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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红楼梦之谜(刘世德学术演讲录)
内容
编辑推荐

《红楼梦》是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它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创作的巅峰,是悠久、灿烂的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也是整个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和文化遗产。此外,《红楼梦》还是一部“奇”书,奇就奇在它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谜”的产生而产生的。在本书中,大学者刘世德为我们解读《红楼梦》之谜。

内容推荐

我讲的总的题目叫“《红楼梦》之谜”,这个谜不是谜语。《红楼梦》里有很多谜语,我讲书里的一些人物、故事、情节。

如果我们细读《红楼梦》的话,还有一些不可解、难理解或者要提出疑问的地方,那么,怎么看这些疑问?有哪些疑问?它们又说明了什么?这些就是我要讲的内容。

目录

大学者刘世德(代序)/傅光明

《红楼梦》之谜(一)——从琏二爷说起

《红楼梦》之谜(二)——从第九回结尾说起

《红楼梦》之谜(三)——《红楼梦》的后四十回作者是谁

《红楼梦》之谜(四)——彩云、彩霞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红楼梦》之谜(五)——从迎春说起

《红楼梦》之谜(六)——两个奇怪的小孩(上篇):两个贾兰

《红楼梦》之谜(七)——两个奇怪的小孩儿(下篇):两个贾琮

《红楼梦》之谜(八)——眉盦藏本:一部新发现的《红楼梦》残抄本

后记

试读章节

最后讲第十二点,曹雪芹为什么要删改第十回的初稿。

原因何在?在我看来,主要是两个方面的考虑,一个是思想方面的考虑,一个是艺术方面的考虑。

从思想内容来说,在曹雪芹把初稿写出来以后,还需要进行一个工作——净化。

《风月宝鉴》是《红楼梦》的初稿,《风月宝鉴》的内容就是风月。什么叫“风月”?风月,是指男女恋爱的事,尤其是指男女私情的事。因此,由于题材这方面的原因,在《风月宝鉴》当中不免存在着很多有伤大雅的描写。

第十六回是写秦钟之死,而在第十六回之前已经有很多回的文字程度不同地存在着比较庸俗的、格调不高的细节描写。比如说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写的是宝玉和袭人,第七回“送宫花贾琏戏熙凤”写的是贾琏和风姐白昼宣淫,第九回“嗔顽童茗烟闹书房”写的是同性恋,第十二回“贾天祥正照风月鉴”、第十五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描写的是秦钟和智能儿,等等。

这说的还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定稿,而不是删改前的旧稿,这已经有五回之多,存在着比较庸俗的、格调不高的、有伤大雅的描写。我想,在初稿、旧稿当中,有关这种描写的篇幅肯定大大超过这个数字,为了提高思想境界和艺术境界,曹雪芹必须要对旧稿、初稿动手术。

动什么手术呢?那就是删节、改写。不让它们显得那么多,那么集中,那么惹眼。

初稿当中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据甲戌本第十三回的回末总评这么说的: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这段话就是说,初稿中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秦可卿和贾珍私通,被两个丫鬟碰见了,然后上吊自杀。现在把和贾珍私通的情节删掉了。

为什么删掉?批语的作者说因为秦可卿这个人不错,她后来还给凤姐托梦,叫她注意贾家现在虽然很繁华,可终究有衰败的一天,因此要想到后事,后事就是说当时抄家,家产全部都要抄掉的。唯独祖坟附近的田地是不抄的,是不入官的,要在这方面多买些田地。

曹家的祖坟在通州张家湾。后来为什么有200亩地?就是为了养这个祖坟的。曹雪芹后来为什么死在通州的张家湾,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他的祖坟。他并不是晚年一直都在西郊,有时候也要到东郊去。那个时候东郊是很繁华的,西郊很冷僻,交通都很困难。曹雪芹的一些朋友经常在东郊饮酒作乐,互相来往。曹雪芹也免不了要去,最后死在那里。

