,我就没力气挣脱她。就在我们俩拉拉扯扯的时候奶奶带着小叔进门了,我的小叔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他走上前来,分开我俩,扬起手来不由分说地就给了她一耳光:“婊子,你害死了我哥,还有脸回来?”

她捂住脸,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但她在微笑,只是笑,没有申辩任何。

“你趁早给我滚。”小叔说,“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她好像并不怕,而是转过头来长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清晰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可以,不过我要带走马卓。”

小叔咬牙切齿地说:“林果果,信不信我砍死你!?”

原来她叫林果果。

“我信。”她继续微笑着说,“那么在你砍死我之前,我把马卓带走。”说完,她走上前来拉我。

小叔转身,直接奔进了厨房。

我看到奶奶低喊一声,跟着跑了进去,堂屋里就留下我们两个。她俯下身来,冲我做了个鬼脸,在我耳边说:“我们跑!”

她一使劲,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跟着她跑出了门。雨下得越来越大,她拉着我跑得飞快,裙子上全是泥点也不管不顾。巷口刚好停着一辆的士,我被她推上了车,然后她也像个炮弹一样地跌了进来,喘着气对司机说:“去长途汽车站!”

透过被雨点打湿的肮脏的车窗后玻璃,我看到高举一把锃亮的菜刀飞奔的小叔渐渐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小黑点。

她在车内笑起来,咯咯咯,声音像银铃一样的清脆。

然后她转头看我,用一种又吃惊又高兴又怀疑的语气问我说:“马卓,你怎么可以长得跟你爸一模一样哦!?”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她那次回来,本来只是想看看我,后来忽然决定带我走,是因为我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她和他曾经有过的美好却伤痛的岁月。而我,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跟着她逃离我生活了九年的家,却只有一个原因,她是我的妈妈。

我是一个需要妈妈的孩子。

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2)

她决定带我去成都。出租车上她老是问我一些不搭调的问题,比如我是不是左撇子,喜不喜欢吃红烧肉,晚上会不会磨牙,走路的时候会不会走着走着突然就变成顺风……我均以摇头作答。

她好像有点生气,嘟着嘴看着我说:“马卓小朋友,你可不可以用声音来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你问点有意义的。”我说。

她一愣,笑,然后重重地拍我的肩一下:“果然有我的风格耶!”

她不知道,我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走,不走?就算她从没出现过,离开也并不是我从没有过的念头。实话实说,我讨厌现在的日子,跟着她走仿佛是上天的安排,我又怎能违抗呢?

于是我安于天命地站在长途车站那个肮脏的狭小的售票厅里,等着她去买票,然而那晚我们却没赶上开往成都的最后一班车,她又带我打车,到城西找了个小旅馆带我住下。我们什么行李都没有,她到附近的超市买回一袋子生活必须品,跟服务员要了开水,泡方便面给我吃。

她把碍事的长裙脱掉,鞋子也踢掉,和我一起坐在床边吃面。一边吃一边问我说:“马卓,我跟你想像中是不是一样的呢?”

我傻傻地摇摇头。

“是不是更漂亮呢?嘿嘿。”她很臭美地看着我。

这回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她又笑,她笑起来真是放肆,嘴张得很大,眼睛弯到不能再弯,像日本动画片里的小姑娘般。我看得有些发呆,她一定是饿了,呼噜噜喝下半碗面汤,然后说:“你最好祈祷永远都不要被你小叔找到,不然,他一定会杀了我们。”

“我爸为什么会死?”我问她。  她看着我,有些不相信地说:“他们没有告诉过你?”

我摇摇头。

“是意外。”她说,“你爸命不好,我只能这么讲。”

“可是小叔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她喝掉最后一点面汤,把面碗扔到一边,两只手臂伸到空中,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困了,我们该睡了,明天得赶最早一班车回成都。”

看她不想说,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旅馆的房间很小,被子很潮湿。整晚房间里都是挥不去的方便面的味道,让我想吐。我们本来一人睡一张小床,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你冷不冷,要不要过来?”

