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八月长安真挚作序:假乐观是可怕的,他(暴暴蓝)是真期待,期待着明天再见,期待着大家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在发生,期待每一段别离都不是结局。带着这种信任和温暖去写人、写人世,是可贵而无法模仿的。 《陪你到青春散场》是青春摄影师暴暴蓝首部文集+摄影集,10个故事,166张图片,写给每个人的青春记忆。 暴暴蓝,国内最知名青春文艺摄影师,《最小说》《文艺风赏》《青年视觉》《风尚志》《花火》等一线杂志当红摄影师;张皓宸、八月长安、PANO、陈晨、文子、浩森等好友&御用摄影;他的摄影作品红遍网络,他的文章和他的摄影一般细腻,又走入人心。 独家收录暴暴蓝经典摄影作品,更有八月长安、张皓宸、文子、浩森等人写真收录。全彩印刷,图文并茂,精致开本,锁线装订,适合所有青春人群和女生阅读的治愈之作。 内容推荐 暴暴蓝编著的《陪你到青春散场》是一部写给每个人的青春纪念册。 10个关于青春和怀念的故事,166张凝聚时光的青春纪念照,生命中有很多人陪你一起长大,但能够陪你到青春最后的人却是少数。那些散落在青春里的记忆,被一笔笔描写下来,那些瞬间绽放的青春故事,被一张张凝固时刻。梦想、亲情、友情、爱情,校园、社会,跨越数十年光阴,书写那些难以忘记的青春故事。 愿我们的青春永不散场。愿你的笑容永远停留在最美的瞬间。愿所有的美好故事都不会有结局。愿所有值得纪念的事情,都会被人写下。愿这本书,能让你想起关于青春的一切。 因为那些年少轻狂时的不完美和遗憾,我们的青春岁月才变得生动起来。 目录 青春散场 生日礼物 最好的夏天 野孩子 情书 给你的海 南国的孩子 陪你变老 If I Could See You Again 碎片 一期一会 钴蓝舞步 迷雾森林 风声与少年 空气男孩 他,她 他她 后记 试读章节 生日礼物 在我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沈阳下了一场大雪,那天正好是我的十九岁生日。 北方城市冬天下雪本是寻常事,可那年的那场雪却不一样。在我的记忆里,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雪,大得足够掩埋一整座城。那天,是2007年3月4日。 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全城高速公路封闭,机场和火车站也全部都停运了。中心气象台分别于4日上午和傍晚两次发布红色雪灾预警信号,电台新闻和手机短信里反复推送着关于大雪会带来的人身安全隐患问题。因为路上积雪过厚,造成了严重的交通瘫痪,所有学校和单位放假三天。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这真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差不多晚上八点的时候,我接到H发来的短信。 “生日快乐!你在哪儿?”他问我。 “在家里做题,不然还能去哪儿。”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沓卷子和那些一直解不开的公式,我惨淡地笑了笑。 “要不要出来玩儿?反正明天也不上学,找个地方帮你庆生,生日还是要过的啊!” 我说好,然后穿上羽绒服,揣着一台只有三百万像素的小卡片机出门了。 街上的积雪足足半米多深,这样的大雪在北方的冬天也是罕见的。远远地望过去,只有马路尽头的红绿灯依旧固执地变换着颜色,这场风雪完全跟它们无关。 没有一辆车经过,我干脆就躺倒在马路中央,偌大的南京街静得只听见我一个人厚重的呼吸声。哈口气,眼镜上迅速起了一层雾。因为大雪瘫痪了的城市,在我眼里却格外美好。我闭着眼睛对着天空按快门,相机里留下的全都是落雪在暖黄的路灯下形成的亮斑。 H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他家离我家只隔一条马路。他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我,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儿。我说,你看你的左手边啊,我已经埋在雪里啦。我没有起身,抬了抬胳膊朝他挥了挥手。 我俩沿着有路灯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这场雪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走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拍一拍身上的落雪。