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这是一个阿猫阿狗都想飞黄腾达的年代。

这是一个男的女的大的小的都自以为是的年代。

《我们没有翅膀》是最为自我和叛逆的小说之一，从中看到的是一个青春期少女的无法抑制的激扬、颠覆以及凌乱不堪的内心。作为小说文本而言，《我们没有翅膀飞》是对现行小说体制的一种挑战和对抗，它所闪烁出来的才华之光灵动之光是显而易见的。

当年轻作者们都在努力地想以新潮的姿态进入小说田野时，我们能够想象他们的心态，他们身着各种奇装异服，拒绝加入所有已有的流派和行列，从而声嘶力竭地呼喊道，自我就是全部。我很乐意看到一个全新的小说序列，可是我排斥那些以新为幌子但仍行恶俗与媚俗之道的人。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没有翅膀》正是符合我的审美逻辑的那种小说，它的新颖是沉着而非虚妄的，它的语言是明媚而非肤浅的。语言的口语化是本小说的一大特色，琐碎的随意的语言所展现的正是同样琐碎和随意的青春生活，阅读之时总能给人一种忍俊不禁、剑走偏锋的阅读快感。小说的另一个特色则是本真和纯净，略现夸张的行文风格增强小说的表现力度，随处可见的对话和心理描写看似不恭，却隐藏着特定年龄的年轻人对生活的姿态以及不可或缺的幽默感。

序言

自序 都没翅膀，凭什么飞翔

我们没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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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早上起来找不到手机了，我差点就把昨天丢手机的事彻底遗忘。不知是什么原因使我明明已经失去却还觉得依然还拥有。要不是这狗一样犯贱的现实在提醒，我还真被自己给蒙蔽了。就这样一直被蒙着多好啊!

我把脚伸出了被窝，被冷空气那么狠狠一刺激，立刻又收了回来。今年冬天也不知道是爱上大地了还是春姑娘得病了，怎么就没完没了了?这会儿都三月份儿了搞得还跟腊月似的。把人都快冻成冰萝卜了。肆虐的寒意弄得我特别不爽，顺带着连昨天的事儿都给想起来了。

昨天可是个好日子。全国人民都在张罗着如何学习雷锋好榜样，而我糊里糊涂就把手机贡献了出去。妈的，当时就想打我的号码问那个在我完全不知情情况下拿走手机的人要不要充电器，反正那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成废品了，也省得他再掏钱去买新的了，而且原装充电器用起来也比较不容易漏电。一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特伟大，都伟大得快成妈了。

下午的时候，我同学一直安慰我说：“没事儿。”有的还捎带着要骂我两句，说我“傻逼，被别人偷了都不知道”。我靠，全都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能感觉出来别人正在掏我口袋，我看那小偷早该下岗了。我其实对手机飞了这事儿并不怎么难过，只是可惜上面那个来电闪，刚买的，还挺喜欢，下回换新的还能用。

但此刻巨后悔，因为特想给李烨打个电话，但又懒得下床。结果就没能打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打那个号码了。如果还有电话，这事就好办了。不过，我发现此刻心情特别矛盾，便懒得再想下去。

到学校的时候班头已经在那儿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也没说什么，我估计她已经懒得说我了。这样也好，让我少编几个迟到的理由。

想起早上出门儿时星座书上说今天会走桃花运，就情不自禁特别甜蜜地笑了一下，也许真跟朵花儿似的。

英语课上，我和杜云洋又开始吵。我只要看见那副痞子样就控制不了，非要骂上几句才舒坦，才会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这回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口，但他这样贬我： “你个垃圾，你看你衣服的颜色都和垃圾桶一模一样，整个是货真价实的大垃圾。”之后我们就像黄河水泛滥似的滔滔不绝，对骂开了。周围的人一个劲儿让我俩别吵了，整天吵也不嫌累。我看到他们厌烦的表情，估计他们都想把我俩扔到撒哈拉沙漠去，看看谁会先口吐白沫不治而亡。

但我这人天生一厚脸皮，杜云洋就更别提了，百科全书多厚，他那脸皮就有多厚。所以，周围人的不耐烦都被我们忽略不计了，仍然在那儿“垃圾”、“贱人”的对骂。

在此期间，我看到英语老师用眼斜了我三次。然后对着全班说：“有些同学，还在那儿说，你不着急，老师都替你着急了，到时候掉了队，咋办呀?补都补不回来。”P1-2

友人推荐来一本出自高中女生之手的长篇小说，希望我能写一个序言。我没有肯定答复，只说了三个字：看看吧。在一家文学网站的开通仪式上，我说：一个人想当作家，却没有在青少年时期飞扬出文采，那他最好另觅所爱。这意思无非是：一个人是否文章种子，若等到成年后再判断，则为时晚矣。麦苗一出地皮，便与韭菜不同，需要的是细心观察而已。