我在黑暗里摇摇头。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事实上,我曾经不止一次梦到过她的怀抱,像棉絮,像云朵,像一汪浅浅的湖泊,在梦里,它载着我发出香甜的鼾声。我不知有多么贪恋那样的感觉。可是,我就是那样坚决的摇了头。在我曲折而多舛的成长岁月中,我常常是一个违心的人,我总是心口不一,有时仅仅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倔强,甚至什么也不为,我也会在很多事情面前一意孤行,从小就是,投射了我的将来。

不过,那一阵摇头她一定没看见。见我不出声,她自己摸到我床上,从我后面轻轻抱住我说:“你小时候,喜欢贴着我睡。”

我背对着她,嘴角咬着潮湿的被子,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别怪我。”她呢喃着抱紧我,好像很快就要睡着。她的手指放在我的胸前,很细的手指。还有她很瘦的身体,冰凉的,仿佛没有什么热气。这个陌生的女人,她是我的母亲。她和我任何同学的母亲都不一样,她太年轻,太美丽,太不切实际。我有些不习惯和她的温存却最终没有推开她,怀着复杂的情绪半夜的时候我终于睡着,可是很快又被噩梦惊醒,我梦到小叔抡起菜刀,从她的肩上一刀砍下去,鲜血从她的身体里崩出来,像滚烫的岩浆。她却还在笑,嘴唇鲜红,笑容妩媚。

醒后我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仿佛生了大病似的就要虚脱。

人生变得太快,不是小小年纪的我所能接受。或许我还是该回归老老实实的日子,那样才能得以永久的安全。

她不再抱着我,却仍然向着我,但睡得很沉,我只能从均匀的呼吸里分辨。天光熹微的时候,我还在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脸,我想我一定不能忘记这张脸,不管过去多久,不管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在一起,我都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忘记。

她一直在睡,没有发现我的注视。

我终于下了决心,从被窝里起身,穿上我的鞋,我的外套。我打开她放在枕边的钱包,发现里面有不少的钱,不过我只拿了一张十块的,走到门边,轻轻的开了门。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唤我:“马卓!”

我惊慌地回头,发现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长发有些乱,挡住了她的一只眼睛。但我却清晰地读到她眼里的忧伤。

我狠狠拉上门的那一刹那,或许有过零点一秒的眷恋,但是我已经无暇分辨这种眷恋,到底能不能使我回头。

我终于还是撇下了她。像她当初毫无眷恋地丢下我。

我捏着手里的十块钱,撒腿就跑。

城西离我家有些远,我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司机见我是小孩,不肯带我,我朝他场了扬手里的十块钱,他才点头让我上车。一上车我就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后车窗——其实我心里是盼着她能够追出来的,不管追不追得到,不管我愿不愿意回头。至少应该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一脸失望的表情,也好过我像一个小偷一样狼狈而孤独地逃走。

我甚至觉得,只要能看着失望表情的她,我就会有种快乐。虽然我不懂报复,但我却也会觉得赢回来了似的,不管这赢带给我的究竟是喜悦还是惆怅。

但事实是,她没有追出来。我一直吃力地回头望着,渴望她露一个脸,但是只有又一次怯怯飘起来的清晨的雨水回应我的期待。我知道,不追,只意味着更失望。我一定是让她失望透顶了,我真是对不起她,像她一直那么对不起我。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回来,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桌上有稀饭,包子,你吃了去上学还来得及。”

小叔从里屋走出来,见了我,一句话都没说,拎起靠在院子边的一根竹棍对着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我用手护住头想逃跑,可是根本跑不掉,眼看他一棍子就要敲到我的头上,我急中生智地朝着门边喊:“妈!”

他转回头看,我已经跑到奶奶身边。

奶奶护住我,对他说:“不关娃儿的事,你上你的班去。”

小叔用棍子恶狠狠地指着我说:“你要是再跟着她跑掉,就永远不要回这个家。这里不是收容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点点头。

“姓林的婆娘现在躲在哪里?”

