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人笔记》中,作者屠格涅夫以诗意盎然的俄罗斯大自然为背景,用深情厚意的人道主义热忱,歌颂了俄罗斯农民的高尚品质和卓越才智,表现了俄罗斯普通人民天赋的民族特征。这本书充分体现了屠格涅夫的艺术天才。作者以充满诗意的笔触,揭示平淡的日常生活现象,用浓郁的抒情笔调,感染、打动读者。
图书 | 猎人笔记(插图本)/世界文学文库 |
内容 | 编辑推荐 在《猎人笔记》中,作者屠格涅夫以诗意盎然的俄罗斯大自然为背景,用深情厚意的人道主义热忱,歌颂了俄罗斯农民的高尚品质和卓越才智,表现了俄罗斯普通人民天赋的民族特征。这本书充分体现了屠格涅夫的艺术天才。作者以充满诗意的笔触,揭示平淡的日常生活现象,用浓郁的抒情笔调,感染、打动读者。 内容推荐 在《猎人笔记》中,作家屠格涅夫以自由而洒脱的诗笔描绘了自然之美,讴歌了生命之美。一篇篇随笔就是一簇簇花束,采自俄罗斯的森林原野,带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猎人笔记》中的风光描绘,可真谓出神入化!变幻的霞光,朦胧的月色,闪烁的星斗,森林、草地,溪流,出没的野兽,啁啾的鸣禽,机灵的猎犬……在作家营造的艺术世界里,处处都充满了色彩、音响,清新的气息和生命的律动。 目录 锲而不舍 译出风格 霍尔和卡里内奇 叶尔莫莱和磨坊女人 马林果泉 小县的乡医 我的邻居拉季洛夫 小户地主奥夫夏尼科夫 勒高甫村 贝氏牧场 梅奇美人河边的卡西央 村长 账房 离群的孤狼 两个地主乡绅 列别迪扬集市 塔季扬娜·鲍里索夫娜和她的侄儿 死亡琐记 歌手 彼得·彼得罗维奇·卡拉塔耶夫 约会 施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切尔托普哈诺夫和聂道比斯金 切尔托普哈诺夫的最后日子 活尸首 轮声轧轧 树林与草原 后记 试读章节 这一天,我到外边去打猎,比平素晚了四个多小时,此后,一连三天,我都是在霍尔家度过的。我新结识的这两个朋友使我颇感兴趣。我不知道,我凭什么竟然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毫不拘束地同我谈心。我饶有兴味地听他们谈话,观察他们。这两个朋友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霍尔是一个积极、实干的人,有办事的头脑,一个纯理性主义者;卡里内奇同他正好相反,属于理想家,浪漫主义者,是狂热且富有幻想一类人物。霍尔讲究实际,所以,他建造房子,积蓄钱财,同主人和其他有钱有势的人处得很好;卡里内奇穿着草鞋,勉强支撑,过着清苦的日子。霍尔有一个顺从和睦、同心同德的大家庭;卡里内奇过去曾经有过老婆,很怕她,一个孩子也没有。霍尔看透了波鲁德金先生的为人,而卡里内奇则对自己的主人毕恭毕敬。霍尔喜欢卡里内奇,常常庇护他;卡里内奇也喜欢并且尊敬霍尔。霍尔很少说话,满脸堆笑,老是心里盘算着;卡里内奇说话时满腔热情,尽管不像工厂里爱打闹的工人那样能说会道……但是卡里内奇天赋有一些特长,这是霍尔本人所承认的。例如,他会咒语,念起咒来,能止血,能治惊风、狂犬病,还能驱虫;他是养蜂的能手,他手气好,吉星高照。霍尔当着我的面,请他把新买的一匹马牵到马厩里去,卡里内奇诚恳而郑重地满足了这疑心很重的老友的要求。卡里内奇比较接近大自然,而霍尔则面向人世和社会。卡里内奇不喜欢议论是非,并且盲目地相信一切;而霍尔自视甚高,甚至用玩世不恭的嘲讽态度看待人生。他见识广,知道得多,我从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比方说,我从他的谈话当中得知,每年夏天,刈草季节开镰以前,村里就来了一辆式样别致的小马车。这车上坐着一位身穿长襟外套的人,他是来卖镰刀的。用现钱买,每把索价一卢布二十五戈比至一个半卢布纸币;要是赊账,则要三卢布纸币,一个银卢布。无疑,所有的农民,大家都向他赊账。