北风冷得像刀子,吹得脸颊一阵阵地疼。 H把他的帽子递给我:“这个给你,就当是生日礼物了。”一顶阿迪达斯的棉线帽。 他问我:“马上就高考了,复习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越复习越糊涂,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吧。” “瞎说,是你自己不用心吧,要真不是学习的料,怎么考上省重点高中的。” “高中的课程毕竟和初中不一样,不是靠小聪明突击突击就能应付得来的,我现在对高考是彻底没信心了。你倒是好啊,考上了飞行员,完全不用理会高考了。”我叹了口气。 谈到高考,我有些心烦,或许H说的是对的,我花费了太多时间去弄一些有的没的,并乐在其中。只是在学生时代,一个学习不好的孩子,其他别的方面再突出,在老师和长辈眼里也不过是些不务正业的歪门邪道罢了。 我想起初二的那年,我拿了全市中学生业余绘画比赛的二等奖。那晚,我兴奋地回到家里把奖状拿给父母看,期待得到他们的赞许,可最后听到的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还是把心思多花在功课上面吧。” 他们的语气里分明是带着一些不屑和责怪的。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就像是一场热闹的皮影戏,我在台上咿咿呀呀地舞着,直到大幕落下灯光亮起,放眼望去,才发现台下空无一人。 那种感觉,叫作徒劳。 我当晚就撕了那张奖状,连同所有画笔和颜料都扔到了垃圾箱里,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只是那张画我没舍得扔,一直保留到了现在。画面里是晴朗日照下的一片海,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躺在鲸鱼的后背上安静地发着呆。那个少年就是我。 我和H一前一后地走着,雪越下越大,整个城市雾蒙蒙的一片,分不清方向。马路上随处可见一些抛锚的巴士和轿车,横七竖八地停着,车主早就不见了人影。在下个路口,经过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人费力地推着陷在雪里的车,我俩赶紧过去帮忙。三个人使劲儿推着,车却是丝毫未动,最后只得放弃。他谢过我们,打了通电话懊恼地讲了些什么后就走远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慌乱了整座城市。H说,不知道今晚该有多少人回不去家呢。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是格外安静。 拐过一条街,远远地看到了一家装潢还不错的咖啡店还未打烊。我俩像是获救了一样跑了进去,店门前的风铃哗啦啦地响起来。 坐下,看到菜单,我俩都吓了一跳,翻遍兜里的零钱凑在一起才勉强够买一壶最便宜的茉莉花奶茶。对于学生来说,来这种地方消费的确是一件奢侈的事儿。 这时的店里只剩一个女店长和一个正在弹钢琴的男生。女店长送来两份元宵,对我们说:“今天是元宵节,叉下大雪,本来以为不会有客人了,我们都准备提前打烊了。” H对她说,今天我的生目,我们出来庆祝。 然后,她笑着对我说了句生日快乐。 这是我那天听到的第二旬生日快乐。 钢琴旁的那个男生一直没有讲话,一个人自顾自地弹着即兴Jazz(爵士)。钢琴旁放着一把吉他。 我走上前去问他:“我可以借来弹一下吗?” P11-14 序言 如果你现在启程赶过去 八月长安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拍“艺术照”的情景。 大约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影楼艺术照忽然风靡大江南北,男女老少纷纷在粗糙的背景板下,拍出雷同的造型和姿态。小女孩们的服装头饰大多来自当红电视剧,比如梳着双丫髻的黄衫小丫头,比如戴着黑面纱的摩登女郎,比如高高拈起水晶球凝神打量的苏妲己…… 我上小学前,也曾懵懂地被老妈拎进一个幽暗的小房间,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姨指挥着凹造型,将上述各色女子演了个遍。在两套造型的间隙,我妈叹着气跟摄影大姨说,你看,人家的孩子都会自己摆造型,她就杵在那儿,跟截木头似的! 私底下我也是每天披着床单,对着晾衣杆喊“相公”的堂堂白娘子啊!很灵动的好吗! 谁能想到,面对镜头时,会僵硬得像匹诺曹。 