“她回成都了。”我说。

“算她走运!”小叔把竹棍子往地上一扔,气乎乎地出门了。

我没有来得及吃一口饭就背上书包往学校跑,但那天上学我还是迟到了。我坐在靠墙边的位子,同桌周典名死坐在那里,就是不肯让我入座。我维持我的礼貌对他说:“你让一下。”

他就像没听见。

我又说:“请你让一下。”

他还是不理我。

我的书包一下子就砸到他的头上去。

他捂住头叫起来,正在黑板上写字的班主任回头说:“周典名,你怎么回事?”

“马蜂窝用书包砸我!”周典名大声地委屈地说。

马蜂窝是我的外号,我最讨厌人家叫我这个外号,于是我的书包又一次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头上去。

全班哗然。

“马卓!”班主任说,“迟到你还有理了?!你给我站到教室最后去!”

我在教室后面站了整整两堂课,脚都站酸了,没有一个人叫我回去坐,没有一个人同情我。不过我不许自己掉眼泪,站就站,站又站不死人。直到数学老师来上课,我才被允许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没妈的孩子,没教养!”我听到班主任这样对数学老师说。

我还是没有哭。我为什么要哭?

我当然不会哭。

哭给谁看,谁会心疼?

一般中午我是不回家的,一天两块钱,可以在学校代伙。但那天我决定回家,折腾了一夜,又站了一个上午,我实在吃不动饭,只想回家睡个午觉。可是等我刚踏进家门的时候,却发现情况不对,大门紧锁,奶奶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我绕到后面,从厨房的窗户爬了进去。我正准备在厨房里找点吃的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小叔房间里有动静,他这时候居然在家!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我摸到小叔的门口,听到小叔在问:“我哥那五万块钱,你到底弄到哪里去了?”

没有声响。

“六年过去了,你连本带利,加上我哥一条命,还个十万,不算多吧?”

还是没有声响。

“你不给,我就去成都跟你那个香港老公要,听说他很有钱,我看也不差这十万八万的,你说对不对啊?”

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

“你要是答应,就点个头,不答应就摇个头。”小叔说,“我可以给你考虑到下午五点,马卓放学以前,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好好考虑,老子在外头打牌等着你。”

听到这里,我赶快躲到了厨房的门背后。

没过一会儿,透过门缝,我看到小叔和三个年青人从他房里走出来,在客厅里支上麻将桌,真的打起牌来。

其中一个问小叔说:“这婆娘很烈啊,要是真不给钱,你打算咋子办?”

“弄死她。”小叔咬牙切齿地说。

我吓得莫名地一激灵。

“你妈知道不行吧?”

“放心吧,我妈被我支开了,不到晚上不会回来。”小叔说,“不吃不喝不上厕所,我就不信她真能挺到那时候。我们打两把,再进去她就什么都答应了!我哥一条命,这么多年我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次她自己非要送上门来,算她倒霉!”

我再笨,也已经猜到里面是谁。她一定是回来找我,所以被小叔关了起来,我的天,我该怎么办?

我躲在门后,脑子飞快地转着:

如果他们一直在屋里打麻将,我是没办法进屋去救她的。如果我报警?天啦,我该怎么报警?小叔会不会被抓起来,奶奶会不会被连累?

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按我有限的智商和经验,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但我一定要救她,这是毫无疑问的。

P19-30

后记

我不做外星人很多年

十多岁的时候,我常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是:我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将去向何方?

