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录了巴金、吴有恒、秦牧、张抗抗等全国著名作家以及本土五邑作家的72篇最具有影响力和感染力的五邑散文名篇。此外，本书还收录了大量反映江门五邑风情风景、历史文化的精美图片，使之成为一部生动、全面展示五邑文化的文学力作。

本书收集了海内外著名作家、文化名人、祖籍江门五邑的文化名家、江门五邑本土作家抒写江门风情风景、华侨文化的优秀散文作品。本书还选用大量了反映江门五邑风情风景、历史文化的精美图片，使之成为一部生动、全面展示五邑文化的文学力作。

【序言】

【彩虹岭记】

【香泉岭记】

【鸟的天堂】

【新会印象】

【老村之魅】

【行走在五邑大地上】

【大雁山赋】

【大雁山景物记】

【白沙祠观绿记】

【塘口散记】

【寻访禾雀花】

【缠龙山桔】

【圭峰散记】

【一棵树的延绵】

【梁金探胜】

【王府洲给你的清晨】

【帝都温泉的诗意】

【温泉一二趣】

【徜徉白水带】

【石巷听雨】

【丢弃的岑河】

【石门人家】

【潮连记忆】

【三十自述】

【机器的诗】

【我的家乡】

【在“小世界语”的故乡】

【这里有一条爱河】

【叱石岩太子亭】

【开平碉楼历史见证】

【桃金娘】

【赤坎古镇】

【石头村记事】

【听，阳光穿窗而来】

【奢华的乡土】

【台山印象】

【华博馆往前】

【一条没有修完的铁路】

【外海三坊】

【江门的河】

【写在铁夫画阁归来】

【今夜，突然怀念一个词】

【呵，崖门】

【初读银洲湖】

【立园风月】

【永远的碉楼】

【赤坎骑楼在流金岁月中徜徉】

【远飞的蝴蝶】

【雨中大园坊】

【追祭飞行梦——访冯如的家乡】

【他的确是个本真的人】

【铁色悲剧——沙飞祭】

【笛声帆影沙坪河】

【番薯物语】

【南望长乔】

【梦里葵乡】

【水埠头】

【“去村”记事】

【犹忆花果辞岁时】

【荷塘观龙记】

【沦桑安人美丽安人】

【永远的鱼灯】

【蒲葵情思】

【江岸五题】

【听粤曲】

【水晶梦】

【一方水土】

【鹤城杂记】

【那方水土那方人家】

【送嫁女】

【娶亲如大戏】

【家乡美食二题】

【后记】

不过，从连龙里望过龙田坊，道儿又从大而化之小了回去，渐渐的干净回去，细腻回去，沙子铺的小道儿，愈近绿屏，愈是洁净，像个漏斗儿，把闹、脏、大等等它不愿见的东西筛了，只剩下静、净、小等和它本性相属的东西，甚至其形状，从连龙里这个位置看过去都是个漏斗之形哩。其实绿屏底下是一座小石桥，但它没有围栏之类的标志性的物件，与沙道浑然一体，所以走过时几乎没有觉察。果然，一入绿屏之内，连龙里的嚣声被挡住，一下子就静了，迎眼的篱子内，也固然生了一些时令的蔬菜，总是规整，当然更规整的还是几列看起来古旧的青砖黑瓦的宅子，不长，算算每列得三两户而已，因此之中的巷子很短，一过巷子就对着了几个相连的晒谷坪了，坪外是一个长条形的池塘，以外则是浩浩荡荡的稻田，目光一收回，才见坪两端各占了一棵榕树，北端的一棵长的奇谲，说不得高大，但荫覆极广，密集的气根从枝上狠狠插入地下去，如紧绷的弦，树下圈几张石条凳，当然是夜话纳凉的好去处了，树下躺了一条黑狗儿，见我来，倏的立起来，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叫了，这才引出它的主人，一对面相憨厚的农人夫妇。

他们一看就是全无戒心的，满脸笑容，介绍他们的菜，他们的屋，他们的鱼塘，还有他们的榕树，我一称赞，他们更是盛情的请我入屋喝茶去。我婉拒了，他们也便牵了狗回屋掩门，任我随意的看。真是一条将荒的村了。只剩下他们一家子，可见其静，可见其古，我推测，这恐怕是晚清的屋子了，檐下残剩的浮雕花鸟，门边已字迹难辨的对联，都是物证，但将荒也不见其零乱，不见其慌张，似乎在迈向荒圮之中也坚持着一份雍容和淡定。上了锁的木门，严闭的一扇扇窗子，使我感到自己卜居于此的愿望有些可笑了。一时面前的池塘泛起了波纹，群鱼在水中乱舞，风里的稻禾起伏如浪，固令人难抑遐尽。退回篱边，才见得绿屏是由多种树木构成的，有我过去在故乡常见的大叶桉，有竹子，靠石桥一侧的象牙红最好，可惜我来晚了一些；九里香或米兰，躲在一个生苔的废垣后面，还有芒果、芭蕉错落着，当然这绿屏的主力是竹子，它固然是比城里一切的铁栅栏更结实和中看的东西。