过两三个礼拜,他又来了,来收账。农民刚刚割完燕麦,有能力付账;于是,农民和这商人一起到小酒馆里,在那里付清账款。有些地主想出点子来,用现钱把镰刀买过来,然后用同样的价钱,赊卖给农民。哪知,农民不乐意,甚至闹得情绪很坏,因为这样一来,就剥夺了他们的乐趣——用指头弹弹镰刀,听听声音,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左看看右瞧瞧,向那狡黠的小市民贩子问上二十来遍:“喂,小伙计,你这镰刀不大好使吧?”还有一些类似的场面,也发生在买卖镰刀的时候,所不同的是,婆娘参加了进来,她们只管讨便宜,有时把卖主惹急了,不得不用拳头捶她们。可是,最使婆娘们吃苦头的,是下面所说的事:造纸厂的原料供应者委托一些特殊身份的人去收购破布片,这种人在有些县里被人叫做“鹰”。这号“鹰”从商人那里得到大约二百卢布纸币之后,就出发寻获猎物。但是,同他取名的那类高尚的鸟截然不同的是,他们并不公开地、大胆地出击;相反,他们却施展阴谋诡计和狡猾手段。他把自己的马车停在村庄附近某处丛林里,自己却走到人家的后院或屋后,装作是一个过路人或者干脆像一个没事的闲人。婆娘们凭着预感猜到他这号人来了,偷偷地出来和他们接头。这种交易把戏在匆忙中达成。婆娘们为了几枚铜板,不仅把所有无用的破布,而且常常连丈夫的衬衫和自己的裙子都卖给“鹰”了。近来婆娘们发现偷家里的东西很划算,她们把家里的大麻,特别是“大麻雄株”偷出来卖掉——这样一来,“鹰”的业务有了重大的扩展,相当兴旺发达!然而,农夫们也学乖了,只要发现一点可疑之处,远远听到“鹰”到来的一点点风声,便立刻迅速而果断地采取戒备和预防措施。事实上,怎不叫人痛惜呢?卖大麻本来是他们男人的事,他们也确实得卖掉它——不是到城里卖,进城得套车慢慢去,而是卖给外来的小商贩,这些商人没有称,而是用四十把作为一普特计算——你要知道,俄罗斯人手掌是怎么样的,一把有多少,特别是,当他“使劲”的时候!像这样的故事,我,这个阅历不深,对农村生活“不知根底”的人(就正如我们奥廖尔省人所说的)听得够多的了。但是,霍尔并不总是滔滔不绝地自己说个没完,他本人也问了我许多问题。他听说我到过外国,他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卡里内奇也不甘落后,跟着也问起来了;但是使卡里内奇感触最深兴趣最大的,是我对大自然、崇山峻岭、瀑布、不平凡的建筑物的描述;而霍尔感兴趣的则是行政管理和国家体制问题。他总是条理分明逐一打听:“他们那里和我们这儿是一样的呢,还是另一种情况?……嗯,请告诉我,老爷,是怎样的啊?……”——“哎呀,天哪,竟有这种事!”卡里内奇在听我讲时感叹道;而霍尔沉默不语,皱紧浓眉,只是有时说上一两句:“这么说来,在我们这里恐怕行不通吧?不过,这个倒好——这样对头。”我不能把他向我打听的各种问话都转告你们,也没有必要;但是从我们交谈当中,我坚定了一个信念,恐怕读者不会料到吧,这个信念就是:彼得大帝本质上是俄罗斯人,恰恰在他的大胆改革中说明他是地道的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坚信自己的力量和毅力,俄罗斯人不惜牺牲自己:他很少留恋过去,而是勇敢地瞻望未来。凡是好的——他就喜欢,凡是合理的——他都接受,至于是从哪里来的——他并不在意。他的清醒的头脑甘愿嘲弄德国人枯燥无味的理性;但是,照霍尔的话说,德国人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民族,他随时准备向他们学习。霍尔凭借他自己的特殊地位和实质的独立性,他跟我谈了许多话,正如农民所说的,这在别人是压也压不出、挤也挤不来的。他确实了解自己所处的地位。我跟霍尔谈了一番话,第一次听到了俄罗斯农民淳朴、聪明的话语。他的知识,从他那方面来说,是十分丰富、渊博的;但他并不识字,而卡里内奇识字。“别看这个不务正业的人,还是认字的呀,”霍尔说,“他养的蜜蜂也从来不死的。…‘你让你的孩子读书认字吗?’’霍尔不言语。