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是一座有魔力的城堡,爱情是城堡中那只温暖的比利熊。
麻将·爱情·人生语录!
打麻将这事儿就像谈恋爱,不认真没乐趣,太认真易伤心。
球迷的眼光都是短浅的,甭管你是黑人白人,进了球你就是好人。要是什么时候咱们中国踢球的人跟打麻将的人一样多了,那足球水平自然就上去了。
人生就像打麻将,若干轮的厮杀过后,你只有抬头看着窗外,才体会到自己白白失去了时间,而所谓胜负已经微不足道,或者干脆没有胜负可言。
打麻将是这样,平时生活里也是这样,只要有女人出现,正常的生活节奏就一定会被打破。意外就是这么产生的。
打麻将时,抓什么牌我们自己不能做主,就像你出生时的相貌不由你做主一样!埋怨是没有用的,最实际的就是打好手上的牌!
生活就是这样,就算你偶尔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但你不知道再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讲述都市年轻人生活的故事,体育记者、联赛球员、陪酒女郎、大学女生、电视台编导、大学教师、普通职员……不同职业的人们,原本有着各自不同的生活,但“麻将”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共同的交集。在这个交集里,产生了有关友情,有关爱情的故事。
生活对于他们的改变虽然巨大,却永远都是潜移默化地进行着,就如同麻将桌上,谁都没有办法将那一百三十六张牌看明白……终于有一天,当他们放下手中的牌时,却突然间感受到来自彼此的变化。对生活的感悟,让他们在下一轮洗牌前,找到了新的方向。
01
与之前酒吧里的喧闹比起来。现在的女孩静若秋水,让我想起常常停留在记忆里的校园,午后的校园,街道上常常会徜徉着这样的女孩。
“叉!”
老梁喊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一万和二万拎了出来,捏着牌的手有点抖,那张三万已经被对门儿提走了,和它的另外两个兄弟堆在一起,冲着我坏坏地笑。
‘你不叉不行啊?”我把牌收了回来,又摊在桌面上,“本来就断门。”
“就是看你想吃我才叉的!”老梁有些得意洋洋,看得我牙根痒痒,这家伙今天手气出奇的好,两圈没打完,已经赢了将近一千块钱,小龙基本上维持个本皮,郭老师也差不多那样子,就我面前,放着一把青色,都是五块,十块的小票。
“真他妈倒霉。”我瞄了瞄手里的牌,抓了一张。
是四万……
“他奶奶的……”我顺手甩了出去。
“点了!”郭老师乐得屁颠屁颠的,“北风北,正好打个本儿!”
“继不继续了?”小龙把桌上几张一百的收进钱包,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随便。”老梁一张张地数着钱,“赢了九百八,我听大家的。”
我翻翻钱包,零零碎碎加起来大约还有一百多块钱,要继续麻将还得出去取钱,今天状态太差,输进去的一千多块捞是捞不回来了,要是麻将打到后半夜去,我困劲儿再一上来,指不定让这帮家伙赢去多少呢。
“歇了歇了!”
该回家的回家,回学校的回学校。楼梯上的脚步声散去后,我呆坐在麻将桌前,凌乱的牌散放着,整个屋子里都是飘来飘去的烟,地上撒了好多的烟灰,还有几个烟头从烟灰缸里被挤了出来,歪歪扭扭地躺在麻将布上。
晚饭还没吃呢,已经十点了,明天下午还要去做稿子。我把烟灰缸从桌子上拿到地上,草草地卷起了麻将布扔到床角。幸好冰箱里还有昨天晚上打包回来忘了吃的鱼香肉丝和半张油饼,我提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地拿出来,扔进微波炉里。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我小心地拿了起来。
还好,不是单位打来的。
“笑天吗?大晚上的,你不早点睡觉,还在外面鬼混什么?”
“忘啦?我上场比赛吃红的了,这轮停赛!”
“妈的……”我拍了拍脑袋,记忆里,刚刚那只捣乱的三万总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了点儿。
“快点过来吧,老地方。对了,别开车了,打车过来,陪哥们儿喝两杯。”
“妈的……”我咕哝着挂了电话,从床上划拉起衣服,套在身上。
刚锁上门,“叮当”一声,我才想起来菜还在微波炉里热着,连忙把钥匙又掏了出来,黑灯瞎火地摸着钥匙孔。
“妈的……” 匆匆赶到爵士的时候,正是这个夜晚最热闹的时候。酒吧的歌手嘶声地吼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心里默默地骂了句,眼见都快2012了,还在这里哼哼老调子。
张笑天坐在二楼的吧台旁边,很显眼的地方,旁边有个妖媚的女孩正在往他的酒杯里倒酒。笑天端着杯子的手抖得有点厉害,有几滴在杯子的边缘晃了晃,掉在了地上。
“你牛大啦?”我走过去推了丫一把,“不怕别人认出来啊?”