返回连龙里，搓牌的妇人们仍是拿那种不太令人舒服的目光看我。当初是不是也拿这样的目光看龙田坊的人，天晓得了，内中的故事，不是我化力气之处。搭讪了几句，一个妇人腾手一指，我便向偏西那隐约可见的古楼走去。也是巷，也有池塘，但石块是乱的，池水是黑的，贴道儿的一幢幢屋子参差碍观，显见是后起的建筑，门楣与墙上都有革命时代的某些画像和语录的残迹。在一条巷子前，蹲着一个青年，埋头干什么活计，看是个竹篾编的玩意儿，一问，原来是夜里拿来捉青蛙的器具。到了巷尾，那五层的古楼已见了全貌，楼下却是阵阵的喧哗，走近一看，茂密的竹林下面，是一片荫匝的空地，放了六、七张麻将桌，一群男女正哗啦啦的手指头乱抖，十足一个小公园模样哩，见我一来，手全住了，没了声息，几十只枪洞般的眼睛盯得我似乎浑身是弹孔。稍一会儿，一个老者走过来，一番寒暄之后，牌声才又暴雨般的响起，而我自登我的古楼去。

说是古楼，确切的名称应该是碉楼，多建于民国初年，虽然已有残损的外貌，但还不大占得个古字。不过远看，倒有几分异域色彩，当年漂洋过海的人回乡，既带回钱财，也带回了另类的建筑艺术，这坚固的碉楼事实上也是在群盗蜂起的时代保全生命和财物之所，成寸厚的铁门和窗户不少至今仍坚固如昔，只是楼内已作了禾草杂物囤积之处了。沿狭窄的楼梯直上楼顶，四野景物全在目下，楼顶的柱、扶栏、浮雕及一些小饰件也是异域特色最明显的地方，看来客观上也作了观景的用途了。从这里当然也能看见龙田坊那座，只不过这座向南，而龙田坊那座则向东，既然已觉龙田坊是从连龙里中逸出的一个洁净的部分，那么这座向的不同是否另有深意，留待想象罢了。极目所见，凡有村落之处，必有一二座碉楼，高于村宅，与楼旁树木相衬，是远眺时的引眸之物了。

所以寸心里彭氏族人的村子自然也有碉楼，而且还是两座。与村头古榕下的三位老叟聊天，他们告诉我，他们的碉楼当年使用了德国进口的煤油探照灯，夜晚倘有盗警，村人上了楼，亮起这探照灯，连数十里外的镇子也能看见。相邻的龙光村陈氏族人的村子也有两座碉楼，其中一座已倾斜了，我驻脚看时，适逢一个老者走来，遂请教他。据他说这倾斜的一座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自打他小的时候就这样斜了，我看倒有些比萨斜塔的况味哩。一般都在楼顶的围栏外墙署名，某些以吉祥为意，某些以兄弟名字相缀，唐美里洪氏族人的村子那座却起了个雅号：靖波。门外有一副对联目：靖安风景，波漾月光。表达了一点和平以观风物的良好愿望了。这是一座私人建起来的碉楼，所以后人在楼外围墙，贴楼另盖了个小屋，俨然一个小庭院了，一棵高大的米兰探在墙头，波漾月光之夜当有些馥芬入鼻。傍着洪氏宗祠另有一座，名日怀安。据看祠的一位洪姓独身老汉说，怀安楼与靖波楼不同，是村人集资所建，但同时动工，同等规模，同时落成，怀安楼至今已损坏不堪，而靖波楼却还坚固如昔，他坚信当年有人在钱财上做了手脚。入祠看了看，祠内侧房是他的生活起居地了，说是由他打理祠子，看正堂的神主牌前却落满了一地的蝙蝠屎。