“菲嘉认字。”“那别的孩子们呢?…‘别的都不识字。”“这是为什么?”老头子不回答我,转变了话题。不过,尽管他这人聪明过人,他却怀有许多偏见和成见。例如,他打内心深处轻视女人,高兴的时候,便嘲笑她们,挖苦她们。他的妻子是一个爱唠叨的老婆子,一天到晚围着炉台炕头转悠,嘴里不停地唠唠叨叨,不干不净地骂人;儿子们不答理她,而媳妇们却怕她怕得要命。难怪俄罗斯民谣里当婆婆的这样唱着:“你是什么样的儿子?你怎么配做当家的!你不打老婆,你不打新媳妇……”有一次我颇想为几个媳妇打抱不平,试着唤起霍尔的同情心。但是霍尔心平气和地反驳我说:“您何苦为这些小事操心呢?——让婆娘们吵架去吧……要把她们劝开——反而更不好,犯不着白找麻烦。”有时这个凶婆子打炕上爬起来,从过道里唤出看家狗,喊叫道:“过来,过来,小狗!”就用拨火棍打它干瘦的脊背,或站在凉棚底下,照霍尔的说法,朝着所有过路的人“汪汪狂叫”(骂街)。可是,她很怕丈夫,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赶快回到自己的炕上。不过,当谈到波鲁德金先生时,听听卡里内奇和霍尔的争论,倒是挺有趣的。“唔,霍尔,你不要跟我说他的闲话,”卡里内奇说。“那么,他怎么不给你做双靴子呢?”那一个反驳说。“嘿,靴子!我要靴子干吗?我是一个庄稼汉……”“我也是庄稼人呀,可是你瞅瞅……”霍尔说到这里,便抬起一只脚,让卡里内奇看自己的靴子,这是用毛象皮缝的、做工很结实的靴子。“唉,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啊!”卡里内奇回答。“那,起码他也得给你一双草鞋吧,要知道,你经常陪他去打猎的呀!差不多,一天得一双草鞋吧。”“他给过我草鞋钱。”“不错,去年赏你了一枚十戈比的银币。”卡里内奇伤心地把脸扭过去,而霍尔哈哈大笑起来,这当儿,那双小眼睛完全隐藏起来,消失不见了。P6-9 序言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古今中外有成就的大作家,都有自己的风格。优秀的翻译家也有自己的风格。当翻译家的风格与其选译的作家风格相近时,译作便会达到上乘水平,成为影响深远的名译,像傅雷译巴尔扎克,汝龙译契诃夫,都是译坛公认的典范。反之,从事文学翻译的人,如果功底不深,修养不够,仓促上阵,缺乏选译,则很难保证译作的质量,更谈不到把握风格和译出风格了。 臧传真教授是著名学者、资深翻译家。他对俄罗斯文学、英国文学素有研究,撰写过许多见解独到、有学术价值的论文,主编过《苏联文学史》,翻译过多部俄国小说,译笔严谨,为学界推崇和称道。俄罗斯著名作家柯罗连科的长篇小说《盲音乐家》的中文译本即出自他的手笔。这部译著自一九五八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以来,已多次再版,在文学界产生了很好的影响。 在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初叶的俄国作家当中,臧传真教授最喜爱的是普希金、屠格涅夫、柯罗连科、布宁和高尔基。除了柯罗连科的《盲音乐家》,他还翻译出版了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屠格涅夫的《三幅画像》、《春潮》、《父与子》,此外,他还选译了上述几位作家的短篇爱情小说,以《幸福》为书名,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臧先生所钟爱的这几位作家语言上风格相近:简洁、朴素、清新,作品题材贴近大自然,表现人生际遇富有人情味和人道主义的关切情怀。臧先生生性儒雅、文笔洗练,选择这几位作家完全合乎情理与逻辑。 后来,应北岳文艺出版社之邀,臧先生开始重译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作为先生的学生,我喜爱他的译著,把他的译作视为范本,常常对照原文阅读,以提高自己对语言的理解和把握能力。