“你他妈忒不够意思,来得这么晚!罚酒罚酒!”
我接过笑天递过来的一杯啤酒。仰头灌了进去,“走得急了,还真有点口渴。”
那个长头发的女孩笑吟吟地帮我把酒杯又倒满了。
“这是谁啊?”我瞟了一眼那姑娘,笑天长得一表人才,又有着运动员的健壮体格,一直是天马队里最有女人缘的队员。
“哈哈。帮我们再拿一打科罗娜。”笑天笑着拿出四百块钱交给那女孩,“师范大学的学生,在这里陪酒的。”
“长得挺漂亮的……”我看着女孩摇曳着腰肢离开,“说说吧,大晚上的叫我出来干什么?”
“上周报纸你看没看?《足球周报》那个叫钱冬的王八蛋也太缺德了。”笑天愤愤地喝了一大口酒。
钱冬我并不陌生,他所在的《足球周报》是本市最大的体育类报纸,而且这小子还是我大学同学。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星期光在一起打麻将就得有两三回。上轮比赛天马队主场打排名垫底的东安队,虽然一球小胜,但是前锋软弱无力的毛病还是没得到改变,只是在下半场依靠一个点球才侥幸拿到三分。更让球迷气愤的是,非但没有进球。张笑天还因为在比赛结束前的一次毫无意义的铲人,吃到了红牌,导致停赛。比赛后我特地给钱冬打了电话,告诉他笑天是我的好哥们儿,让他把报道的视线转移一下,没想到他还是刻意地把这张红牌给写了进去;更让人生气的是,标题赤裸裸地用上了《除了染红,我们的前锋还能做什么》,导致一时间整个城市的球迷都把枪口对准了笑天。
“那小子是不太像话……”我皱了皱眉头,“不过你当时也是,比赛都快结束了,你还铲人家干什么?”
“你可别提这事了,我他妈一场球都憋着火呢,你听没听见看台上喊什么呢?都喊换我,换我。对方那个5号,上半场就一直在后面顶我,全是小动作,裁判跟瞎了似的……”
“好啦。你少说两句吧。这回客场打万龙,奖金又拿不着了吧?”
“就天马这两下子,不被万龙进三个球以上就万幸了,我去还嫌丢人呢。”笑天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明天就写个专栏,题目就叫《主力球员不思进取一盘散沙何以言胜》。”
“服了你了。你要敢写这个,我他妈和你断绝关系。”
“德行!”
半夜一点,已经有些酩酊的我们结束了漫长的夜生活。我扶着笑天走出酒吧。街道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几辆蹲点的出租车在路边,计价器闪着微弱的灯光。 “对了。笑天,下次记得给我拿个足球,还有啊,让大明,王子他们把名签上。”
“哈哈哈哈,是不是又要骗女球迷?”
“你少他妈和我扯淡,我有个朋友的表弟是天马球迷,托我要的。对了,别忘了,你也签上。”
“我?我早他妈不值钱啦?”
“甭跟我废话啦,快点回去吧。”我把笑天塞进了出租车里。
夜色有些凉,喝了一肚子啤酒的我坐在台阶上,嘴里不停地往外翻着饱嗝,带出的一股股酒精的味道闻起来有些恶心。我晃了晃头,不是很晕,但胃里有些难受。我才想起来从下午到晚上一口饭还没有吃过呢。
到哪里吃点东西呢?我抬起头,四周很盲目,往哪里看去都是黢黑的一片。我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突然有阵风吹了过来,凉飕飕地从我身体里穿过,我打了个激灵,身体侧歪了一下。
“哎哟。”
我这一侧歪不要紧,正好撞在了身后的一个人身上,我回头看去,一个小小的影子跌在爵士酒吧门口。
是个女孩子,被我这么大的块头撞翻,难怪要尖声叫出来,我弯下腰拉起了她。
“是你?”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是刚刚陪笑天喝酒的那个女孩。
“是啊。我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她爽快地直起身子,扑扑身上的尘土,和刚刚在屋里看到的那份妖艳不太一样的是,女孩已经卸去了妆,头发打成马尾,外面裹起一件白色的外套,背一个双肩的黑色书包。与之前酒吧里的喧闹比起来,现在的女孩静若秋水,让我想起常常停留在记忆里的校园,午后的校园,街道上常常会徜徉着这样的女孩。
“我……找找哪里可以吃饭?”
“呵呵,都几点了?”女孩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口袋,“我的晚饭没吃了,送给你好了。”
“啊……”我有些木讷地伸出了手,接过了女孩递过来的口袋,打开看看,是一袋饼干。
“好了,我该回去啦!”女孩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再见……”
车消失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还没有问她的名字。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饼干,是小熊图案的,放进嘴里,轻轻地咬碎,“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重新摇动了我脑袋里停下来的钟摆。
“我怎么管人家小姑娘要起饼干来了?真他妈丢人……”
我把那袋饼干揣进兜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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