这好像一个诅咒,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照相了。我爸妈也不是热衷于“记录生活点滴”的文艺青年,于是我成长过程中留影非常少,除了同学集体出游时候的几张合影,小学到高中,只有一片遗憾的空白。 到了大学,我掌握了一手绝佳的拍照技能:搞怪扮丑。南京扮铜像,平遥耍大刀,博大家一笑,用翻白眼吐舌头来避免面对镜头时那种不可控的僵硬和尴尬,反而收获了女同学们的喜爱——试问谁不愿意和这种傻帽一起拍美美的照片呢? 终结这种丑照的是暴暴蓝。 大约两年前,编辑跟我说,你都没有一张正经能用的宣传照片,赶紧让暴暴蓝给你拍一套吧——起初我是拒绝的。毕竟我是一个很有自尊的女作者,怎么能对着一个男生搔首弄姿呢?他长得丑点也就算了,居然还挺好看的(此处为客套)。 记得当时是在北京某胡同里的小咖啡馆,老板娘养了许多花,兴致来了也会扎一束,或卖或送。谢天谢地当时除了我们一行人之外没有别的客人,但即便如此,我也紧张得不行,何况拍照全程,我编辑都摆着一张天然嘲讽脸在一旁看热闹,那种小时候拍艺术照的尴尬感再次充满全身。 是的,我很害怕被别人看,很怕摆pose,很怕被笑话,有社交恐惧症,玻璃心,自知之明过度充盈,知道自己哪里丑,又担心刻意遮掩太矫情,你拿着镜头对着我,说放松点,放松点,放松点——这对我来说等于放屁。 他没说。他只是按快门,咔嚓咔嚓,偶尔提醒一下,头抬一点点,下巴收一点……奇妙的是,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这些躁动的焦虑被安抚下来。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去刻意关照被拍摄的人的心情,而是忙于他自己的观察与发现。我依然在做作地伸长腿、抱膝、闭眼浅笑,但不再觉得自己可笑,就当自己是在拍提线木偶的产品照,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过程中暴暴蓝先生一直在重复的就是“太美了”这三个字。“头抬一点?哎太美了太美了。”“眼睛闭上?哎这张太美了太美了。”“把脸侧过去?哎这个角度太美了太美了……” 我当时闭着眼睛,耳朵都烧起来了,简直太羞耻了!理智告诉我,这也是优秀的摄影师的工作经验,你就是让他拍头猪,他也能一边按快门一边给人家批发赞美,都不走心的,放下相机,转身就可以跟别人说,我昨天拍的那傻逼…… 直到很久以后。 暴暴蓝来青岛玩。在海洋馆看见海狗,他说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海边傍晚忽然升腾起漫天大雾,他说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连饭馆服务员往铁锅里倒了一盆活海鲜…… 暴暴蓝,你说清楚,我、海狗、海鲜,到底谁比较美。 原来暴暴蓝是走心的。因为他看什么都美。 确切地说,他能从万事万物中发现美。他就像个小孩,一切都让他惊讶。他跟所有我避之不及的陌生人攀谈,抓拍一切在我眼里司空见惯的东西,却能让他们和它们绽放出几许不同。 这句话像是某种陈词滥调。 珍惜生活点滴,发现身边的美,已经是大家不屑于讲的道理了。我们都会珍惜生活,吃饭前先拍照发朋友圈,穿了新衣服也拍照发朋友圈,近郊自驾游看到一只农家走地鸡,同样记得先拍朋友圈。 形式终于吞没了内容,他人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一起排列在timeline之中,被记录,也彻底被敷衍。 然而发现和珍惜并不是用格言激励就能培养起来的生活习惯。它是对世界、对他人的兴趣,是探索的欲望和聆听的耐心,是无法抑制的好奇,是本能也是天赋。麻木的人从小便抱着成见去看世界,而暴暴蓝同学,到老了也看啥都美。 他的天性中,拥有抵抗时间与庸常侵蚀的能力。 我还记得两年前,当我在邮箱中收到暴暴蓝拍的咖啡店捧花少女系列照片时,痴迷地对着屏幕看了许久。他并没有如约把我PS成高圆圆,优点还是那些优点,缺陷也还是那些缺陷,连尴尬都还是那些尴尬。 他拍的就是我,却比真正的我美丽很多。或许就是以为那一点好奇,一点耐心,一点欣赏。仿佛对所有人都知之甚多,能透过他人的眼睛,看到对方心中那面魔镜中的影像,分毫不差。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镜头温柔,笔触也温柔。 暴暴蓝写身边每一个有交集的人,有本事让擦肩而过时交叠的衣袂生发出意义。 日本人讲“一期一会”,是看透了世事无常,明白了活在当下,珍重了后会无期,像是个老者活了大半辈子,语重心长地告诉年轻人们,一挥手也许就是永别,别不往心里去。 而他呢,却是由衷地不信人世残酷。