在先生的直接影响下,我也走上了文学翻译道路,经常就某些疑难问题向先生讨教。这一次,我更有幸先睹为快,看他的手稿,聆听先生谈译书的体会,从中受益匪浅。 屠格涅夫这部小说,原有的译本有的译为《猎人日记》,有的译为《猎人笔记》,“笔记”显然比“日记”更好。但先生却把书名译为《田猎随笔》,我觉得“随笔”胜过“笔记”,却不明白为什么把“猎人”译为“田猎”,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先生回答说:“打猎有两种方式,去深山老林打猎,称为行猎;在乡间树林和田野上打猎,叫做田猎。作家屠格涅夫在作品中以猎人的身份出现,访问地主庄园和农家,了解乡情,从前所未有的角度接近了下层人民,因而译为《田猎随笔》似乎更贴近作品的内容,也更符合游记散文与小说故事两相糅合的叙事笔法。”想不到一个书名竟有如此的内涵。遗憾的是,此次出版,也许是因为约定俗成,仍用的是《猎人笔记》这个书名。 臧先生还把《白净草原》改译为《贝氏牧场》,我问有何依据。先生解释说:“вежин пуг,前一个词是由姓氏веж构成的形容词,这个姓不是俄罗斯人的姓,是个外来姓,音译可译为‘贝日’或‘贝什’。后一个词的意思是‘草地’、‘牧场’,而非‘草原’(степь),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可译为‘贝什家的牧场’,译成‘贝氏牧场’则更简练。一九九一年俄罗斯出版了此书的新版本,编者称历史上确实有个‘贝氏牧场’,贝氏家族的后人至今还保存着有关该牧场的文书。有关这一点,我特意加了一条注释说明情况。”听了老师的一番话,顿生无限感慨。“白净草原”流传了几十年,没有什么人提出怀疑,只有遇到了一位学养有素、译风谨严的翻译家,才把误读误解的题目改正过来。由此我想到,文学翻译绝非文字的简单转译,除了文字功底以外,它要求翻译家必须具备广博的文化知识和一丝不苟的追索精神。 有一次,谈到对屠格涅夫的认识,臧先生对我说:“就一般意义上来讲,真正的作家是社会的良心,他们是理性、自由和公正这些人类社会基本精神法则的守护者。他们依据这些精神批判社会上一切不合理现象,同时努力促使这些精神能够得以弘扬。屠格涅夫和其他杰出的俄罗斯作家一样,摆脱了政治依附地位和狭隘的个人利益或小集团利益,献身于更广大的民族利益和公众利益,作家个性的成因不仅仅取决于他的职业和政治经济地位,更主要的是源自他的社会观念和理想。屠格涅夫的作品往往一经发表,就引起争议,这和他的创作个性,和他独立观察社会现象的视角有关。” 有一次和先生聊天,我说屠格涅夫始终是个诗人,虽然他后来转向了小说创作。为了证明我自己的论点,我引用了罗亭的一段话: “诗歌——是神灵的语言。我自己就喜欢诗。不过,诗意不仅仅存在于诗行里:诗无处不在,诗洋溢在我们四周……您看看这些树,看看这天空——四面八方都吹拂着美和生命的气息;而什么地方有美和生命,那里就有诗。” 臧先生说:“你说得很对。这段话虽然出自罗亭之口,但的确是作家发自肺腑的心声。屠格涅夫本质上是一位诗人,他的小说字里行间流淌着诗意。抒情笔法和淡淡的忧郁,是他的小说最为显著的特征。有人说屠格涅夫是现实主义作家,其实,浪漫主义才更符合他的创作个性。在《猎人笔记》一书中,作家以自由而洒脱的诗笔描绘了自然之美,讴歌了生命之美。一篇篇随笔就是一簇簇花束,采自俄罗斯的森林原野,带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我发现,只要谈话涉及心爱的作家与作品,臧先生脸上就会焕发出光彩,侃侃而谈,兴致极浓。他说:“你想想看,屠格涅夫笔下的人物形象该有多么鲜活!音容笑貌,简直是呼之欲出!霍尔狡猾又精明强干;卡里内奇散漫随和,又富于艺术天性;民间歌手雅可夫的歌声洋溢着不可遏制的活力,让你赞叹;月夜牧场围着篝火讲鬼怪故事的农家孩子,让你难忘……这一个个人物全都进入了俄罗斯文学的殿堂,也在世界文学宝库的人物画廊上留下了身影。” 