因为有这么两件事,批的人说秦可卿这个人不错,你何必那么去写她呢,就要曹雪芹把那些删掉了,曹雪芹果然就删掉了。

所以,我们看甲戌本第十三回,要比别的回少了三页到四页,就是因为其中一部分文字删掉了。

这条批语告诉我们,旧稿当中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已经被曹雪芹删掉了。

曹雪芹为什么要删,我想问题并不像这条批语说的那么简单。曹雪芹是一位伟大的、有成就的、有主见的作家,要增加什么、删掉什么、改写什么,他都会有自己艺术上的考虑,而不会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

前面我已经指出,第三十五回的结尾和第三十六回的开头不衔接,这些都是由于初稿被改写以后在拼接的时候没有细加注意留下的漏洞,这证明了《红楼梦》的创作有一个从初稿到改稿,再从改稿到初步定稿的过程。第十回初稿被删改就存在这个过程当中。而第九回和第十回不正与现在保存下来的三十五回和三十六回一样的么?

这以上是说从思想上来说的删改的原因。

下面从艺术上来说,删改的原因是什么。

曹雪芹在写出初稿以后,他要删除枝叶,突出主干。一棵树,要把多余的枝枝叶叶删掉,使这个树干能够突出出来。什么是枝叶,什么是主干呢?宝玉、黛玉、宝钗三人之间的恋爱婚姻故事是全书的精华所在,也是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他——曹雪芹,必须采取和调动一切艺术手段使这条线索起到贯穿全书的作用,尤其不能够使这条线索停滞,不能使它中断,甚至不能够使它离开中心位置退居一旁,造成喧宾夺主的局面。

这个可以拿我们现在所见到的第八回到十九回、二十回作例子来说明。

第八回、第十九回、第二十回这三回的内容都是围绕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三个人之间的复杂而微妙的关系展开的。中间的十回完全相反,个别的地方只不过也写到了三个人当中的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

这样,在叙事上,从第八回到第十九回,不是显得相隔太久、相隔太远了吗?何况,中间再加上第十回的初稿、加上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可能还有其他被删掉的故事情节,初稿首尾相隔太远的距离肯定大大超过十回的篇幅。

看来,曹雪芹在前一二十回中删掉、改掉的初稿——包括第十回在内——大概都是一些和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恋爱婚姻的发展线索没有直接关系、或者关系不大的人物和情节。这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三个人之间的种种悲欢离合的故事就能够更完整地、更连续地、更提前地和读者见面了。

为什么要删改,就是这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从思想上来说,一个是从艺术上来说。

不能够让读者把主要的人物忘掉,而去看贾琏和凤姐怎么样,秦钟和智能儿怎么样,宝玉又和袭人怎么样,不能够让读者的目光专注于这些东西,而忘掉了还有林黛玉、薛宝钗她们和宝玉的种种情感纠葛。

当然,有的作品主要的人物出现得不是很早,是很晚,那是极个别的。

有这么一个例子,就是关汉卿写《单刀会》,一共是四折,主角是关羽。可是关羽在第一折和第二折里根本没有出场,一共四折,他在第三折里才出场。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子。一般地说,大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很成功的例子。但是,著名的文艺批评家李健吾先生——现在已经去世了——在《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短文,对这个大加称赞。他讲的有一定的道理,说这是伏笔,前面是造气氛,造铺垫,主要人物就是迟迟不上场,让你读者有一种等待的心理。但是,我想,那是戏剧,一共才四折,这样处理是可以理解的,也可以说精彩。李先生的肯定,我们也可以同意。

但《红楼梦》是一部八十回、一百二十回的大书,把这三个人的关系搁那么久,迟迟不让它发展,让你看到的尽是些其他的男女私情,这在艺术上来说,恐怕是有缺点的。

曹雪芹是看到了这点,因为他开始写《风月宝鉴》的时候,并不是想写贾府怎么从兴盛走向衰落,也并不是想写这三个人之间的恋爱婚姻故事,他写的是贵族大家庭中一些腐朽的黑暗的东西。所谓《风月宝鉴》嘛,所以秦钟啊、尤二姐、尤三姐啊、贾琏、王熙凤啊,等等,这些都是《风月宝鉴》中的内容。

我们知道,第四十多回,宝玉和柳湘莲两个人碰上了,宝玉就问他你最近做些什么事啊,你最近有没有到秦钟的坟上去看一看啊。柳湘莲说是,我到秦钟的坟上去看了,而且我给他添了土。  可是我们也知道,现在的《红楼梦》里边没有一个地方写到了柳湘莲和秦钟是认识的。那么,为什么这个地方忽然出现了秦钟和柳湘莲是朋友,而且给秦钟坟上添土呢?