每当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会像是被雷忽然击中了一样,瞬间完全失去思维。

尽管如此,我却从未试图去深度思考它。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对一些永远不会有答案的事情心怀好奇却最终选择绕道而行。

《离歌》跨时三年。

最初写它是06年10月,因为要办《雪漫》杂志,我觉得我需要写一篇好点的文章来挺一下我的杂志,于是开始动笔。其实我跟很多的作家不一样,每一次动笔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要写什么,我没有大纲,没有人物设定,甚至没有想法,我只是打开电脑,对着一页空白的纸,开始敲字。

仿佛是一种游戏,我乐此不疲。

因为那时的我还不曾被文字控制,于是我深爱我每篇小说的开头。像是走谜宫,找到进口就义无返顾地往前冲,不去想出口,冒险是唯一也是最大的乐趣。

对于《离歌》,也是这样。

我觉得我写得最好的就是马卓的童年部分,或者也是跟我写过很多年的儿童文学有关,我完成它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

我是四川人,但我没有去过雅安。

关于雅安,是从父亲嘴里听到的,他在那里的气象站工作过。在我高考最狼狈的那一年,他的愿望是我能考上那里的雅安气象学校。我的马卓,她来自雅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写,从小说的开头起,“雅安”这个词就这样跳了出来,而马卓这个名字,是我一个未曾见过面的朋友的,她学作曲,替我写过~首歌《我非常非常的想你》,她有非常独特的嗓音,做她自己的非常独特的音乐,她叫马卓,好像不是她的真名,不过我觉得这名字真正好。好像只需要这两个字,我脑子里的这个女孩就变得立体起来:她可以是不幸的,但她一定是勇敢的。她可以是无助的,但她一定是倔强的。她可以是孤单的,但她一定是美好的。

在我的无数个女孩里,她一定是拔地而起的那一个,她和所有所有的女生都不一样,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像我,就好了。

全书中,除了马卓,我最喜欢的人是林果果。我喜欢她在小旅馆里吃方便面的样子,喜欢她骂出租车司机时的样子,喜欢她撕碎了小马卓的衣服又抱着她哭的样子,甚至喜欢她对阿南横行霸道的样子。我觉得她身上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可以写,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让她较早地离开。我知道有不少读者在看到那里的时候哭了,骂我残忍。《左耳》里我让吧啦早早地走,这一回又让林果果不幸地去。但其实我就是这样啊,对于我最喜欢的人物,我觉得用一点点故事,一点点笔墨就好了,再多一些,我十白她会被我自己破坏掉。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大匙放在杯子里的红色果珍,舍不得冲太多的开水一般的孩子气。

小说写到一大半的时候,我对文字又失去了感觉,强迫症又犯,看什么字都不顺眼,而且连五笔都不会打,最痛苦的时候改打拼音加加,搞得有法眼的方悄悄拎出几个只有拼音才会出现的错别字的时候老是担心会不会有写手在替我写小说咧。

我想她一定想说这小说怎么越写越臭了,但她不敢讲。她知道我是喜欢被表扬的人,当我遇上批评的时候,我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破罐子破摔,这事儿后果有点严重。

于是我停了很久。

我总是骗出版商,说我写好了,在改,在改。但其实,我一直在玩,在玩。淘宝,听歌,无聊的时候跟猫学P图,妄图把眼睛P大脸P小年龄P到谁也不可能猜得到,把交稿的事情故意忘得一干二净。我的出版商这一次换成了路金波,在图书界,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响当当的路金波是很好骗的,我就这样拖啊玩啊玩啊拖啊直到我不得不交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去写它。但是,奇怪的是,先前电脑里的东西竟然都完全找不到了,我用了很多的搜索办法都没办法搜索到它,好在杂志上连载过,编辑那里还有校对好的稿子,我偷偷摸摸地要过来,自我安慰等到出书的时候前面的部分都不用校对了,这样至少我可以多出三天的时间

这真是一种可耻的想法,可是,对于一个面对文字完全无感觉的作家而言,重新面对电脑和一篇差一点就要半途而废的小说,天知道需要多少的勇气呢。

当然,我又一次“按时”完成了它。最快的一天,我写了将近两万字。

那一天,我把MSN的签名改成了:关于我是外星人这件事请千万不要说出去。

《男生女生》的主编虽然姐姐答我说:“关于这件事,地球人都知道。”