潭溪村离我住地较远，但因为谢氏立园在那里，也曾去几回；比较而言，过去的潭溪在这一带乡村中应是最富裕的吧，立园当然是个标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俱在，而宝树楼作为碉楼而言，是方圆十数里内规模最大的了，形制实质上已成了个巨大的城堡，眼下作了潭溪小学一个部分，学校铁门紧锁，只可门外行注目礼罢了。《潭溪月刊》是本村编办的一个向海外乡亲介绍生活建设的小刊物，在镇办里看过几册，据说乃是个传统了，有些老写手还健在，可见此村还占了个文化哩。谢氏立园作为中西合璧的园林，将来无不可招徕旅游观光客，目下已设个关卡，收取五元门票，打出镇府某氏名号才肯罢免。园中的鸟笼亭全然西式形制，穹顶镂空，当日恐怕是攀满藤萝的。毓培别墅乃是个碉楼式的三层住宅，内外均见别致，底层却被一个本村牙医占了，简陋的电钻子坐地上，成了个小型的牙医诊所。此园最适宜夜中月满时来访，当能生发些聊斋式的联想，但也终未成行。

靠近我住地的水边村，当然是经常光顾的了，有时散步也从其中兜圈儿，见过不少废园子和祠堂，当中有些可能还是学堂之类，原因是曾踏过一条跨于小水渠上的石板，赫然见上面刻了四个非常齐整美观的字：“学敏书室”，倘若不是学堂，当也是大户人家课子弟以四书五经的斋室了。有时回首，见莽枝之间，在暮色朦朦里，两根残损的园门柱子树于地上，不禁令我微发唏嘘，也似乎承接住从绿莽深处射来的一股沉重的叹息，过目竟忘却了柱上的浮雕和文雅的对联，只好留待鸟儿观摩朗诵去也。

P56-59

江门市委宣传部去年推出电视系列片《根在五邑》，今年又推出这本文化名人写五邑的散文集《情牵五邑》，旨在向世人介绍五邑、推广五邑。书编成后，觉得应当有个序，于是想到了我。我不是五邑人，不过说来也算有点缘份。在上世纪60年代末，我曾在台山县烽火角军垦农场生活了一年半，与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应届毕业从事围海造田。那些“战天斗地”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1983年，因为编注《梁启超诗文选》，我特意到新会瞻仰了梁先生的故居。其后，由于工作的关系，到五邑地区的机会就更多了起来。而每到一次，我对这里的风物人情就多了一重了解和感受。因此，五邑之于我虽然说不上太熟悉，但也不能说完全陌生。而作序之命，也就不便固辞了。

其实，五邑的人和事，不必亲临其境，也会听到遇到不少。从宋朝灭亡最后一战的发生地崖门，到明朝著名理学大家陈自沙和他的茅龙书法，再到近、现代的文化名人梁启超、李铁夫、梁宗岱、红线女等，人们都早就耳熟能详。五邑还是著名的侨乡，从这里走向全国走向异邦的乡里乡亲不知其数，从而形成了该地独特而多彩的文化。别的不说，光是那无数耸立于平原村落之间的、造工考究的碉楼，就足以令初到者为之竦然和震动。这些碉楼是出洋归来的侨胞为家乡人防御土匪、躲避洪水建造的。建筑样式都不同程度借鉴侨居国传统风格。看着这些千姿百态的碉楼，就不免要感慨五邑人足迹所到之远阔。而出门的五邑人，自然也要将五邑独特的民风人情传播到各地。而因此被吸引到此的外地观光客同样络绎不绝。览胜之余，自然要留下诗文。于是，就有了本书收入的像巴金、吴有恒、秦牧、紫风这些老一辈名家不止一篇的作品，也有更多至今还活跃于文坛之上的后一辈作家的记游之作，都写得声情并茂，文采斐然。事实上，大概是从我儿子那一辈起吧，中国的学生哥们就都会把课本上巴金的《鸟的天堂》念得琅琅上口。新会的“小鸟天堂”也籍由这一条“幽径”，逐渐获得了全国乃至世界的知名度。这似乎是“名人效应”，其实是五邑的山水胜境以及五邑人的非凡创意提供基础的结果。

文集中还有相当部分的篇章是抒发乡愁的。乡土情结大概是古今的中国人所共有的。古代交通落后，为着各种人生理由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们，常常经年回不了家。患上思乡病自在情理之中。至于侨乡的游子，又由于客途的极其遥远和生存环境的巨大差异，他们心上那一份乡愁不免格外沉重。除了在家书往返中抒发诉说之外，借文章寄情无疑也是重要的排解手段。于是那些在故乡最平常不过的事物，一草一木，一人一事，甚至一把泥土、一种小吃，在他们的记忆中都极大地发酵起来，成为强烈的情感触媒，于是便有了一篇篇或华美或朴实，或记事或抒情的精妙之作。当然，能够走出去的人是积极勇敢的，他们不会只把离愁别绪往家里寄。思乡之情早就被广大侨胞转化成了报效祖家之心。五邑大地上有多少项建设寄托了海外赤子的拳拳之心，则恐怕很难准确统计。别离反而使人的心贴得更近。侨乡不仅是承载乡思的地方，更是见证亲情，体现中华民族强大凝聚力的热土。古老的中国经历了长逾百年的忧患，不但没有被打垮被灭亡，还在二十一世纪的开端重新向世界前列发起强有力的冲刺。这恐怕不能不归功于中国人几千年来所形成的乡土情结和血缘观念。有了这些做基础，亿万国人才能始终团结在一起，愿意为坚守和兴旺自己的家国发挥出全部能量。有了这种民心，才智之士才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成就不世奇功。当年梁任公发出“少年中国”的呼号，他在当时的颓势下知道中国仍然可救，大概就是感觉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存在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情结吧。而侨乡的成长背景，或许又使他的这种感觉来得更加敏锐而强烈。