谈到屠格涅夫的风景描写,臧先生更是连声赞叹:“屠格涅夫写景的功力,不仅让托尔斯泰叹服,许多西欧作家也推崇备至。《猎人笔记》一书中的风光描绘,真可谓出神入化!变幻的霞光,朦胧的月色,闪烁的星斗,森林,草地,溪流,出没的野兽,啁啾的鸣禽,机灵的猎犬……在作家营造的艺术世界里,处处都充满了色彩、音响,清新的气息和生命的律动。屠格涅夫的听觉和嗅觉极其灵敏,他的目光又格外锐利,似乎大自然在晨昏之间、一年四季的微妙变化,他全部都了然于心。他那枝生花妙笔描绘大千世界的的确确达到了精致入微的地步!”先生的一番论述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只有热爱,才能痴迷;只有痴迷,才能透过文字走进作家的内心世界,才能切身感受作品营造的氛围。 有一次我向臧先生讨教,请他谈谈文学翻译的方法和体会。先生沉思片刻,然后对我说:“译文学作品,最难的是译出风格。为了把握原作的总体风格,必须反复通读原作,仔细揣摩人物情感、文化背景、民族习俗、语言特色与修辞手法。只有吃透原作,才能原汁原味地再现原作的氛围、情境、意蕴与格调。文学翻译忌讳逐字逐句的死译,忌讳‘字典搬家’。要知道,词在句子里是有生命的,词在字典里是死的。单凭查字典生搬硬套肯定译不好。翻译文学作品应以句段为单位,反复琢磨,融会贯通以后再落笔,增删词语,调整语序,实在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谈到作品的语言时,先生说:“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作家的叙述语言,作家讲故事,描写风景与环境,都使用这种语言。这种语言贯穿始终,风格大体上一致,要有一个总体上的认识与把握。另一种语言是人物的语言,这种语言,由于说话人的身份、修养、文化程度不同而呈现出十分复杂的状况。有的优雅、有的粗俗、有的流畅、有的啰嗦。翻译家应该做到当俗则俗,当雅则雅,这里没有什么绝对的标准,一律追求达和雅有悖于小说语言的真实状况。” 我觉得臧先生的真知灼见应该写进我们的翻译教材,有志于文学翻译者读了必会从中获益。臧先生不仅精通俄语、英语,古文也有很深的造诣。这样,他在翻译时就多了一层参照,也多了一种表达手段。比如书中遇到有关契约、文书一类的文字,用流畅的古汉语译出来,无形中增加了历史感和文化色彩。我自己能读一点古文,却不会用古文写作,每想到这些就深感愧悔。 有一次我和先生还谈到了文学作品重译的问题,先生说译本具有“阶段性”,这一观点对我颇有启发。先生认为,任何一部文学作品第一部译本带有首创性,是最难的,即便存在一些缺陷,但功不可没。后来的译本能参考先前的译本,因而应当译得更好。他说自己的译本同样具有“阶段性”,他希望将来出现更完美的译本,他的译本便算完成了阶段性的任务而可以淡出或隐退。先生的见解表现了一位智慧长者的豁达与从容。 臧先生译过很多俄罗斯小说,却没有去过俄罗斯。对此,他深以为憾。他说:“普希金、屠格涅夫、柯罗连科的作品陪伴我走过了几十年的光阴,我在读书时,常常神游俄罗斯,广袤的森林,茫茫的雪原,城市、乡村、教堂……种种景象呈现眼前,却原来都是书中得来的印象。有人说译文学作品最好能做到身临其境,看来我只能是心临其境了。这正所谓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三十多年前,我们在南开大学外文系俄语专业学习,臧先生为我们上课,我们全班同学都听得入迷。我们相互传阅他译的《盲音乐家》,大家都为有著名翻译家做我们的老师而感到荣幸和自豪。我比同学们更加幸运的是留校当了教师,仍然做臧先生的学生,正是在先生的指点和扶植下也出版了自己的译著。臧先生已年过古稀,依然笔耕不辍,兢兢业业,精益求精,把一本又一本优秀的外国文学名著奉献给读者。这种精神让人敬佩,让人鼓舞。 臧先生让我为《猎人笔记》写篇序言,老师信任学生,自然不便推托,因而我回忆了与先生的交往,记录了几次谈话的内容,心想这或许有助于读者对这本书的理解,对从事文学翻译的同行也有借鉴的意义。 