明白吧,人的虚荣心就是这样被自我培养起来的。

我的书都有主题歌。这一回的歌名叫《毒药》。

写歌词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跟白痴没什么两样。好不容易磨出首相对满意的交出去,路金波却忽然告诉我是胡歌唱。我很惊讶地说:“我写的是给女生唱的。”他很随便地说:“那你就再写一首男生唱的吧。”我很想跟他说:“老板,写歌词不是买菜。”但因为他是老板,我就忍住了没有说。于是我又回去写了一首男生唱的,后来就写出了这一首被韩寒拍成MV的《毒药》。这首歌的感觉,怎么说呢,往好里说,那简直就是我今生最大的突破,往坏里说,那简直就不是我的歌。我每次听它的时候,都感觉像在看一部武侠片,风萧萧兮易水寒,毒药长发飘飘,一剑直指马卓的喉咙

好吧,我承认,人的想象力真是最可怕的。

接下来说韩寒。

这是个名人。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也跟他没有任何联系。就因为曾经替他发表过一篇小文,他就一直记得我,我觉得这很不容易。当路金波告诉我他要让韩寒来替我导MV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这小子怎么会愿意做这种事。但是他做了,而且做得相当棒,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更没想到的是,韩寒和传说中的韩寒完全不一样,他说话慢条斯理,对人很谦虚,做事也很认真。我们都用E90的手机,喜欢浏览同一个网页,曾经骂过同一个人,我们有很多的一样,但是有更多的不一样,比如他会赛车,会写杂文,还会甩焦,和他比起来,我会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向他学习。

我承认,我的书的确是有些复杂。

MV结束之后,我们开始准备拍小说的大片。为了想跟以前的小说拍出不太一样的感觉,我们之前有过很多的设想。开拍前,别人给我介绍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奋斗》里的造型师艾闻。他的理想是希望将来能出一本书,我的理想是希望他能友情价替我干活,我们以理想交换理想,很快达成协议,他答应来替我做整本书所有模特儿的造型不说,还带来了他的好朋友宋伟豪——劲霸男装的首席男模来友情客串阿南这~角色,哈哈。

少年马卓几经周折,决定由台湾演员陈意涵来饰演。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她是我的马卓(当然她自己,还有很多人都认为她特别像小耳朵)。意涵的眼睛特别大,我们的摄影师王玉文一见到她就说:“我拍片子不喜欢演员戴美瞳,你能不能取下它来呢?”意涵大眼睛眨巴眨巴半天,为难地说:“生下来就戴着,怕取不下来呢。”

还会冷幽默,就是她了。

拍摄的时候,意涵的表演也确实抓住了现场好多人的心,只见她往那里一站,眼泪说来就来,而且是在眼眶里,欲落未落,让大家都十艮不得跟着她好好哭一场才罢休。

而演毒药的车缙是红楼选秀“宝玉”组的第一名,一开始我们真的很担心,乖乖的“宝玉”和坏坏的“毒药”该怎么扯到一起呢,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选择真的是很对的呢。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噢,总之,完成一本书,真的有些累噢。这也好像是我写得最长的一篇后记了吧,最后,要谢谢这本书的责任编辑吴叔,他不仅要当编辑,还要当我的“经纪人”,替我处理好多好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你受累了。要谢谢猫猫,每次写不出来的时候,谢谢你承受我在网上逼你给我灵感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疯,你真坚强。谢谢十削肖,我每篇小说的第一个读者,谢谢你很有水平的“马屁”,才让我的强迫症得以有效的缓解。谢谢舒舒,你漂亮的别册文案让我感觉自己的书又上了一个档次。谢谢超强的摄影师王玉文先生和我们的制片主任李宏利先生,要是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本漂亮的《离歌》。谢谢艾闻,我承诺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们一起加油。谢谢岳潼,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经纪人。谢谢车缙,谢谢王希维,谢谢《离歌》MV和平面大片的所有演员及模特儿,谢谢雪漫机构的所有工作人员,有你们陪我奋斗,才有我继续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最后的最后:谢谢我所有最亲爱的读者,谢谢所有TV。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写下这样的故事,因为,我不做外星人已经很多年。忘掉以前,不想未来,嗨,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饶雪漫