翻阅《我们没有翅膀》吧。看前就想：如果前三页里，发觉语言不通、逻辑紊乱（如今不少“名作家”都是如此），那就不必朝下看了。结果不是这样，而是不知不觉地看了下去，还随手“可圈可点”了一些语句：

看信的时候我有一种想从脚趾头笑到头顶的欲望。

我一直或安慰或勉励地跟自己说，我要是个男的，我绝对会死心塌地的喜欢我自己。虽然平日里我经常仰视我自己，但基本上我还承认那是仰视，况且每当碰到身材好，相貌好，或是有什么一技之长的人也不会忘记小小的自卑一下。

我也算知道泼妇发起泼来是怎样一个劲儿了，她（林瑚）抱着甘幸俊的腿先不让他移动半步再吱哩哇啦地乱叫唤，弄得比谁要强奸她还委屈。像她那样的，真要碰见那事，估计也不这样，倒是百分之二百的配合了。

现在的亲戚都识相多了，问你考试考多少？见你半天不放一个屁出来，也就不打破沙锅了。顶多说你一句“要好好学，不学将来咋办呀！”

现在的中学生，妈的，稍微长得像个人样的就想当演员，五个音儿能全三个的就想当歌手，剩下长得五官模糊、连三个音也全不了的就一心想当作家了。

文学首先是语言的艺术，若是语言表述常规俗套，那你就没兴趣往下读，文学的阅读享受之后的其他功能，也就无从谈起了。正是作者的魅力与幼稚并存的行文，才吸引我轻松愉快地，用了两个晚上读完了。小说里出现频率颇高的，是一些诸如“破”、“烂”、“傻逼”、“我操”、“我呸”，等等的语词。这隐含着两个意思。一是在经济社会的大潮中，人的精神生活的日趋粗鄙化；再是作者的文风，调侃幽默，深受王朔及美国小说《麦田守望者》的影响。还有一点点张爱玲的韵味。我的结论是：《我们没有翅膀》这部长篇小说，具有在文学层面上讨论的意义；作者刘月娇已展露出一个作家的“曙光初照”。

下来谈谈作品的社会意义。作品以一个名叫“刘妤”的高中女生的视角，以“姐姐我”为第一人称的叙述语气，通过“我”与李烨、王程结三个好友的频繁交往，描述了正在进行的高中生活。可以看出，高中生活，是一种成人之前的，相当被动的、压抑的、毫不受尊重的、因而我可以说它是“苦难的生活”。基本没有完整的故事。勉强可以称作故事的，“原来一直被人民公认的第一和第二骚货就是我们班的张天华和林瑚两人都有着共同的发骚对象，那就是我们班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甘幸俊了”，随后将这个长句式细化；另一个是“我（刘妤）”与“李烨”两个好友，忍受不了现实生活而离家出走——逃到合肥——瞎混了一个月又跑回来。主要笔墨写的是师生对立，当然算不得波澜壮阔，无非是校园、家庭、早恋，无非是学习与被强制学习之间的矛盾，以及诸如此类的“破”“烂”事儿。但是由于作者充满了感情与激愤的叙述，掩卷之后仍给人以相当的震动。高中生，在成人眼里是孩子，在孩子眼里是成人。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像是“有争议的边界”，最大的梦想是“闹独立”，最渴望的是长出自由的“翅膀”。但是这不可能，因为他们是“被养活”的一族，家庭与社会有百分之百的理由要求他们“听话”。“听话”的目的也很简单——考上大学就行，考一个名牌大学更好。

于是小说里，一进入高中，一切就围绕着这个目的运行了。刘妤读小学时挺优等，初中时变成中游，进入高中则索性被甩到后十名里。她不断丢手机；总是迟到；鄙视所有的老师；看不起考试、考试时又想法作弊；考坏了就想些理由以便“姐姐我”自雄起来；对一切满不在乎，除了自己的体重（其实内心“他妈的要多脆弱就有多脆弱”）；小小年纪就看透了人生，满身的“沧桑感”；最喜欢的人是奶奶，下来是能够有限沟通的爸爸；对于母亲完全是利用，因为母亲掌握着财权……刘妤，是当下严酷的教育环境里，一个想法挣扎、却又不得不妥协投降的成长中的人物形象。这个形象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它对于我们考究当下的教育状况，也有着颇高的标本意义。就是说，在当下的教育体制下，以亿来记数的受教育者，究竟是个什么心理感受？那么读一遍《我们没有翅膀》，一定胜过在领导陪同下，视察五十所中学。

教育制度，是通过教师来实施的，所以这部小说便对教师进行了刻薄的批判与嘲讽。

想想看，我们班的那些学习差得不行，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家里面还没什么钱，又靠不了长相吃饭的那些人最后都去上了师范学校，多年以后，他们，将从那里出来，活跃在各个中小学里面，成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人。

凭什么他们整天地要求我们这个、那个，自已犯错就拿“老师也是人，当然也会犯错”打马虎眼。好像我们学生就不是人一样？难道在这个男女都能平等的社会里，师生却不能平等吗？