这个就是《风月宝鉴》初稿里的内容,他们两个人认识结交——就像薛蟠大闹学堂一样——被曹雪芹删掉了。

曹雪芹要把《风月宝鉴》里的东西压缩或删掉,或挪到别的地方去,尤二姐、尤三姐的故事挪到了后面六十几回才去写,经过了改造了。我们仔细去看尤二姐、尤三姐的故事,可以发现,曹雪芹描写的笔调、行文句式的风格和其他写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这些地方,以及其他写贾府别的事情,是不一样的,有点细微的区别。我们仔细去体味,能体味得出来。

所以,曹雪芹在写出初稿以后,需要芟除枝叶,以突出主干。

这个就是第十回初稿被他删改的原因。

关于第二讲,我就讲这十二个问题,不晓得大家是不是同意,请大家多多指教。

P51-55

序言

近年来的“红学”热,带动了“读红”、“研红”者数量的激增。无法否认,这是客观效果的现实存在,但同时,也令众多的“读红”甚至“研红”者感到“红”乱如麻般的困惑,有的已在未知觉间陷入谜局。这么说,好像是标榜在谜局中我自独醒似的。事实上,任何一个《红楼梦》的读者,都可以是一个解谜者。不过,如何划定学术解谜与胡乱猜谜之间的界限,又是个颇费唇舌的事。《红楼梦》本身留下的谜毕竟太多了,导致解谜的视角多也属顺理成章,且解谜者多能自圆其说,以致有谁给挑个刺儿出来,便会媒体左右,网络上下,山鸣谷应,风起水涌。如此,在“红学”的江流里,似乎很难见“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了。

在“研红”的学者中,刘世德先生是方法、路径与众不同的一位,他从版本学的角度,以版本为切人点,不是单纯做版本之间的对勘,而是以此来探索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过程和艺术构思。这当然须以扎实、严谨、深湛的考据功夫作底子,非常人所能为也。

近年来,常见报道说某某破译、揭秘了“红楼”密码,喜欢弄噱头的媒体便趁势把“草根红学”与“主流红学”对立起来,动辄就说某某的大作问世,即意味着“主流红学的全面破产”。好像主流红学家们早已经跑马圈地,霸道得眼里根本容不下嚼草根的;而“草根”又非要摆出跟“主流红学”对簿公堂的架势,看你还敢强龙压地头蛇。

在刘先生眼里,其实不仅“红学”,任何一门学问都分两个层面,一是大众的,一是学术的,正好比学者与明星,本属两类物种,各有场域,倒不必非人为弄成隔绝甚至对立。现在的许多情形,是运用简单逻辑把大众与学术搅得水火不容,好像一提学术就是高高在上的象牙塔,大众只能悄然而悲,肃然而恐;而一说大众,学界又嗤之以鼻,以为其只会拿猫脚功夫混饭吃,大可不必理会。于是,学者与明星的混搭横空出世,却也常弄到一种尴尬境地,学界似乎矜持得对明星并不感冒,而明星却晕乎得乱了方寸,攀比出场费的高下暂且不说,有的竟会演算出自我认定为明星加学者等于“部省级文化名人”的荒唐公式。

刘先生是板凳坐得几十年冷的大学者,但只要走近他,会发现他自甘寂寞的学术研究,不仅不会“冷”得拒你千里,且会从中自然流溢出一种浓郁的亲和力。刘先生是有真功夫,有真学识的大学者,从不故弄玄虚,从不石破天惊。我想,这样的能力来自他天赋的学术才华。