假乐观是可怕的,他是真期待,期待着明天再见,期待着大家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在发生,期待每一段别离都不是结局。带着这种信任和温暖去写人、写人世,是可贵而无法模仿的。我和他很不同。 所以我很羡慕他。 也只有他敢底气十足地把这本书起名叫《陪你到青春散场》。反正他可以一直陪下去。一个对着寻常大雾激动得大喊‘呔美了”的奔三男人,青春离散场还远得很呢。 有一个我自己特别喜欢的童话故事,讲述一个男人翻山越岭去挽回曾经爱着自己却不被珍惜的仙女。终于他找到了她,终于他娶了她。 最好的结尾是什么?“他们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我心里最好的结尾,就写在这个故事里。 “他们举行了最盛大的婚礼,如果你现在启程过去,说不定还赶得上。” 青春是不朽的,暴暴蓝说。 后记 2008年,我买了第一台相机,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就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 最初,摄影只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一种消遣。不打牌、不网游、不谈恋爱的大学生活总是要有一些消遣的。后来,我拍的照片开始陆陆续续刊登在各种青春刊物,或是封面或是插图。摄影不再仅仅是我的一项爱好,它慢慢成了一种习惯。 记得那时,下课后我常常会一个人跑去学校东门口的报刊亭闲逛,也不买书,只是为了数一数最近又有多少杂志里面提到了‘暴暴蓝”这个名字。从那时起,我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夸奖,说起来可笑又讽刺的是,因为在我少年时几乎没有获得过什么赞美,长大后终于找到了一种途径,便像是掠夺一般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史多。 现在想想,也不过是—个自卑少年的幼稚行为罢了。 很多年前罗让对我说过:“如果你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热爱摄影这件事本身,还是热衷于被称赞的过程,你会很痛苦的。” 今年是我开始摄影的第七个年头。这么多年,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自我怀疑与否定,终于重新振作并加快脚步向前,我终于可以明确地告诉自己,我是近乎本能地热爱“摄影”。我会继续拍下去,一直拍下去,哪怕观众已经散场了,掌声早就停止了。 我长大了,我成熟了,希望这些,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会看得到。 昨天,草叔发来信息对我说:“你还差一篇‘后记’,这本书就结束了。” 终于可以结束了。 原来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啊。 这本书前前后后差不多拖了两年。没有很刻意地去追赶进度,总是空闲的时候就停下来写一写,删一删,然后再写一写。因为真的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本,所以留下的每一张照片,写下的每一行字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 写作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要比摄影辛苦。举起相机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只要按照你脑子里想象的画面去临摹出来就可以了。写作却不一样,情节都是旧的,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想起那些曾经,有时会让我笑出声来,但有时却是揭伤疤一样的疼。 这本书是一个纪念,纪念罗让,纪念K,纪念所有我生命中爱过我,我爱过的人们。 终于要结束了,就算有不完美,就算有无数的遗憾。 可就是因为那些不完美和遗憾,我们那些无法回溯的青春岁月才能变得生动起来。 最后,谢谢草叔,谢谢他的信任,这本书才可以顺利地出版。 真希望这个时候麦格教授忽然从我的身后出现,笑着对我说:“别担心,其实你做得已经很棒了,格兰芬多加十分!” 暴暴蓝 2015年6月lS日于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