《情牵五邑》的编辑与出版，是一件好事。据说江门的宣传文化部门还有后续动作，还要接连推出一系列文化精品来宣传推广五邑。的确，广东人擅长实干，却不太擅长也不太喜欢做摇旗呐喊敲锣打鼓的事情。结果放着许多文明古迹和文化成果，往往因为宣传推介不力，而被人误认为缺乏文化。要扭转这种状况，需要有心人做大量切实的工作。《情牵五邑》以及一系列文化精品项目的推出，无疑可喜可贺。期待五邑的乡土文化能够借着这个势头走向四方，展示魅力，塑造侨乡的新形象。

2006年8月29日于羊城寓所

对这本厚厚的散文图书进行完最后一次的校阅，我们忽然发现，参与编辑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兴奋，甚至有些激动。从今年三月份，我们开始策划这本集子起，大多数时候我们的心情都有些忐忑，因为既要收集古今中外名家抒写五邑侨乡的散文作品，又要征集本地作者的精品力作，还要配图、编校，工作量浩大不说，关键能不能得到作家们的支持，心里是很没底的。

我们的信心开始建立起来是《征稿启事》在《文学报》中国作家网等媒体上刊登的十几天之后，我们的编辑部开始每天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稿件，最多的时候一天收到几十篇稿。到我们征稿截止的时候，我们共收到稿件四百多篇，逾百万字。更令我们感动的是许多著名作家，文化界的前辈纷纷向我们表示支持。巴金先生的女儿李小林女士得知我们计划收入巴金先生的两篇作品后，迅速复函支持；著名作家张抗抗虽然不是在江门出生和成长，但是对故乡却是真情殷殷，首先寄来了两篇散文力作《新会印象》和《南望长乔》；秦牧先生的夫人、著名作家紫风闻讯后，不仅寄来了自己的作品，还主动向我们提供了秦牧先生抒写江门五邑的散文作品；著名摄影家沙飞的女儿王雁知道我们想选载若干沙飞的作品时，立即给我们寄来了多幅沙飞最有代表性的摄影力作；远在美国的著名华人作家刘荒田、宗鹰寄来多篇作品供我们选择……而在这里特别要感谢的是广东省作家协会的谢望新先生，他不仅积极帮我们联系五邑籍的作家为我们供稿，还亲自带领多位我省著名作家来五邑采风，为我们这本集子添了不少新作。更令我们鼓舞的是我省文艺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著名作家、美术家刘斯奋先生于百忙之中为我们这本集子写下了一篇十分精彩的序言，令集子的厚重感骤增。

经过编委会全体同志的精心遴选，我们最后从四百多篇稿件中选出了72篇优秀作品，并配上大量展示五邑文化、风情的精美图片，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的限制，还有不少优秀的作品，包括不少文艺界老前辈的作品都未能够入选。在此，我们表示深深的歉意。

在本书的编辑过程中，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周建平先生、吴佳联女士给予了热情的关怀和帮助。岭南美术出版社的徐南铁先生、黄穗中先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和指导。江门市委宣传部、江门市文联的同志们、江门市作家协会、江门市摄影家协会的文艺家们给予了积极的配合，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近年来，江门市委市政府提出塑造侨乡文化品牌，建设文化名市的目标，几年来，江门市宣传文化部门一直致力于打造一批全面、深刻展示侨乡文化的精品。2005年，完成了八集电视专题片《根在五邑》的摄制，今年我们又把这本散文图书《情牵五邑》奉献于读者的面前。我们希望通过今后几年的努力，逐渐形成一个关于五邑文化的精品系列，通过文化的载体，向世界展示这片土地多姿多彩的魅力。

衷心地感谢怀着满腔的热情支持本书出版的朋友们，当然，我们更要感谢的是我们脚下的这片美丽的土地，是它让我们的作家们笔下奔涌着激情；是它让千万的游子常怀着深情；是它让我们每一个五邑儿女心里长流着爱情……

编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