想想能在近几年的时间里,通过邀请刘先生来文学馆做学术演讲,得以走近他和他的学术世界,实在是一份幸运。而带给我这一缘分的,是我的好友、《文学遗产》的竺青兄。当时请竺青兄帮忙策划,请学者们来文学馆“品读《水浒传》”,并请刘先生讲《(水浒传)的作者与版本》。

刘先生是我所钦佩的大学者,他的学术才华、学术功力,及其由此而产生的那份强烈的学术自信,深深感染着我。他的治学精神,研究方法,使我获益多多。还记得当我问刘先生是否愿意在文学馆已经讲过两轮《红楼梦》之后再讲“红”时(前两轮讲“红”,刘先生刚好不在北京),刘先生微笑着说:“我讲‘红’不用准备。”

他开始只准备讲四个题目,讲起来发现有的题目内容得两讲才容得下,便给我发来邮件,“申请”增加一讲。如此往来,最后一直增到七讲。再加上最近讲的“介绍一部新发现的《红楼梦》残抄本”,刚好以8讲“《红楼梦》之谜”单独成集。

刘先生所讲,多源自其学术著作《(红楼梦)版本探微》。竺青兄言,此书可以传世。我便向刘先生讨要,看后,以为然。同时,刘先生还一口气送了我他写的《红学探索——刘世德论红楼梦》和《曹雪芹祖籍辨证》。读罢,更由心底发出两个字:一为“叹”,二曰“服”。

说心里话,我虽然也忝列学界小有时日,做着令许多人羡慕的学术研究,但通过与刘先生的交往,才发现自己对学术二字,真是无从谈起呢!比如,在刘先生演讲“《红楼梦》后40回作者是谁?”之前,甭说别人,我都在心底问,难道这还有什么讲头儿吗?谁不知道《红楼梦》后40回的作者是高鹗,书上不白纸黑字印着?不是高鹗,那会是谁?你要说不是高鹗,得以理服人嘛。刘先生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地以坚实的考据功夫,一条一条地举证,有内证,有外证,使听者,也包括我,不仅不觉枯燥,而且被带入了一种情境,会觉得离真实越来越近了,直到“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实证的学问,不见得没有索隐出来的故事好听、有趣。大众不就爱听个“故事”吗?单以刘先生为例,他以如此深厚、令人叹服的版本功力,随时随地以文本为依据,实证地破谜、解疑,没有空穴来风,没有捕风捉影,而是透过一个个的细节线索,缜密地考稽曹雪芹的创作过程和艺术构思的变化,探索曹雪芹可能的写作方式。

刘先生以他令人叹佩的学术功力,每次都给听者带来学术惊喜。还是拿《红楼梦》来说事儿,对于普通读者,最熟悉的莫过于以悲剧收场的宝黛钗的爱情故事,特别是那些当年看过徐玉兰、王文娟主演的越剧电影《红楼梦》的受众,以为这就是《红楼梦》的全部。而且,有人根本搞不清,也不想搞清那么多复杂的人物关系,(像刘先生讲到的“迎春问题”,从不同的版本看,竟有七种说法,)而愿意干脆把宝玉和元、迎、探、惜四姐妹,都一股脑看成是贾政和王夫人的亲生儿女。这样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都简单了。我小时候,脑子里灌的就是母亲以越剧《红楼梦》为蓝本讲的故事。到我读原著时,才发现里边的人物关系怎么这么乱!根本理不清,想想头都大。慢慢地,又发现《红楼梦》还有那么多复杂的版本问题,真乃中国古代小说中之唯一奇观。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刘先生讲到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一般的《红楼梦》读者所忽略的,并非不经意间地忽略,而是根本就注意不到。每次听刘先生演讲之前,我也常在云里雾里,觉得这个题目有那么多可说吗?每次听到最后,又都是云开月朗。

