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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 红庐(雅加的沉香郭小东文集)
内容
试读章节

雅加就这样进入我的内心深处,而且成为我终生挥之不去的阴霾。那里有太多的纠结,缠绕着我,我的一切。

我在1966年冬至那天,终于如愿以偿抵达雅加。

在雅加,我不单相信灵魂的存在,同时也相信炼狱的意义,和一些地图上无法标识的东西,那些东西并非是由色块和线条所能说明与解释的。当然,我也由此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其实简单到终极时,色块和线条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后答案。

我在雅加的第一个朋友,或说第一个见到的汉人叫坦桑。那时我已知道非洲有一个国家叫坦桑尼亚,是中国人民的友好国家,国家因此援建了坦桑铁路,这个人的名字令我感觉到一种红色恐怖的惊栗,同时也令我对他有一种很崇敬的心态。但凡革命者总是让人肃然起敬的。我对他的好奇从此而生。我已经说过,许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好奇对一个孩子而言,可能是一种命运或谋杀。

坦桑是一位下放干部,从大陆那边的一个研究所被下放到海南岛,他自然是一个反革命,也自然是一个现行反革命,因为他还年轻,30多岁的样子,解放时还是一个孩子,不可能是一个历史反革命、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之类的东西。

他好像有肺病,时常在山坡上咳嗽,咳嗽的声音很响,但很克制,因为拼命克制,所以随风而来的咳嗽声更为喑哑却倍加轰响。那时我在伐木队劳动,那段时间正在清理原始森林边缘的沼地上的沉木,而坦桑就在那儿放牛,牛群常常会越过草坡,进入沼地。

沼地里草很丰茂,但千百年的沉积和丰富的地下水的浸泡,使沼地成为一片深深的陷阱,牛一旦进入沼地,十有八九会沉陷其中。所以,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在沼地边缘插上栅栏。用枯枝残树插上的栅栏,疏朗同时摇晃,只是象征性的防御而已,牛群经受不住水草的诱惑,常常会有窜入的可能。偶尔淹死的牛只,便成了连队里的佳肴。人称信宜老鬼的知青李前平,就常常故意打开栅栏,让牛群闯入,这种结果,尽管分到李前平口中只有两三块手指大的牛肉,但聊胜于无,知青们常常乐此不疲,希望有牛陷入沼地。而这,正是最令坦桑头疼的事。

我刚到六连时,对坦桑并无印象。六连的下放干部大部分是县里的教师,有少数几个是从大陆来的。他们和知青们一起劳动,但不在一起学习和住宿,劳动期间纪律很严明,不允许交流。因为他们多是些老弱病残,连长老雷便分配他们放牛、砍草等较琐屑的工种。坦桑的工种是放牛,放养六连的一大群牛牯。这些牛是专门为伐木队拉原木的,凶猛无比。我在伐木队,有时会到牛圈去,把受伤的牛送去,把壮实的牛带回伐木队。

那天,我和信宜老鬼到牛圈去。牛圈在雅加河边,紧靠河边沼地,沼地那头便是伐木队的营地和贮木场。辽阔的沼地隔开那些做苦工的牛和在草坡上悠闲养生的牛群。那些后腿让厚重的原木撞击得皮开肉绽,伤口又让污泥浊水浸渍得腐臭的牛,依然凶猛异常。它们仿佛深谙人世间的不公。它们拉着沉重的原木,在山道上喘着粗气,偶尔在看得见草坡的地方,它们会忽然停下来,任由你如何抽打,就是死瞪着远远的草坡上的景象,然后喷着长长的鼻息,发出嘶哑但是悠远的长啸。它们目力所及:健壮活泼的公牛母牛,正在阳光下的草坡上调情,那是春天牛群发情的季节。公牛肆无忌惮地追赶着作态的母牛,趁母牛沉下屁股瞬问,两只前腿便有力地驾在母牛身上,足足有1米长的生殖器。在母牛身上乱蹭,勇猛地寻找着人口。

拉木的公牛有时突然挣脱羁绊,拖着七零八落的木橇,狂奔着跑进丛林,向山下的沼地冲去。这样的情况,常常猝不及防,有时会造成重大事故,人员伤亡。二排的小潮汕就是这样,让挣脱的公牛拖带进丛林,卡在石缝里,被硬生生地折断一条腿,又掉进沼地。我们把小潮汕捞出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他在团部医院住了大半年,一条腿锯掉了,现在每天坐在连部旁边的石磙上,面目呆滞地晒太阳。从受伤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连里曾想把他送回老家潮阳去,但家里人不愿意接受他。说潮阳老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反正养不活他,这辈子就让六连养老送终了。反正生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他那当小学民办教师的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我至今仍然记得,他拉着老雷的双手:“就让他在六连当英雄吧!”P2-3