2008年3月11日于江苏镇江

目录

Part 1 过去

Part 2 少年

后记:我不做外星人很多年

序言

十八岁那年的夏末秋初,我终于从南京到达北京。

我坐的是飞机,阿南一直送我到安检口。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飞机,行李托运了,我只背一个小包,非常轻松。把证件递给安检人员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阿南,他正朝我挥手,隔着很远的距离,我清晰地看到他眉间的“川”字。我迅速地把头别了过去,不让他看到我眼眶里的泪水。

阿南老了,我走了。

我知道他会夜夜想我,像我想他一样。

但我一定得走,这是—件多么抱歉的事。

我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给阿南发去短信:老爸,珍重。我的手机是他才替我买的,诺基亚E90,智能手机,还特别配了8G的存储卡,可以上网,可以打游戏,可以放上千首歌。他总是尽力给我最精致的生活,可我总是违背他的意愿。从十岁一直到十八岁。这漫长的八年里,我不知道我对他意味着什么,但他对我,意味着一座山。

不动不移,一直在那里的一座山。

阿南,请等我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我发誓。

——马卓

内容推荐

出生在雅安雨城的女孩马卓,自小父亲死于非命,母亲去向不明。由奶奶抚养长大。九岁那年,马卓失踪许久的母亲林果果忽然出现,带她逃离常年潮湿阴翳的老宅院,来到了繁华的大都市成都。

几乎陌生的母亲林果果,有着和姓名一样独特的性格,带给幼年马卓短暂幸福的同时,也带来灾难——林果果忽然神秘去世,连遗言都不曾留下。马卓被一直追随母亲的男子阿南送回老家,面对奄奄一息的奶奶和残忍虐待她的小叔,马卓在艰难的忍受中度日。

阿南搭救了马卓,又一次带她离开雅安,去往江南某城,开始了新的生活。几年后,马卓已是婷婷玉立的少女,继承了母亲特立独行的性格,成绩优异,沉默寡言。幼年时的特殊遭遇,使她早熟早慧。可是青春期的成长剧痛,还是不可避免的降临在她身上。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天中后,她结识了副校长的外甥女——倒卖A货的少女颜舒舒,与其成为密友。又是偶然中的偶然,技校问题少年“毒药”,闯入了她的生命,桀骜不驯的“毒药”仿佛生活在一切规则之外,马卓却被他身上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冥冥之中,像有一条命运之线,在“乖女生”和“坏男孩”之间贯穿,徘徊,最终,义无反顾地将他们拉在了一起。

在无以为报的恩情和颤颤巍巍的爱情的挣扎中,已然平静多年的少女马卓的生命,又一次掀起惊涛。名叫“毒药”的男孩,会给这个经历坎坷的女孩的生命又添上怎样浓烈的一笔?从小到大从未幸免过的离别之歌,又将怎样决绝地,轰轰烈烈地在她的世界里唱响?

编辑推荐

女孩马卓自幼丧父,母亲去向不明。9岁时,失踪的母亲忽然出现带她来到成都,不久母亲神秘去世,马卓跟随一直追随母亲的男子阿南开始了新生活。长大后的马卓早熟早慧。可成长剧痛依然不可避免的降临了—她认识了技校男生“毒药”,被他身上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脱离阿南构筑的安全世界的马卓却又无能为力。当人生初次的爱情与亲情残酷对峙,这个女孩的命运将如何书写下去?从小到大从未幸免过的离别之歌又将怎样决绝地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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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书名 离歌(附光盘Ⅰ)(精)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饶雪漫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万卷出版公司
商品编码(ISBN) 9787807591610
开本 16开
页数 243
版次 1
装订 精装
字数 180
出版时间 2008-04-01
首版时间 2008-04-01
印刷时间 2008-04-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498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I247.57
丛书名
印张 15.5
印次 1
出版地 辽宁
236
156
20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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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商国别 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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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19 11: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