比如,刘先生讲的“两个贾琮”问题。一般读者能有多少人会对贾琮留下印象?贾琮何许人?他跟邢夫人什么关系?他是贾赦和邢夫人的儿子,还是贾府的族人?刘先生以福尔摩斯式的“侦探”,结论出: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红楼梦》80回,实际上是由初稿和改稿两种成分组成的。在初稿中,贾琮不过是一般的族人。到了改稿,贾琮变成了贾琏的弟弟。由贾琮问题看出,标志着贾府败落的“抄检大观园”故事,是组成曹雪芹初稿的重要内容之一。换言之,《红楼梦》的素材包括两个主要的部分:一个是贾府这个封建贵族大家庭的腐败、没落,一个是我们一般读者都熟知的宝黛钗三个人的爱情、婚姻悲剧。是两者的合流,形成了我们目前所看到的《红楼梦》的样子。

刘先生的学术自信,是建立在学术严谨之上。读《红学探索——刘世德论红楼梦》时,见书中收录了一封致冯其庸先生的信《关于曹良臣的几个问题》,信写得干脆利落,没有寒暄,一上来就直陈冯先生的《曹雪芹家世新考》中“考证曹良臣的籍贯问题、归葬地点和他的儿子问题,结论甚有说服力”。然后笔锋一转,便说在某处结论上资料还需“有所补充和修正”。再然后,就把自己以前读《明太祖实录》时抄下的相关记载附于后,有14条之多。再再然后,不动声色地说“上述材料,惟有第四条曾被大著征引。其余均在遗漏之列”。最后,刘先生又将自己从这些材料中得出的几点事实表述出来。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考而有据,严谨扎实,真一派大学者的学养风范。

何以能如此呢?在刘先生看来,“一个美好的推测,如果它不时地存在着被驳斥和被推翻的危险,那么,它还有什么必要向读者们郑重其事地提出和推荐呢?一个美好的推测,如果它不时地存在着被驳斥和被推翻的危险,那么,它还有什么理由要苦苦地坚持和不断地重复呢?”  所以,他在从事曹雪芹祖籍问题的研究时,始终“努力以客观的证据为出发点、支撑点,并以带有浓烈的主观色彩的推测为忌”。他非常清楚,在没有可资利用的原始材料的情形下,任何主观的推测都带有冒险性。他说:“你企图让大家接受你的结论,然而你的结论赖以存在的前提却是大家所不能接受的。你立论的基础既然是薄弱的,对大家来说,你的结论自然也就缺乏最起码的说服力了。如果从一开始起跑点就错了,又怎么能够方向正确地、顺利地、迅速地到达终点呢?”言简意赅,耐人寻味。

刘先生强调要有实证,他以为:“在考据中,在对同时存在的多种可能性进行抉择时,如果只选取其中的一种可能性,而排斥其他的多种可能性,那就必须以另外的证据为支柱。否则,严肃的考据工作就有可能变成一场随心所欲的游戏了。……我认为,一个公开提出的结论之站得住与否,最起码的检验的条件就是看它是否经受得起来自别人的任何有理由的反问。”

“在学术研究工作中,做考据,立新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证据。而证据是不能自封的。它必须是客观存在的,并经得起严格的检验。没有证据,考据就与儿戏无异,考据家也就沦为强词夺理的舌辩之徒。没有证据,新说就变成了臆说,并丧失了最起码的说服力。

“证据可以是多种的、多方面的。但以正面的、直接的证据为主,其他的都属于次要的、辅助性的证据。证据都以确凿可靠为前提。否则,将是软弱无力的、无助于解决疑难问题的。

“在立新说时,除了用正面的、直接的证据加以论证之外,还应当注意排斥反证。有反证存在,就说明新说的结论有着或大或小的缺陷。如缺陷过于重大,则会造成新的结论有被推翻的危险。”

邓绍基先生在为刘先生所著《曹雪芹祖籍辨证》所写序中说,刘先生的论文“注重实证,论析严密,即使有假设推论,也建筑在对文献材料作综合研究的基础之上,万一材料不足,有的假设推论也注重情理逻辑,而不作无根无稽的和强词夺理的所谓‘推考’”。