目录

题叙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尾声

序言

今天是我母亲92岁生日。我必须为这个日子写下一些记忆。

父亲在“文革”中罹难,死于非命,享年53岁,正于英年。

母亲48岁时守寡,外祖母也是在48岁时守寡。外祖父马灿汉,是一个旧军人,早年留学美、日、法等国,于1924年在普林斯顿学成归国,获教育学硕士。受蒋介石之邀,效力黄埔军校,至交好友是胡宗南。抗战时任财政厅要职,当东江视察,1937年广州沦陷,外祖父在广州北京路财政厅被炸重伤,由东江纵队护送至澳门治伤。那年母亲13岁,她是长女,独自到澳门去探视外祖父,其实是她奉父命前往,为她婚事作安排,命她嫁与泰国富商。外祖父一家在泰国经办“安顺机构”,是泰国最大的保险银行公司。母亲坚决不从。她与我父亲,青梅竹马,早已两情相悦。外祖父亦不勉强。

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很久,好多年过去。我对我的家庭、家族的真相依然是模糊不清。我一直生活在一种负罪的伤感之中。从灵魂深处,感到愧对新社会,愧对劳动人民。我从15岁起,就自觉地把自己归入“等外”的行列。我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或谈论我的家庭、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我从小就知道我有众多沾亲带故的亲戚,无数的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以及更为庞大的他们的父母所扭结而成的社会关联、伦理关系网络,但我始终没有见过他们……

我的父亲仿佛是从天外落入人间的孤种。他至死都没有来得及对我言说他的家庭、他的父亲、他的家族。我只是从文化大革命的大字报上,知道他1938年到游击区去参加革命,和地主家庭脱离关系(声明登在香港的《星岛日报》上)。后来我才知道,这纸声明是我的爷爷郭凤巢,而不是我父亲登的。父亲为了抗日救亡,18岁离家出走,到大南山游击区梅峰中学,做了中学的学生会主席,投身抗日救亡的革命工作。爷爷害怕这个逆子~家庭带来祸害,便主动登报和父亲脱离关系。这一纸声明并没有在解放后救父亲一命,相反,却把父亲推进一个死命的深渊。原因是,地主家庭与他脱离关系,而非他与地主家庭脱离关系,非但无功,反而有罪,证明他参加革命动机不纯洁;后来他去延安,穿越封锁线受阻,在淮北被日军打击,中途返回上海,此乃又一罪;解放后,父亲收留了从庵堂遣送流落的生母郑惠照,瞻养“地主婆”,又是罪加一等。父亲始终生活在罪责之中。青年时代接受共产主义思潮,认识家庭的原罪,赎罪投身革命,进入新社会,由原罪衍生的新罪,一直在折磨着他并最终要了他的命。

父亲的革命是无处不在的,为了起带头作用,他于1965年,把初中毕业,刚满15岁,患有严重哮喘的大哥,送到山寒水远的粤北“连南劳动大学”,响应刘少奇提出的“半工半读”口号。实际上就是上山下乡。多年后50多岁的大哥从农场归来,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后来缴了一些钱,才重新补办了社保……

1979年,父亲平反昭雪,此刻离他被迫害致死已经过去6年,但形势依然严峻。在他的追悼会上,我代表亲属发言,我坚持不按专案组审查的发言稿,而是依母亲的意愿向父亲致悼词。仍然感觉我的家族,依然充满着有罪感。

追悼会上,我说出一个事实:当年也是在这个礼堂,还是台下的这些群众,父亲就站在我现在站立的位置,被五花大绑,按成喷气式,接受革命群众批判,最终受迫害致死。6年过去了,还是这些人,来为他开追悼会。可是,父亲地下未知。说他天上有知,那是鬼话。

我毋需客气,也毋需感激谁!一个无辜的献身革命的高级知识分子,死于非命,英年之殇……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几年前,老家来人邀我担任“汾阳郭氏铜钵盂族谱”主编。回老家祭祖,我始知父亲并非孤种。出于客气与尊重,族中老者并没有数落父亲“逆忤之罪”。解放前,他参加革命,对这个家族一定有过伤害;解放后,因种种复杂因素,他对自己的父亲、兄弟、亲人的疏远(划清界限),在族人中肯定不会有好名声。在我面前,没有人提起这些,大多说到父亲童年往事,说到他的好处。我后来知道,因为父亲的叛逆,因为他在1949年从上海回故乡参加土改运动……乡村阶级斗争形势急转而下,已届八旬的我的曾爷爷郭信臣,一位德高望重的上海银行家、民国大慈善家,唯恐受辱,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吊死在眠床的棚架上……

有时,我也残忍地想到,幸好曾爷爷早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要不,以他的性格,他如何能够挺得过后来疾风暴雨式的土改运动?