谷羽 后记 本书作者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1818—1883)生于俄罗斯一个贵族家庭。童年时代是在奥廖尔省岑斯克县斯巴斯科——卢托维诺沃村度过的。一八二七年,全家迁往莫斯科后,少年屠格涅夫入寄宿学校读书。一八三三年,十五岁时,进莫斯科大学语文系学习,翌年转入彼得堡大学,于一八三六年毕业于该校哲学系语文科。一八三八年,屠格涅夫到德国柏林大学,进修哲学、历史学和希腊、拉丁古典语言文字。一八四二年结识别林斯基,在西欧派思想的影响下,开始文学活动。 《猎人笔记》(1847—1852)是屠格涅夫的早期著作,也是他的成名之作。这部著作的出版,奠定了他文学事业的基础。 大约在一八四六年十一月,《现代人》杂志复刊时,因为《杂记》栏目缺少稿件,发行人巴纳耶夫向屠格涅夫约稿。屠氏随即交上一篇特写,题名《霍尔和卡里内奇》(于一八四七年发表于《现代人》第一期,发表时,巴纳耶夫加了一个副题:摘自“猎人笔记”)。 这篇特写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别林斯基看到后,向作者欢呼道:“你简直想像不到,《霍尔和卡里内奇》多么了不起……这不仅是我的看法,而是公众的结论。”之后,一八四七年至一八五一年间,《现代入》陆续刊登了作者的二十一篇特写,一八五二年,《猎人笔记》单行本问世。 《猎人笔记》的出版,成了当时文坛上的一件大事。官方人士担心,此书会对读者产生不利影响。检查官利沃夫因为批准出版此书被撤了职。同时,《猎人笔记》的出版,也给作者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和光荣。“我真高兴,这本书出版了,”屠格涅夫自己说,“我觉得,它将是我对俄罗斯文学宝库所作的一点贡献。” 《猎人笔记》并不介绍打猎经验与知识,而着眼于刻划人物,描写环境。书中各篇,只是题目或篇首有时提到打猎,而内容纪事大多与狩猎无关。 在《猎人笔记》中,作者以诗意盎然的俄罗斯大自然为背景,用深情厚意的人道主义热忱,歌颂了俄罗斯农民的高尚品质和卓越才智,表现了俄罗斯普通人民天赋的民族特征。这本书充分体现了屠格涅夫的艺术天才。作者以充满诗意的笔触,揭示平淡的日常生活现象,用浓郁的抒情笔调,感染、打动读者。 具体说来,《猎人笔记》的巨大成功,不仅在于作品描写了农民备受压迫的苦况,而且还展示了他们丰富的内心世界,也就是说,作者认真地从俄罗斯人民优良的本质上来肯定农民。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本书的成功,还在于作者才华横溢的写作技巧。作者在塑造人物时,并没有用浓重的笔墨着意刻划,而是别具匠心地用白描手法把社会现象的实际情况反映出来,因此,给予读者的印象尤为强烈。诗人丘特切夫说:“这本书里,竟有如此丰富的生活和优异的才思……作者把艺术家的感情和枨触,与对人类的至上关爱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了……人类现实生活的含蓄内在和对大自然诗意一般的深透理解,也同样出色地结合在一起了。”是的,在这本书的各个篇章里,作者并没有表露反对农奴制暴虐的激忿言词,但是,作品中,自然而然地、舒徐有致地描绘的每个细节,却促使读者明显地感受到——农民被奴役的悲惨处境以及他们道德上的优秀品质。 《猎人笔记》创作上的另一绝妙手法,是把“猎人”(目击者)的视野和诗人的目光统一起来——形成两位一体,并用杂记的形式进行写作,从而构成此书的优雅文体。我们看到,书中纪事完全是猎人的自身经历——亲闻亲见,这样,叙事不流于浮泛,同时,借助诗人的眼光,来观察事物,又使叙述不至于呆板、生涩。如此这般,文章显得生动、活泼,笔意柔和、婉约。难怪托尔斯泰读了此书,在日记中写道:“不知怎的,读了这作品之后,很难再动笔写作了。” 屠格涅夫是举世闻名的美文学大师,杰出的语言艺术家。他的创作,蕴含着形象美、色彩美和音律美。