跟随刘先生读过研究生、现在同样是知名学者的石昌渝先生,对刘先生身上体现出的“由郑振铎、何其芳所倡导的独立思考、实事求是的学风”深有感触,那就是“不盲从,不随大流,不尚空论,老老实实从大量可靠的材料中寻求事实的真相和文学发展的规律。这种学风看似平常,真正实践起来绝非容易,它需要坐冷板凳、下笨功夫,在功利主义甚嚣尘上的当下,更需要多一些的学术定性”。时下惯于拿故事戏说学术的浮躁学风,与此相差霄壤,利欲熏心者当警醒。在学术的付出上,一分功力带来一分收获,任何的假冒伪劣,都不会有学术生命力。

刘先生的“红楼梦之谜”,好似为由繁复的《红楼梦>版本问题而探索目迷五色的“红学”,打开了一扇窗户,透过它,《红楼梦》中的众多谜团不再“不见其处”,而是变得清晰了一些。“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我想,这正是刘先生的学术贡献,他的“版本学”为研读曹雪芹的创作过程和艺术构思,为研读其他明清小说,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新的方法和新的可能性。读者尽可以充分享受由刘先生的版本研究所带来的阅读快感。“研红”对刘先生来说,是精微之处见功夫;“读红”对读者来说,是精微之处见滋味。简单一句话,刘先生的《红楼梦》版本研究,无疑有助于读者更清晰地“读红”、“解红”。

刘先生第一次莅临文学馆讲“水浒”的那天,是2003年10月11日,大雨。到2007年lO月14日讲《红楼梦》的“眉盦藏本”,几乎整整四年的时间里,他一共在文学馆做过16场学术演讲,并由此成为在文学馆演讲场次最多的学者。我不揣冒昧,戏称他为文学馆的“演讲冠军”。现在来看,这16场演讲像事先分割好了似的,讲《红楼梦》8场,讲其他几部明清小说(先后依次讲的是《水浒传》、《三国志演义》、《西游记》、《金瓶梅》、《聊斋志异》、《儒林外史》)恰好也是8讲。这便是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两部学术演讲录的源与缘。

刘先生不计尊幼,嘱晚学作序。唐突学步,聊以代之。

2007年10月12日于中国现代文学馆

后记

《明清小说》和《红楼梦之谜》这两本“演讲录”收录了我最近两三年在文学馆讲座所作的十六篇演讲稿。演讲稿都是根据录音整理的。因此,无论是表达的语气,或表达的方式都和下笔撰写的论文有所不同。

我自1955年大学毕业后,即在文学研究所从事科研工作。50年以来,没有更换过工作单位。在所内,日常的工作则以看书和写文章为主。没有在大学里正式讲过课。所以一直认为自己不善于言辞,不掌握课堂艺术。后来,通过慢慢地学习和锻炼,逐渐地适应了演讲的要求和气氛。

我先后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辽宁师范大学、黑龙江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山东大学、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扬州大学、湖北大学、嘉应大学、温州师范学院、浙江师范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福州大学、石家庄“燕赵讲坛”、哈尔滨师范大学、华东交通大学、国家图书馆、成都武侯祠等处作过学术演讲,也在日本东京、仙台、马来西亚吉隆坡、新加坡等地作过公开的学术演讲。

在我的学术演讲生涯中,有几件值得回忆的事。

记得是在1956年,也就是我到文学所的第二年,去参加北京大学中文系的—个学术研讨会。在会上,我应邀发言,评议游国恩先生的论文。

事先,所内的几个人,包括何其芳先生、胡念贻兄、曹道衡兄和我,对游国恩先生的论文作了详细的、深入的讨论,提出了我们的一些具体的看法,最后指定我把大家的意见整理、归纳出来,写出发言稿,前去发言。