……

大伯返乡,联系起失散多年的家族成员,三叔文彦、四叔文柱、五叔文旭、大姑文娟、小姑文丽,及其庞大的子女群……郭蕤、浩锋、钦湖、郭丹等都学有所成,令人欣慰。

在母亲92岁生日这天,在达濠庆生晚会上,无当年《郭节母廖太夫人清芬录》辑时之盛况,亦无众多民国名流相贺。但以史为鉴,母亲于乱世中舍弃荣华富贵,甘愿与投奔革命的地主家庭逆子相爱相携,在战乱流离中同涉爱河,又于“文革”动乱中,中年丧夫,守寡近50年。艰辛抚苦拖携6个未成年子女.抚养成人,于今仍未尝甘饴,与郭节母廖太夫人何异?我知父亲故去40余年间,其灵魂不散、不安、不妥。他死无遗言,亦无遗存,定无宁日。他对我母亲及子女的记挂,死无了断。唯于我记忆中永生。

我的22卷文集将出版发行,我在梳理祖宗线索之时,首先要联结的是,替我的父亲,续继爷爷、曾爷爷的魂灵与香火,化解祖孙三代因政治而生的郁结,并感念母亲。且以清朝遗老赐进士及第南书房行走、翰林院侍读吴士鉴1926年致“郭节母廖太夫”书,摘抄转致母亲大人:“汾阳勋业付儿曹/况复松筠励节影青史留名传不朽/英雄巾帼女中豪/贤孝由来本性成/抚孤难得志坚贞/至今桑梓谈遗事/赢得家家崇拜声。”

嫁入郭家的女人们,与郭节母廖太夫人一脉相承,代代皆有郭节母般的品格德行。

我自15岁出走海南黎母山,迄今将近50年。50年间,与陈冠相濡以沫40年,相携相行,往事多多,唯以相视一笑,心领神会矣。陈冠的父母均为海南琼崖纵队革命军人,20世纪40年代参加革命,在枪林弹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历经生死磨难,父亲身上留下多处枪伤疤痕。陈冠子我,情怀殷切,扶持无数,我予陈冠,可谓清汤寡水,无以为报。歉甚!歉甚!有女嫁与写字者说话者,注定清寡度日,无华屋亦无奢侈,无权势亦无豪雄,碌碌中生儿育女,唯念一生平安足矣。

201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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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庐(雅加的沉香郭小东文集)》采用碎片化叙事。随着作者意识流动来安排情节,章节段落之间富有跳跃性和层次感。闪回的时间、跳跃性的情节巧妙地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没有典型事件没有特别的转折波澜,近似于真实生活的细节描述,读来平缓流畅;人物塑造方面,工笔描绘与轮廓勾勒、远近焦距变换相结合。并不刻意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读完整部小说,读者对主要人物坦桑,没有非常具体的清晰印象,人物只是一个轮廓,一个作者讲述故事的媒介,一反传统小说塑造典型人物的理念,恰切了“故事是不重要的,怎样讲故事才是重要的”的理论。也正是作者所说的“现代叙事”的运用与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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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庐(雅加的沉香郭小东文集)
副书名
原作名
作者 郭小东
译者
编者
绘者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商品编码(ISBN) 9787536071070
开本 16开
页数 196
版次 1
装订 平装
字数 230
出版时间 2015-01-01
首版时间 2015-01-01
印刷时间 2015-01-01
正文语种
读者对象 青年(14-20岁),普通成人
适用范围
发行范围 公开发行
发行模式 实体书
首发网站
连载网址
图书大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图书小类
重量 0.35
CIP核字 2014291410
中图分类号 I247.57
丛书名
印张 13.25
印次 1
出版地 广东
245
170
13
整理
媒质 图书
用纸 普通纸
是否注音
影印版本 原版
出版商国别 CN
是否套装 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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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6 10:06:00