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六个公开演讲》：

尊敬的听众，我请你们与我一起思考的主题，是如此地严肃，如此地重要，在某种意义上又是如此地令人不安，以至于我也和你们一样，会乐于去倾听任何一个承诺对此有所赐教之人，即使他还如此年轻，甚至他自己也认为不可能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去做出某些与这个任务相称的令人满意的阐释。不过，可能的情况是，关于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这一令人不安的问题，他曾听到过某些正确的观点，现在想对你们复述一下。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曾有过这样一些非凡的良师：他们就像罗马内脏占卜师那样，完全能够从时代的内脏出发来对未来做出预言。实际上，你们可以对我做此类的期待。我也确实曾经在一次稀有的、基本上十分安全的情况下，听到了两个非凡之人之间的一次谈话。这个谈话围绕的正是我们的主题，而且，其要点、考察问题的方式和方法，如此牢固地印刻在我记忆里，以至于每当我思考类似的事情时，都已不可能不陷入与他们相同的思考之道上。只是我时常没有那两个人曾表现出的那种坚定的勇气。他们令我震惊地、大胆地说出了被禁止的真理，更为大胆地表达了他们的希望。因此，我越来越认为，一劳永逸地记录下这场谈话，以激励其他人对如此非凡的观点和结论进行评判是有益的。这里，我有特别的理由相信，我恰好可以利用这次公共演讲的机会。

我非常清楚我是在什么地方建议对那场谈话进行一般性的思考和反思。这个地方，也就是巴塞尔，正力求以一种不同寻常的规模以及令所有大国感到汗颜的标准去促进其公民的教育教化。因此，我想我肯定有理由来假定，这里的人既对我所要谈论的做了许多，也一定对此思考了许多。唯有对着这些听众，我才能使自己对那场谈话的复述得到完全理解。也就是说，只有他们才能猜度我只能暗示的意义，才能补充我所必须省略的内容。简言之，他们需要的不过是提醒，而非教诲。

现在，我尊敬的听众，下面我就开始叙述我那次安全的经历，以及那两位不知名姓之人不太安全的谈话。

让我们想象处于一个青年学生的状态。他的这种状态在我们时代的不安和躁动的运动中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不可思议的。我们必须想象经历一下这个状态，以让我们认为这样一种无忧无虑的自我安静，一种逃离当下的，甚至无时代羁绊的满足和愉悦是可能的。在莱茵河岸边的波恩大学，我和我一个同龄朋友就是在这种状况中度过了一年光景。这一年，我们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计划和设想。现在看来，那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为其之前和之后两个成长时期所框定的梦。我们两人不受干扰，心安而气定，尽管我们是与一个人数众多的、根本兴趣和追求与我们迥异的学生社团生活在一起，尽管有时我们不免要疲于满足或拒绝这些同龄人过于热闹和繁复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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