说是评论,实际上是对游先生的论点进行批评性的商榷。游先生是我大学的老师。何先生则是我所内的导师。那时,我才20多岁,不懂事,话又说得直率。我自己并不觉得发言的内容有什么问题,但在事后却听到了对我不利的反映。何先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了一番话,大意是:游先生是你的老师,我考虑不周,不该推选你去发言对他进行批评,客观上给人留下了你不尊重老师的印象;你和我今后都要对此多加注意。我接受了何先生的批评,并立即从哲学楼赶到燕东园游先生家中,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深深的歉意。

经历了这一次的教训,我在以后的外出发言和演讲中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份、措辞和方式了。

有一次,应北京大学中文系沈天佑兄的邀请,在他的《红楼梦》专修课上去做学术演讲,讲题和内容已经淡忘了,但唯一记得的却是:我拿着讲稿,一边念,一边讲。那时,我还不具备在讲坛上离开讲稿、信口而出的能力。

后来,到清华大学去作演讲,讲题依然是《红楼梦》,我勇敢地尝试着不写讲稿,不写提纲,居然侥幸成功。从此,我在演讲时就开始了不念讲稿的做法。

2005年,应马瑞芳教授的邀请,在山东大学又作了一次关于《红楼梦》的演讲。听说大厅里有多功能的设备。我事先把大量的引文用大号字体打印在纸上,当场用投影仪播放。操作时,发现很麻烦,我需要不时地停下来,去一页一页地翻纸。

于是我寻求改进,在女儿的帮助下,学会了在电脑上制作幻灯片。从此,在讲坛上播放幻灯片的时候,就再也用不着费力地翻纸了。在文学馆的演讲,绝大部分都是这样地进行着,既方便了听者,也方便了我这讲者。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两件和报纸有关的事。

2005年2月20日,我在文学馆讲《话说刘备》。一共讲了四个问题。其中第二个问题叫做“妻子如衣服”,讲了刘备有几个妻子。结果,次月3日的《北京青年报》用一整版的篇幅发表了我的讲稿的部分内容,冠以“刘世德说刘玄德”的标题,转载的重点则是“刘备有几个妻子”。这倒没有什么。问题出在两年以后。

2007年6月22日晚上,在成都武侯祠举行“武侯祠夜话”的第一讲,由我开讲《三国志演义》。演讲之前,在当天的晚宴上,有几位记者向我询问了几个问题。其中一位特别提到了《北京青年报》上的那篇转载文章。我礼貌地随口应答了几句,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天,这位记者先生(请原谅,我已忘记了他的尊姓大名)竞在他所在的那家报纸(再一次请原谅,我已忘记了该报纸的名称)上发表了一篇现场报道。报道的内容居然说,有听众向我提问,问刘备到底有几个妻子,我针对此人的问题,当场作了详细的回答。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天讲完之后,确实专门安排了听众提问的时间,听众也确实提了几个问题。但是,第一,现场并没有一个人提出那位记者所报道的那个问题;第二,在听众所提的问题中,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和那位记者所报道的那个问题扯上边;第三,在演讲中,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讲到过那位记者所报道的那个问题。

1950年,在上海上中学的时候,我曾参加演出一个话剧。在剧中,我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说假话的新闻记者,名字叫做“客里空”。想不到半个世纪之后,我竟然又遇到了一位“客里空”。只不过这次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生活中。

趁着“演讲录”出版的机会,我记录下以上几件事,聊以算作人生的轨迹吧。

我在文学馆的讲坛上,陆续地、顺利地讲了16个题目,并被戏称为“冠军”。我想,如果没有文学馆的领导和工作人员的热情支持,没有傅光明先生的鼓励,就不可能有这样圆满的结果。在这里,诚挚地向他们表示感谢。

2007年10月7日,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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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楼梦之谜(刘世德学术演讲录)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傅光明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线装书局
商品编码(ISBN) 9787801067401
开本 16开
页数 235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230
出版时间 2007-12-01
首版时间 2007-12-01
印刷时间 2008-01-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普通青少年,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图书小类
重量 0.388
CIP核字
中图分类号 I207.411-53
丛书名
印张 15.5
印次 1
出版地 北京
239
169
16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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