在《猎人笔记》中,他的这种超绝的艺术才能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他善于用散文家的写实手法,把人物的内心世界惟妙惟肖地凸现出来;他又常常以诗人的抒情笔触,将俄罗斯的自然风光描摹得栩栩如生。总之,《猎人笔记》的每一章节,在在充满丰富的诗意。屠格涅夫的这种抒情之笔,柔婉而又细腻,和谐而又自然;徐徐写来,如行云流水,令人悠然神远。不管哪一种抒情描写——形象美、色彩美或是音律美,绝非可有可无的闲笔;他运用这种抒情笔调,来渲染环境气氛,烘托人物性格。他擅长于平淡中见波澜;在叙事行文和风景描写里,尤其是在刻划人物形象中,不时流露出一个“情”字。作者总是着意做到:融景于情,借景抒情,以情叙事,情景并茂。这样一来,读者情不自禁地步入静穆悠远的意境,并深深思索。 这个新译本,是二人合译的。第一篇(《霍尔和卡里内奇》)至第十篇(《村长》),以及第二十二篇(《切尔托普哈诺夫的最后日子》)和第二十四篇(《轮声轧轧》)是臧传真翻译的。第十一篇(《账房》)至第二十一篇(《切尔托普哈诺夫和聂道比斯金》),还有第二十三篇(《活尸首》)和最后一篇(《树林与草原》),是梁家敏翻译的。梁译曾得到臧隽的校阅与文字上的修订。最后,由臧传真通校全书,进行润饰。在动笔翻译之前,译者做了认真、充分的准备工作,大量阅读了关于此书的多方面评论(包括俄文、英文及中文),并仔细参阅了以往的各种译本(几种英译本及中译本)。翻译过程中,又多次对此书的翻译原则、技巧手法、其他细节,进行过讨论。尽管如此,限于水平,译文中舛误、疏漏之处,仍在所难免,殷切希望专家和读者批评指正。 这里,需要特别提到的是:南开大学外文系谷羽(谷恒东)教授慨允为本书撰序,使这个译本增色不少。谷羽教授系国内著名诗歌翻译家,南开大学“俄罗斯文学”专业研究生导师,著译甚丰。这篇序,对译文多有溢美之词——奖饰过情,使译者深感愧怍。不过,对读者也有一定的启迪作用,译者于此深表谢意。 臧传真 天津南开园北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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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猎人笔记(插图本)/世界文学文库 |
副书名 | |
原作名 | |
作者 | (俄)屠格涅夫 |
译者 | 臧传真//梁家敏 |
编者 | |
绘者 | |
出版社 | 北京燕山出版社 |
商品编码(ISBN) | 978754021080905 |
开本 | 32开 |
页数 | 295 |
版次 | 5 |
装订 | 平装 |
字数 | 300 |
出版时间 | 2011-07-01 |
首版时间 | 2011-07-01 |
印刷时间 | 2011-07-01 |
正文语种 | 汉 |
读者对象 |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
适用范围 | |
发行范围 | 公开发行 |
发行模式 | 实体书 |
首发网站 | |
连载网址 | |
图书大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图书小类 | |
重量 | 0.31 |
CIP核字 | |
中图分类号 | I512.44 |
丛书名 | |
印张 | 9.5 |
印次 | 5 |
出版地 | 北京 |
长 | 214 |
宽 | 145 |
高 | 16 |
整理 | |
媒质 | 图书 |
用纸 | 普通纸 |
是否注音 | 否 |
影印版本 | 原版 |
出版商国别 | CN |
是否套装 | 单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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