班头（班主任）的初衷是什么我不知道，总之说了些狗话。她说她不希望她在多年以后，到哪个商场去买东西的时候碰见我们在那儿推销产品，甚至还不知羞耻地跟她说：“老师，你要这个吧，我给你打个折。”她前一向就碰见了这种事情，去饭馆吃饭，然后人家无缘无故地给她多上了几个菜，她问服务员怎么回事儿？服务员跟她说那是她们领班送的，说是你以前的学生。班头说那时候她觉得很丢人，自己的学生居然做这样的工作，还让她给碰上了。

这些话读上去确实锋芒毕露、才华横溢，也固然可以理解成是作者为了塑造“刘妤”这个形象而为她特意设计的内心台词；但是显而易见，有失偏颇。这也证明，自信的作者难免自负。藐视一切，唯图嘴快活，乃少年才俊之通病也，“不成熟嘛”。但某些方面又过于成熟，成熟到让人悲悯的地步。比如作品里嘲讽了自己的母亲后，嘀咕道：“我妈那人儿我还是了解的，不过就是几十年后的我嘛。”这是一句无意间说出的，非常深刻的话，这话表明我们的教育过早地催生了少年人的“成熟”，残酷地毁灭了少年人的梦想。教育之堕落、伪善，莫过于此也。

作品的缺陷，没必要再说了，因为读者的眼睛比我更贼。只是忽然，联想到上世纪初，蔡元培当北大校长时的事来。那时的蔡公，一人说了算。他看上了21岁的冰心，也不考试，也不开会研究，更不组织专家鉴定、政审调研，就一锤定音——聘请冰心来当教授。于是我联想：假如现在有某个大学的校长，看了《我们没有翅膀》后，就找到这个名叫刘月娇的作者，告诉她：“你不用参加高考了，直接到我们大学新闻系就读吧！”

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当是新世纪的一个佳话。

2006年1月13日采南台

读《我们没有翅膀》就像夏天吃一客可乐加冰，头发都感觉爽。

年轻的心透明而善感，总想飞扬，可是最容易受伤，我看到痛快淋漓、貌似老成的文字后藏着一颗水晶一样的心，它在满是灰尘的风里时刻准备看飞舞。

叛逆并不是某一代人的特权，很多人在学生时代都叛逆过，但都没有地这样叛逆得漂亮，因为作者用文字编织了一对美丽的翅膀。

袁倩(著名漫画象《女友》杂志校园版主编)

这本书是我看到最为自我和叛逆的小说之一，我从中看到的是一个青春期少女抑制的激扬、颠覆以及凌乱不堪的内心，作为小说文本而言，《我们没有翅膀》是对现行小说体制的一种挑战和对抗，它所闪烁出来的才华之光、灵动之光是显而易见的。当年轻作者们都在努力地欲以新潮姿态进入小说田野时，我们能够想象他们的心态，他们身着各种奇装异服，拒绝加入所有现存的流派和行列，并声嘶力竭地呼喊——自我就是全部。我很乐意看到一个全新的小说序列，可是我排斥那些以新为幌子但仍行恶俗与娟俗之道的人。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设有翅膀》正是符合我的审美逻辑的那种小说，它的新颖走沉着而非虚妄的，它的语言是明媚而非肤浅的，语言的口语化是本小说的一大特色，琐碎随意的语言所展现的正是同样琐碎和随意的青春生活，阅读之时能给人一种忍俊不禁、剑走偏锋的阅读快感。

小说的另一个特色则是本真夺纯净，略显夸张的行文风格增强了小说的表现力度，随处可见的对话和心理描写看似不恭，却隐藏看特定年龄的年轻人对生活的姿态以及不了或缺的幽默感。

新生代代表作家王小天代表作《樱桃》

她和我相差十岁，这个时代，一年一代人。

所以我一直心虚，不愿意对这本书指手划脚，我不了解她，她们。

我安下心看这些文字，很顺利地找到一个非常准确的词来表达我的观感：相当热爱。我发现了她身上有成为一个作象的基本素质，她的文字有特点，有个人的感情，她注重写自己最熟悉的生活，这是一个介于现买与想象之间的世界，我不强调它的社会性、文学性，但有一点很重要，它与心灵的一角默默渗透，是和作者一样昕轻的城市人内心的碎片。或隐秘或黑暗或善变，没育固定标准，但充满锐气，充满趣味，对生活有相当的热爱。

亚里斯多德说，生命的本质在于追求快乐，使得生命快乐的途径有两条：第一，发现使你快乐的时光，增加宽。第二，发现使你不快乐的时光，减少它。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独自消磨，一旦作者把它变成白纸黑字凝固下来，就提供了集体取乐的机会，其中的得失成败、各种滋味不足与外人道，又是有目共睹的。

面对这样一份与人生有关的功课，我唯有祝福。

著名节目主持人：李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